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伊东秀一丢给古兴文等人的穆欧,此时早已回到了那片有熔岩蜥蜴人出没的森林。
他可没有想古兴文以为的那样,还在附近窥视,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甚至都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接下的伊东秀一,是直接当做袭击被击碎,还是接了下来然后继续严刑拷打,这都和穆欧没有什么关系了,对整个任务能否产生多少的影响,也全都是随缘的态度。
他已经是打定主意了,这个任务就这样了,他是肯定不会去永明港的,顶多是像刚刚那样,隔着一百多公里尽点绵薄之力。
三个十万档次的抽奖券,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有些东西可以去争取,这叫拼搏,可有些摆明着有坑的东西,还要去争取,就是作死了。
与此同时,在永明港的地底深处,一片暗红色的湖泊里,一道人影渐渐浮了上来。
仔细看去,这人影并非实体,而是完全由这暗红色的液体凝聚而成,这液体带着一股腐朽腥臭的味道,竟然是完全由鲜血组成。
这血液人影驾驭着血湖,飘向了湖中心一处高地上的石制座椅上面,缓缓地坐了上去。
“可惜,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同样能掌控鲜血的具现师,居然让他跑了,甚至现在还被人打死了,真是有些可惜啊。”
这血液人影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伸出修长的食指,敲打在石椅的扶手上面。
“这样我再想更进一步,岂不是只能和那个胡女士对上吗?”
想了想曾经感受到的,那位融合者的大人物的气势,这血液人影不禁有些难办。
他还真没有把握能够击败对方,甚至连10的自信都不曾有。
“走一步算一步吧,可惜天城帝国已经没了,不然我还可以循序渐进一些,不像现在,只好用这种激进的手段。”
这血液人影正是天城帝国负责北冰国征战事宜的前线指挥官,福山幸一郎。
“呵呵,我还在这里向着怎么对付她,说不定她已经听到口风,打算来对付我了。”
福山幸一郎摇了摇头,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幸好仪式基本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还是赶紧撤退好了,刚刚那个小队,领头的应该是赤红长枪,可惜,他的能力和我还是有些差距,不然也是一个绝佳的祭品。”
福山幸一郎正叹息着,突然脑袋向上一抬,看向了顶棚,其实他现在已经无所谓眼睛或是嘴巴了,他已经没有了这种概念,做出这种动作无非是之前的习惯使然。
他的视觉透过地面,借助地表人类的眼睛,看到了数千人的军队此时向着永明港发动了进攻。
“这么快?”
福山幸一郎表情有些困惑,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进攻的这么及时,这打断了他相当一部分的计划。
实际上这也是他自己的问题,他这些天一直融在血液湖泊之中,对时间的概念已经淡了很多,他以为自己很快就醒来了,实际上距离与古兴文对话的那天,已经隔了两天时间了。
“真是找死。”
福山幸一郎的声音冷漠起来,身子开始逐渐下沉,最后重新融入了血液湖泊之中。
而与此同时,地面城市里所有的生物,不止是人类,还包括所有的动物,全都跟重新按下了播放键一样,恢复了行动,这些生物初始活动起来还有些僵硬,可十多秒后便恢复了正常。
也不能说是正常了,他们的行动虽然正常了,但是样貌却并不是如此,所有的生物看起来都要比原先的样子消瘦了许多,那些动物还看不出来,人类却是可以很容易地看出来,身上的肌肤也灰败了许多。
面无血色这个词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一样。
不过这些生物虽然脸上没有血色,眼睛却是红的冒光,这些人有条不紊地行动着,操控起各种防御措施和反击装备,一时间倒是与城外的救援军打了个旗鼓相当。
不过这城里的生物确实是太多了,以福山幸一郎目前的实力来说,还无法操控所有人进行这样一场高强度的战争行动,十分钟后,各处地方便露出了各式各样的破绽。
这让一直被抵御在城市外围的救援军终于抓住了机会攻了上来。
而一攻进城内,这些人便立刻发现了种种不同的迹象。
“小心出手,这里还有些是联邦人!”
这是一位刚刚突入防线,便看到了几位穿着打扮以及长相都与北冰国民众没什么区别的人,当即大声嚷了一句。
“他们在进攻我!小心!这些人很可能是内奸!”
一个大意之下,被对方砍伤了肩膀的人脸色一变,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身边的人。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内奸?这些人状态不对!”
一个士兵壮着胆子一剑划向了一个脸色灰败的联邦人,砍破了他的大腿外侧,这伤口说大不大,但也是深可及骨了,然而那处伤口里,只有如同柴木一样裂开的皮肉,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这些人果然已经都死了!大家不要再束手束脚!”
这士兵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刻喊了一嗓子,却因此冷不防地被身后一个敌人一刀看中了后背。
这士兵骂了一声,扭过头直接削飞了那人的脑袋,然而没了脑袋后,却依旧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不过这士兵之前也是杀过不少怪物的,这种无视常规要害攻击的敌人也是见过一些,比如大部分的尸鬼系怪物就是如此,因此他也没有太过于惊讶,而是抬起手继续几剑下去,将对方削成了人棍。
接下来这名士兵继续奋战,接连砍翻了不少敌人,然而他却觉得脑子越来越晕,身子也越来越疲乏。
“怎么回事儿,敌人用了什么毒雾?”
这名士兵有些困惑,开口就要询问周围其他人的情况,可这时他身后的一位同僚却惊呼起来。
“老刘!你这后背怎么回事儿?血怎么流的这么快?”
这老刘猛地一哆嗦,回过神来,自己的感觉可不就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之一吗,于是他连忙几个闪身,腾挪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将手中长剑一抹,然后举到身后,接着剑身的反光,看清了自己身后的状况。
只见他的后背上,一道巴掌长的伤口里,一股股鲜血正不断地流淌出来,速度十分异常,而就是这样,他依然没有感到背后有什么伤痛的感觉,仿佛那个伤口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而且这些鲜血滴落在了地面上后,立刻渗透了进去,没有在地面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