若不是部卒匆匆来报,纪灵会在研读片刻兵书后,便睡觉休息。
至于他有无读懂那些兵书,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他这段时间倒是从未出现过失眠的情况。
听部卒讲,城外骑兵是从当涂来求援的。无论纪灵睡意多浓,皆瞬间荡然无存。忙下令各部将领到议事堂,另令城门守卫放信使进城并领至议事堂。
这时间被召议事,各部将领皆不敢怠慢。一路上低声议论,就到议事堂。
纪灵早已在议事堂等待。从当涂来的信使也已在议事堂上,且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纪灵。
众将走进议事堂,见甚狼狈的信使和脸色凝重的纪灵,皆一愣。
“大将军。”众将皆带疑惑同向纪灵行礼。
“本将军算是知晓贼军为何每日只在岸边列阵却不渡河进攻,每日丑时皆以强弓硬弩袭扰我军。”纪灵扫视堂上众将。
此话落,堂上众将皆一愣,其中雷簿主动问道:“不知是何原因?”
“贼军每日岸边击鼓列阵却不渡河进攻、丑时以强弓硬弩袭扰,皆是为使张勋放松警惕,再伺机突袭。”纪灵开门见山。
但他帐下部将还是大眼瞪小眼,显然不明白纪灵所言之意。
“贼军每日如此,张勋以为其只是虚张声势。昨日丑时,贼军按常袭扰我军时,张勋未遣兵应对,终遭贼军突袭。现贼军已杀至当涂城下。”纪灵只好说得更具体些。
过程已不重要,众将更在意的是结果。
淮水防线被突破,贼军临当涂城下,陛下陷危机。众将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本以为能仗淮水成功挡住贼军,没想到只数日便被贼军击破。”雷簿眉头紧锁,音量不低,因是说给纪灵听的。
“攻南阳,张勋折损近五万兵马,陛下竟还委以重任。”纪灵眉头微锁,冷声道。
自袁术僭号称帝,依然重用张勋始,纪灵就对张勋很有意见。在纪灵看来,张勋就是无能之辈/饭桶。
“若陛下让大将军守当涂,又怎会使贼军成功渡河?”雷簿适时拍马屁。
“若让张勋守平阿,恐现已被贼军夺了去!”纪灵带着愤怒。
“他是陛下派来求援的信使。雷簿引兵两万留守平阿,本将军自领三万兵马解当涂之围。”纪灵继续说。
雷簿方才之言,纪灵甚受用。但现可不是安心听部下拍马屁的时候,得马上出兵支援当涂。
“将军放心,末将定保平阿不失。”雷簿当即行礼领命。
“来人,带信使下去休息。”纪灵紧接唤来堂外亲卫带走信使。
堂上众将无人怀疑信使,主要是因纪灵未怀疑他,因此就以为纪灵早已确认过信使的身份。
信使向纪灵抱拳礼道:“谢大将军。”表情甚是真挚。他话落,亲卫已走进议事堂,朝纪灵行礼后,便领信使退下。
信使全程淡定自然,因他已在曹仁面前立军令状。既然不惧怕死亡,情绪又怎能控制不好?
“各部马上集结兵马,今晚本将军就要领兵出城解当涂之围。”信使被领退出议事堂,纪灵便下令。
“诺。”堂上众将同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