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洛克与石柏尔明一早带人守在这个位置,务必要拦住庞克家族的人。”赵括指着地图一个街口道:“然后告诉洛克与石柏尔,让他们尽量不要跟庞克家族的人动手,知道吗?在逼出尼克的后手之前,他们家族的命运不值得用我们的人去填。”
想了想赵括又道:“告诉他们两个,让他们务必亮出身份。庞克家族的人身上有任务,他们不敢贸然动手,只要拖出他们就行,没有必要跟他们生死相向。”
“莉莉丝现在的阵营是站在老约翰这一边的,我不知道她的虚实,我们先不用管她,尼克会对她做出安排。毕竟与我们而言,尼克对她的了解应该更多。”
“接下来就是杰奎琳的人马,杰奎琳的实力不算强,尤其是在陆地上。让阿朗索带人拖住他们应该没有多少问题。我还是那一句话,尼克家族是我们的死敌,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迫于形势需要帮助他们,但是不要让我们的人为他们流血,明白了吗?”
“好的,先生,我会一一安排好的。”艾丽丝又问道:“那卡罗尔的人怎么办?卡罗尔实力高强,这一点我们谁都知道。尼克家族或许可以抗衡老约翰,但是他肯定挡不了老约翰与卡罗尔两方。”
赵括眉头紧锁,“卡罗尔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他手底下有多少不惧生死的野兽我们谁也搞不清楚。更不用说阿尔瓦纳人生来就是身强体壮,战斗能力非常强悍……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就只能看尼克怎么做了。”
末了赵括又道:“除此之外,老约翰……老约翰……我早先派人去联系阿黛尔,现在有回信了吗?”
“先生,阿黛尔根本就不想见我们的人……”艾丽丝回道:“我一连派出了五六个人,但是他们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连阿黛尔的人都没有见到过。”
“这件事你应该首先告诉我的。”
“抱歉,先生……”
“用不着抱歉,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知道吗?阿黛尔在情报方面有独特的手段,我们必须争取她的帮助。直接让阿斯尔去联系阿黛尔,如果她还不肯愿意帮助我们的话,扣住阿斯尔,用阿斯尔的命去威胁她!”
艾丽丝有些不忍,“先生,我们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她就不会让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僵到这一步……算了,让阿斯尔告诉她,我非常需要她的帮助。如果她愿意帮助我们的话,在今后我可以给她任何想要的报酬,希伯来只算是一点利息!”
“好的,先生。”艾丽丝匆匆在笔记本上记号赵括所说的每一点,然后抬起头来担忧地问道:“先生,杰奎琳是不是拒绝了我们?”
赵括点了点头,“她更像是一个商人,而只有一穷二白的流浪汉才会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自己的前程。她拒绝了我,我确实有些恼火,但仔细一想,于她的角度而言,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她以后能够多一点的失望吧……”
艾丽丝默不作声。
“将这些事情安排下去吧,”赵括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好好睡一觉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至少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合眼了。要知道,一个疲倦的水手在狂风之中是拉不动船帆的。”
“好的,先生。”艾丽丝正欲离开之际她突然站住了脚,她担忧地看着赵括,“那先生您?”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克尔现在还在地下监狱对吧?我得去见一见里昂。算起来,我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我这位老朋友了。”
“嘿,里昂。”赵括看着独自坐在监狱里的那个人影道。
里昂缓缓转过头来,他年轻得过分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我原以为你应该要早个十几天的时间才能来见我。”
赵括正欲开口之时,里昂忽然眯着眼睛道:“嗯……等等,让我想想,你肯定是遇上了麻烦。”
“不小,不小的麻烦。”赵括回道。
“是约翰?”
“看样子你知道他?”
“我总是听起过他的名字,据说格雷福斯曾经为他很伤神。”里昂回道:“如果不是因为约翰,当年格雷福斯在抓我的时候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换句话说吧,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你或许也不会进这个该死的地方。”
“没错,是这样,没错。”里昂笑道:“约翰当初给我使了绊子,他知道我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一种威胁,因为我太强了,强到就算是只身一人,就算是永远都只在酒馆里喝喝酒,他也担心我会影响他的地位。”
赵括摩挲着手里的银币,“那么我即将要做的事情对你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来吧,里昂。告诉我老约翰背地下究竟有多少的后手,我或许可以给你报仇。”
里昂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厉害,前仰后合,就连粗重的锁链也过跟随着他身体的起伏而沙沙作响。
“看样子你肯定是被逼到了绝地了,我的小警长先生。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怎么会找一个被关在监狱里三四十年的犯人询问当下外面的情况呢?”
赵括非常诚实地回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被逼到了绝境,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来找你。”
“吼我原以为你是特意来拜访我的呢!”里昂暗自神伤道:“可真够让人伤心的,不是吗?你简直跟格雷福斯那个臭老头一样绝情。”
“互惠互利不是吗?老约翰让你哐当入狱,你向我提供一些消息,我或许能够帮你报仇。这是一件很划得来的是,说不定到时候你们还能在监狱里会面。”
“你将一个人的仇恨想得太简单了,警长先生。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也从来就没有难以磨灭的刺骨伤疤。就算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悬崖也能够被时间填平,你又怎么能够将我的恨意看得这么重呢?这么说吧,警长先生。我在你身上开了一条口子,一条很深很长的口子。在你年轻的时候,这条伤疤面目狰狞,你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它在对你张牙舞爪。可是当你老了,当你身上的皮肤全都变成了松松垮垮的褶子之后,这条伤疤也不过成了你身上无数道褶子之中的一道,你还会因为它而想起年轻时候所经历的疼痛与折磨吗?”
“不!你当然不会!”里昂缓缓走近,他的脸贴在了栏杆上,近距离低声而咬牙启齿地回道:“到这个时候,你所恨的就是这该死的时间了。”
赵括腮帮子紧了紧,他就这样看着里昂,没吭声。
“这样,你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地去问老约翰的底细。让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里昂嘴角浮现出一丝讥笑,他朝着赵括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铁镣铐,“你放我自由,我直接帮你宰了老约翰怎么样?这才是互惠互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