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亮带着鹰钩鼻子回到了项阳的战马跟前,此时,项阳看见鹰钩鼻子头上的帽子已经不见了,老鼠尾巴一样的小辫子露了出来。
怪不得鹰钩鼻子说战马是人家的,看见他的真实模样,项阳感觉鹰钩鼻子说的非常正确,可是,他现在是口吐鲜血,话也说不出来了。
胖子此时此刻,浑身上下就像是筛子似的,一直抖个不停。
“搜一搜这个人的身上,看一看此人还藏有什么东西,建奴啊,胖子,你就说实话吧,我非常想听一听你们的故事。”
胖子立刻吓的噗通一声瘫在了地上,卢亮从鹰钩鼻子的身上,搜查出来了二封信,项阳打开以后,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这是范永斗和王登库两个人,写给建奴皇太极的信,从信里面可以看出来,他们不仅向建奴走私各类物资,还大量的出卖大明王朝的军事情报。
至于为什么走娘子关,项阳估计,大概是与此刻正在北直隶,烧杀劫掠的建奴大军有关。
看了看已经瘫痪在地上的胖子,以及10几个惊慌失措的伙计,项阳一时之间,开始犯了难,这些人应该如何处理,他的心里面也没有一点主见。
正在此时,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中年人向他走来,这个人来到了项阳的战马前面,双手一拱,面带笑容说道:“在下白孕彩,平定州人士,刚才之事,多谢你能够仗义援手,公子如果方便,我欲请你前往平定洲的家中一叙,答谢你的侠义之情。”
项阳听到白孕彩的一席话,赶忙翻身下马,亲切的说道:“我的名字项阳,潞安府人士,你的一番心意我领了,这个谢字却是不敢当,平定州正是我们路过的地方,正好我们一起同行。”
项阳把胖子的事情,对白孕彩说了一下,他当即表态,将这些人押往平定州,交给官府来处置,这件事情,他会负责办好。
商量好了事情以后,项阳就让卢亮去给卢文炜说一声,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平定州开始出发。
白孕彩,字居实,平定州人,白家为平定洲望族,世为书香门第、官宦人家,大明王朝开国以来,白家出过知县以上官职的人有近百人。
白孕彩自幼读书,其聪明颖慧,过目成诵。因其父早亡,赖母陈氏督促教育长大。
他少年时即考中秀才,在平定州学中名列前茅,成年以后娶妻葛氏,生有二子,一个名字是白华,另外一个是白贲。
白孕彩此人是十分健谈,一路上,他将自己的情况,向项阳做了一个大概的介绍,寂寞的道路上,有了他的谈话,项阳也感觉行程快了许多。
不知不觉之际,平定州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面,因为,有了白孕彩的帮助,入城就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来到平定洲城里面,项阳、卢文炜他们因为需要找客栈住宿,而白孕彩也要去官府里面办胖子那些人的事情,所以,他们就在同福客栈的门前分别。
白孕彩与项阳约定,明天会派人前来相请,希望项阳不要推辞,项阳只好答应下来。
办好住宿的所有事情之后,天色也开始,渐渐地暗了下来。
奔波了一整天,大家都是身心疲乏,项阳让客栈里面的伙计,安排好饭菜之后,用最快的速度送上来。
几十个人把前厅差不多坐满了,饭菜倒是来的非常快,不一会儿,就摆满了桌子,饥肠辘辘的项阳告诉大家,不要客气,每一个人都要吃饱喝足。
就在项阳、卢文炜他们大吃大喝的时候,项阳没有在意到,在角落里面的一张桌子,有两个人偷偷地打量着他们这些人。
项阳、卢文炜他们酒足饭饱准备离开之际,一阵争吵之声响了起来。转过身体,项阳看见了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汉子,此时正在与客栈伙计吵吵嚷嚷。
项阳让卢文炜他们先行离开,去安排看守战马和马车上面的东西,自己则是留了下来,好与伙计等一下结账。
听他们乱了一会儿,看样子似乎还没有结束的意思,项阳实在是困的不行,就高声喊道:“伙计,结账。”
客栈伙计听见有人叫他,赶紧跑了过来,项阳让伙计算了算,一共需要多少银子,伙计说道:“56两银子就可以了,零头就不算了。”
项阳与伙计一边结账,一边随意的问了一句:“你们刚才争吵什么?”
“他们两个人吃饭,没有钱付账,要用匕首抵押,我们客栈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伙计忿忿不平的说道。
“他们吃了多少银子?”项阳说道。
“银子倒是不多,就二两多一点。”伙计回道。
项阳拿出来6个银元宝,放在了桌子上面,对伙计说道:“把那两个人的饭钱一起算,这些银子你看够不够。”
伙计高兴的说道:“够了,够了,用不了这么多,我马上给您找回来。”
项阳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剩下的就算是你的小费吧。”
伙计给那两个人说了一声,快快乐乐的离开了,年轻人和中年汉子却走过来了,项阳起身要离去,被他们拦下了。
互相通报姓名以后,项阳知道了这两个人,年轻人名字是袁文弼,中年汉子名字是袁敬,一主一仆,因为,身上的银子花完了,不得已才出了刚才的事情。
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谢意,项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问道:“你们两个人这是打算去哪里,出门在外,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银子可是不行。”
袁文弼说道:“我们打算去河南,银子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
河南,项阳听见这个名字,不由得开始认真打量起面前的两个人来,河南现在可是李自成的天下。
项阳发现,他们两个人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两个人都象是江湖中人。
袁敬说道:“我们就是门中马,公子你既然想到了,我们也就不隐瞒了。”
项阳说道;“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袁文弼说道:“但说无妨。”
“世上道路千千万,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呢?”项阳疑惑不解。
“为父报仇。”袁文弼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父亲是......”项阳接着问道。
“袁崇焕。”袁文弼缓缓地说道。
项阳傻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平定州里面,自己竟然能够遇见袁崇焕的儿子。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为父报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项阳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