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刚过的白石广场上,一轮五彩光墙竖立其中,光墙以身披玄黑鱼鳞甲的钟子铭为中心,直径百米,将里面与外界相隔绝。
仰首而望,光墙直上云霄,隐于不可见的高处。
光墙虽只有指宽的厚度,可却无比凝实,哪怕两边修士用尽手段都不能将之破开丁点痕迹。
倾斜落下的阳光透过五彩光墙,在经下方白石不断反射,五彩光芒是那么耀眼,里面两人就好似仙境战神在对峙,威风凛凛。
“你的对手是老三,还是出去吧。”
光墙正中,钟子铭手执青冥宝剑,环视四周,在直觉中五个气势最盛的人处微微挺多,带着淡淡笑意对单手施展印决的秦虎开口。
“就凭你一介凡人武将?狂妄!”
被钟子铭那轻蔑的话语激的面目狰狞,土黄色飞剑从秦虎身后“簌”的一声窜出,在半空划过一道半弧,宛如毒蛇吐信,朝端坐马上的钟子铭射去。
钟子铭这番傲上天的姿态让他暴跳如雷,只感觉修炼的心火在奔涌上窜,像是要从脑门喷发出来。
狂心府位于炎热干燥的荒漠之中,门中弟子不仅修行功法会引出心火修炼,就连平时行事也大多无所顾忌。
而得到真传的秦虎更是如此,他现在还处于身随心狂的阶段,自认为自己已经够狂了,可对面那个凡间武将却比他更狂,还一副不屑伤自己的模样。
这让他怎么受的了?
“就这点本事。”
瞧也不瞧空中的飞剑,钟子铭对着秦虎的面上仍带着淡淡笑意,没有丝毫担忧畏惧神色。
“当”危险即将临身时,钟子铭四周连同坐骑突然浮现一轮青光中夹杂着淡淡金色的耀眼圆罩,将其和身下宝马笼罩其中,土黄飞剑刺在上面后,发出震雷般的刺耳声响。
“哼,你以为这东西能一直护住你?”
钟子铭这番作为,让秦虎愤怒的同时升起不屑,不过靠官运勉强护住而已,只要实力够强,或者不断轰击,官运自然能够破掉。
“这钟子铭官运大多为青色,小半金光,应当是从四品,拥有向天子上密折的权利。”
“这样的话,那秦虎恐怕得好一会才能破掉,让我们等候起来可就有如蚂蚁在心头爬。”
“是啊,这凡间官员的官运确实是个麻烦事。”
彩墙边缘,有准备比斗的修士见到钟子铭身上官运出现后全都眉头一皱。
他们心神紧绷,都期待自己能够得到师门承诺的奖励,若是在这里观看秦虎施展各种密术来撬开一个乌龟壳,未免过于无趣了。
“小黑,这光墙肯定不会一直到天上,你待会去救下他嘛。”
土黄飞剑化作道道流光不断轰击在青色圆罩上,符锦儿见钟子铭没有还手之力,不由担忧的对肩上黑鹰开口。
黑鹰摇了摇脑袋,并不打算进去。
‘秦虎实力能够独自击杀相当于正六品官运妖气的妖孽,然而实力衰减的福伯都能将一只秦虎无法轻易击败的赤红蚁妖拍死,我不相信作为核心的钟家一脉会弱。’
与周围修士的轻蔑不同,黑鹰望着场中始终十分轻松的二哥钟子铭,十分期待他的表现,他有种感觉,武将绝对不是常人眼中那么弱。
给他这份感觉来自于那个化作菩萨吞食满朝文武的普渡慈航,它作为大妖,能够随侍身边的绝对实力极强,然而那些侍从却被一名武将给独自斩杀!
按常理来说,这根本不可能,然而却真实发生了。
他现在仍记得那武将姓左,位职千户,这里的千户地位和守备相差无几,然而如果要让现在的人身去找普渡慈航,给一万个胆子都不敢,那大蜈蚣能在京城做出那番大事,实力必然强到无法计量。
凭官运的话都相差十万八千里,那么当时的左千户就肯定是凭借本身实力,击杀侍从的场面虽然并不如何震撼,然而真气修炼本身不向灵气那般光芒璀璨,能够直接在体内与力量结合,十分可能!
“这就是性子与你相近的子嗣?怎么没见他有你半分的硬气?”
大殿内,天将见光幕内包裹钟子铭的那团金光不断朝外飞溅,光芒有呈减弱之势,高高在上俯视让他好一阵气郁的钟昭然。
“因为他的对手太弱了。”被天将一引,大殿内目光齐聚,钟昭然单手负于身后,对一众被宝物蒙蔽心智的修士淡然道。
“我看他是随了你的狂妄吧!”
“等秦虎破了他的护体官运,我倒要看看你这做父亲的是什么表情。”
狂心府的修士盯着钟昭然,话语里满是森然。
秦虎天资绝佳,虽然修炼岁月尚短,可在外界修士中也算是中上之列,不需要半刻钟就能破开那个龟壳。
‘这场闹剧结束,就让我在阳间的弟子出手!’
右侧地府之人瞥见金甲天将身边一片有耀眼绿霞溢出的晶莹绿叶,眼里尽是渴求神色。
绿叶表面霞光点点,让人感受到了一股生命的气息,有无尽蓬勃生机在流转。
他们魂魄之体修行极其困难,若夺舍不仅会沾染原身的因果,还会因为没有修行灵根而愁恼失去修为,而那片绿叶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彩光正中,同一处被流窜飞剑刺中百余次后,一道有别于刺中的金属碎裂声响从钟子铭腰间军牌浮现。
“我看你能狂妄到几时。”钟子铭身边护体圆罩在碎裂声后削弱一分,秦虎面色更加狰狞起来。
出发之前,族老承诺若能在此次比斗中或得宝物,那么便能够花费大代价将其左腕灵根续上。
第一个就是钟子铭这种凡间武将,他要好好展示一番。
“这东西换一个挺麻烦的。”
将令牌拿在手中,钟子铭看着那一道裂痕,神色中带着些许可惜。
“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出去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只能给老三留个残废了。”
松开令牌,钟子铭伸指在体外圆罩轻点,青中夹金的官运随意回到令牌中。
“还能控制官运,你这是...”
阻碍的圆罩消失,还没高兴起来的秦虎突然面带惊色。
“怎么可能,一介凡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就说没那么简单,不过这种方式,也太过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