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领命从庐江撤回江夏,刘表得知张勋被击败。算时间,应是蒯良和文聘助天子击退了张勋,刘表这般认为。此也意味着,蒯良为他划出的野望,至少完成了大半。这让年过半百的刘表,开心不已。但还未等多久,便传回蒯良和文聘遇袭,被劫走粮草的消息。这让刘表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
这才知道,此番梦幻只不过是天子为粮草而设下的局。为此,刘表不由发出感叹,实在不该再图南阳,吾有这荆襄八郡便足以啊!
黄祖撤军,庐江的刘勋也终可缓口气,并有多余兵力北上九江支援袁术。
围攻袁术之役,最积极勇猛的便是刘备,其带领四万徐州军出战,直打得袁术节节败退。而本意袭扰为主的曹军,无奈夏侯惇太勇猛,同是连战连捷。最后若不是刘勋及时派兵支援,及时稳住阵脚,恐怕袁术的九江就不保。
但是此战役的绝对转机并不是荆州退兵,刘勋得意派兵增援,而是刘备的徐州大营突然被吕布袭取。
要说刘备也是心大,见吕布只派来张辽领本部兵马来助战,就不怀疑吗?或者是太相信张飞和其手下的一万兵马?但张飞之勇比不得吕布,其智更远不如陈宫。
丢失根据地,刘备只得退兵,本欲夺回荆州。无奈手下将士,因连日征战,已疲惫不堪,且粮草不足。根本无力与吕布的并州铁骑叫板,更别谈夺回徐州。
后吕布听从陈宫建议,让刘备驻小沛。失去立足之地的刘备只能同意。此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
刘备撤退后,曹操自也令夏侯惇撤军。至此,袁术的危机总算解除。正当袁术想回府,抱着玉玺美美睡一觉时,张勋惨败的消息又传回寿春。
袁术当时气得,恨不得马上把杨弘和张勋绑出去砍了。
张勋和杨弘领五万大军出征,只有三千人回到寿春,还折损了三员战将。
先不说从舞阴败退时,一再遭到汉军的追击。进入豫州之后,又连遭刘辟袭扰。这样的境况下,偏偏又缺乏粮草。除了站死的,逃兵是每日都有,且一日比一日多,张勋和桥蕤二人根本掌控不了。能带回三千人,已算不错。
但此能让袁术消气?
议事堂,袁术位上座,脸色阴沉甚是可怖,传国玉玺安静的躺在他的桌案上。堂上的一众幕僚武将皆微低头,沉默不语。直到几名甲士将张勋、杨弘、桥蕤三人带上大堂。
“拜见主公。”三人同向袁术礼道。
堂上众人纷纷侧目,见他们三人极为狼狈,显然是刚回寿春就被带来问罪。
“五万精锐,竟败给小皇帝万余老弱?”袁术语气波动不大,却同让人不寒而栗。
“主公,小皇帝虽只拥万余兵甲,但绝非老弱,皆是精锐。尤其是敌将魏延,连斩乐就和梁纲,李丰也是被他所俘去。实在是勇不可当……”
“魏延是何人?从未听过,竟还敢狡辩!以为这般,我就会轻饶尔等吗?”
张勋想求情,但直接被袁术打断。
袁术会管这些吗?而且魏延,既能连败他三员战将,怎会是无名之辈?他更觉得此是张勋为推卸责任,故意编造。
“主公,确是如此啊!敌军确皆是精锐,敌将徐晃更也有万夫不当之勇。”桥蕤也有些慌了。
徐晃领骑兵袭粮草大营时,桥蕤见识过徐晃的勇猛。
“刚才说魏延,现在又冒出一个徐晃?”袁术阴沉冷笑。
“此战确是末将太轻敌,望主公给末将将功赎罪的机会。末将愿再领兵,为主公攻取南阳,活捉天子。”张勋见这番说辞,完全无用,便改变思路。
“再给兵于你攻打南阳?我哪还有兵马派给你?”袁术眼神落在全程未说话的杨弘身上,是真正起杀心的眼神。
就因听从杨弘之言,短短月余便折损近十万兵甲,可谓是元气大伤。你说袁术怎能不恨杨弘?
“来人,将杨弘拖出去砍了。”袁术未多言,直接换来堂外甲士。
杨弘闻此言,被吓得全身一哆嗦,将头埋在地板上“主公,恕罪。此战失利,皆是因张勋不听吾之劝啊!”
他果断将责任全部推卸到张勋身上。
“哼~你不是说徐州的刘备,兖州的曹操,荆州的刘表,皆不会出兵吗?你看现在如何了?我的性命险些没于他们手中,还折损了我五万兵甲。这般,你竟还有脸求我恕你之罪?”
腹背受敌时,袁术真的一度焦虑会就此败亡。无数不眠之夜,他皆呆看着手中的传国玉玺。他当时应在疑问,自己既得传国玉玺,难道不是天意让自己取代汉室吗?
“速将他脱下去砍了!”袁术再道。
多年共事的同僚就要被斩首,堂上竟无一人出面为求情。其中张勋和桥蕤二人定是异常高兴的,因自家主公斩了杨弘,多半能消气,自己便可因此逃过一劫。
两名甲士走进大堂直接将杨弘架起来,直接向堂外拖。
“主公,恕罪啊!”杨弘拼命哀求着,但袁术不仅无动于衷,还满脸不耐烦。
杨弘见此,眼色愈发绝望,任由两名甲士把自己反拖下去。直到他看到袁术桌案上的传国玉玺时,眼中又突然闪起光芒。他再次挣扎起来“当下正是主公称帝的最佳时机!”
听此言,袁术微怔忙令甲士停下。堂上众武将幕僚也皆看向杨弘,眼神各异。其中阎象脸上的忧虑之色更浓。
此刻杨弘刚被两名甲士拖到议事堂门口,被放开后,其慌忙走回到大堂中间向袁术跪拜礼道:“现汉庭皇帝已剥取主公所有官职爵位。主公既已不是汉臣,且拥传国玉玺,此不正是天意吗?主公当顺应天命,登基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