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个黑脸小子鬼鬼祟祟的做啥!”
清晨,龙虎岭南侧,岭南城黑旗军营外,一胖一瘦两名守卫军士正坐地倚靠木栏边,双手抱着木杆枪不断打盹,听到马蹄声响后打了两个激灵。
“这儿...是黑旗军营吧?”
钟子良骑在马上顺着木栏边高高的黑色旗帜朝里边望去,都日上三竿了,里面宽阔的场子还没几个人影,不由让他怀疑指路的樵夫是不是记错了方向。
“就是,咋的?”睡觉被打扰,两人立马一脸不耐烦道。
“军营里没有早操的么?”
敏锐视觉下,看到远处闲散有着几人从土胚房里面光着膀子出来撒野后,钟子良眉头微微一皱。
黑旗军营身处大梁国边境,如果是这早上都还在闷头睡大觉的模样,那一旦外边的异族或者猛兽来袭,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早操?”
两名打瞌睡的守卫听到这话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起身,帽歪衣斜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互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瞅着钟子良身上破烂焦黑的衣服一脸不耐烦道:“哪来的早操,小子还不回去,别打扰爷几个做正事。”
也是他们看见钟子良骑着马来捉摸不定身份,不然早就扬起手中枪杆撵人了。
语罢,两人瞅瞅身后军营,不在像之前般放肆的坐在地上,压着木杆枪又倚靠在木栏上眯起眼睛来。
“我是新来的把总,还麻烦两位带我见见守备大人。”
两人懈怠的模样令他眉头一皱,但也没有过多评论,或许两人有其它事情才这般,只是将表明身份的腰牌取了出来。
“把总?”
“新来的!”
刚准备好打盹的两个守卫听到这话立马一个激灵,那干瘦的上前瞅眼细看,一个劲的点头。
“的确是真的,还不知贵姓?”
“免贵姓钟,钟子良。”见两人认得腰牌,那事情就好办了,钟子良回道。
“钟子良?是不是他?”
“忘了名字,好像就是什么子什么的。”
听到钟子良的名字,原本恭恭敬敬的守卫闪过一丝狐疑光芒,再次将目光放在他脸上。
“是他吧,时间上来看,只是早了几天,不过没说脸被烧焦了啊。”
“五十两银子,那可是我们好几年的饷银,做不做?”
两人凑到一起小声耳语,打量的目光不断朝钟子良望去。
一户人一年庄稼和布匹加起来才不过一两银子左右,除去吃喝,剩下的不过几百文钱。
五十两银子,这诱惑大的能让他们冒一切险!
“公子是奉命前来的,可有其它凭证?”
“没有,这腰牌难道还能作假?”
守卫的小动作令钟子良一阵不舒服,只是淡淡将腰牌正面亮出回应,驱马就朝军营行去。
他脸被雷劈后确实焦黑了点,可细眼一看,这军营里面,曾到钟府拜见过的守备还是能辨认出来。
待领了官职,先领一笔军饷去买些铁再说一切后话。
就算这军营已经被那女人安排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信这些个人还能把他怎样。
这年头的官级可不是随便玩玩的,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好歹是个正七品把总,名义上手下能有四百来人,这里又不是京城,难道守卫的品级都能比他高?
“那可不行!”
两双眼睛对视一下,不由同时眯起,那胖守卫立马嘴角留着哈喇子拦在鬃毛马前道:“我看小兄弟出门还带只烧鸡,不如你把那家伙送给我们开开荤。”
“给我让开,驾!”
两人先是一番不怀好意的耳语,又如此做法,泥人也有几分火气,钟子良直接驱马朝里面冲去。
“有人闯军营了!”
“闯军营啦!来人啊!”
......
“大早上的鬼叫什么,吼那么大声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去,谁他妈的想死啊!”
......
两守卫吼声刚过,军营里面仿佛炸开了锅,传出一声声难听的咒骂。
鬃毛马儿才踢踏十几次,一个个光着上身的汉子便将钟子良围住,不爽的表情显然都想要教训他一番。
“大家伙来的正好,有人想要闯军营!”
两个守卫这时挤进人堆里面,眼里一副计谋得逞的味道。
“莫要满口胡言,把你们的守备请出来。”
被这两个混账将事情闹大,钟子良高坐马上将腰牌亮出喝住想要扑上来的军营众人。
“把总令,干猴子怎么回事?”
“这...是真的。”
一双双眼睛不断打量,显然都认识那块腰牌。
“大家莫要听他乱说,看他那被烧焦的脸和破烂军衣,我俩已经打听清楚了,他是一个强盗,伙同贼人劫获真正的大人然后伪装来这,好获得咱们军营的机密!”
干瘦守卫唯恐乱不起来,眼珠子一转大声嚷嚷。
好大个帽子!
光他们之前在打瞌睡的模样,想获取军营机密还需要走正门?
“究竟是咋回事?”
“不说清楚我扒了你俩的皮!”
哪怕干猴子说的天花乱坠,军营里面的都是些老油条,清楚干猴子是哪号人物,几名身材高大的军士显然不吃这套,在腰牌与钟子良身上不断一阵打量厉喝出声。
“三哥,是这样的,他很可能就是...”
是他?
几名高大汉子听到干瘦守卫的耳语后眼神纷纷一亮,就像是看见肥羊般。
“小兄弟,你这光一个腰牌可不能说明身份啊。”
“你们想如何?”
那女人做事未免太过了,自己刚刚上任就弄出这种动静,不怕那在朝堂的便宜老爹听到消息?
好歹也是亲生骨肉,就算不待见,听到这事都会皱眉责问一番吧。
“既然你自称是把总大人,总得有能让我们些人服气的本事才行,不知道手上有多少斤两。”
“好!你们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