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瞥见那横亘天穹的十翼大魔,眼中露出惊诧的目光。
那容貌何其神圣而美丽,仿佛是神祇才能拥有般的面容,但男子清楚的知道,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什么神,而是罪恶滔天的魔!
那是飞翔在天空的庞然大物,高达百丈。
一呼一吸间,便是凛冽的风暴呼啸而至。
男子手握凶剑,身侧激荡出无坚不摧的剑气,轰向十翼大魔。
锐不可当的剑气将大魔的身躯划出道道伤痕。
鲜红的血渍从魔的身躯中涌动出来,空气中形成数道红色的血龙,被凶剑所吞噬。
然而片刻之后,魔的身躯自行愈合,凶剑刚刚造成的伤害似乎不值一提。
汹涌的剑气不断轰击在大魔的身躯上,却已经无法再造成任何的伤害。
十羽翼翅微微一扇动,便是一场可以毁天灭地的风暴。
男子的衣襟猎猎作响,差点从天空中坠落下去,若非有凶剑护着,遭遇这场风暴的瞬间,整副身躯就会化为齑粉。
“真是可惜啊,若是这柄凶剑彻底完成了,我或许还有点忌惮,但现在对我不构成任何的威胁。”
魔的声音从天穹中响起。
像是神明的言语。
这个时候,凶剑的反噬也开始了。
男子的经脉肺腑传出剧烈的痛楚,躯体快速衰老枯竭,出现了崩溃的前兆。
他的意识在迅速的消散,眼帘灌了铅似的沉重。
男子紧紧咬住牙关,似乎心有不甘,瞳眸骤缩,眼眶中涌动出刺目的鲜血,再度握剑向前斩去。
“就是死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剑身之上红芒大盛!
赤红色光辉将整个天空渲染成血色。
以无可匹敌的气势迎了上去,天穹之上乱雷轰鸣,然而那霹雳雷霆撞上了剑气却滋得一声化作轻烟散去。
剑锋所指,朝着那庞然大物的十翼大魔。
十翼大魔的眼中稍稍感到了一丝威胁。
周遭海量的灵气汇聚在大魔的身前,凝聚成一道澎湃的灵力光束,射向男子,空气也产生水波一般的震荡。
然而凶剑撞上这道恐怖的光束,却直接将其斩为两截。
一路盯着光束的冲击,男子距离大魔的本体越来越近。
他手握着凶剑,对着天空上的魔一剑挥去!
剑气割裂了空间,一道同样高达百丈的剑痕赫然出现在了虚空。
来自未知空间的强大吸引力牢牢抓住了大魔,要将他彻底吞噬。
大魔试图逃离,然而就像是有无形的手臂抓死了他的躯体,不断将他往虚空中拖拽。
“该死的人类!”
十翼大魔发出咆哮。
周遭无数的魔族战士扑闪的翅膀涌来救援,不是被凶剑激荡四周的剑气斩为肉泥,就是被那道剑痕产生的力量所吸住,被直接拽入了未知空间中。
从那划破了天地的剑痕里,隐约能听见血肉碎裂的恐怖声响。
似乎未知空间中藏着更为令人心悸的恐怖存在!
就在大魔被虚空牵制,一步一步,也将被拽入虚空之中时。
这一刻,男子的躯体也彻底崩散。
他的身体开始化作粉末散去。
“就差一步了,我不甘心啊!”
男子目眦尽裂,浑身的青筋冒起,可到最后,只剩下握剑的那只手还存在,紧攥着剑柄,不肯放下。
直到那只手也消散,凶剑上的红芒彻底黯淡。
这柄剑向着大地重重坠去。
与之同时,那道贯穿天地的剑痕也消失不见,十翼大魔死里逃生,伸出巨大的手掌,那如山岳的一般的大掌上灵力涌动,朝着凶剑坠去的位置打出!
“我要毁了你!”
霎时间,大地颤动,地层开裂出道道深壑,肆虐的风暴席卷而至,将所接触的一切都撕裂成碎片。
不论是房屋还是山岳,俱化作泥沙灰土,纷纷扬起。
一道方圆数百丈的大坑赫然出现。
然而那柄凶剑却并未被摧毁。
早在大魔打出这毁灭的一掌时,它赫然从半空中掠起,迅捷向着别处逃去。
整个万年城遗迹的周围出现的影像在这一刻结束了。
像元宵一行人传达了那场战斗的真实模样。
但遍布天空之上的绚烂剑气却没有解除。
元宵想起书中记载的内容:“那柄剑,就是圣帝灭魔凶剑吧,好可惜若是那周朝的末代天子再多活片刻,那十翼大魔必死无疑。”
“不知道那柄凶剑最后逃到哪里去了?”皎萤也写道。
林蒙默默看完了一切,与梦中的影响一一对应起来。
却发现一些细节有所出入。
梦中,来到铸剑池中拔出那柄凶剑的是自己。
但实际上拔剑者却是末代周天子。
还有梦中那奇怪的呢喃。
都在告诉林蒙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下一刻,林蒙手中的无名之剑绽放出一阵红芒,霍然自行出鞘,飞到铸剑台遗迹所在的位置,剑身鸣颤,似乎在呼唤林蒙过来。
“夫君?”
林蒙走上前来。
下一刻,那柄剑浑身绽放出灼目的光华。
剑身之上忽然绽开一个口子,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众人牢牢攥住。
“师姐,什么情况?”
元宵惊讶道。
却见林蒙径直走上去,也不反抗,“关于那柄灭魔凶剑后来的故事,或许我们进去就知道了。”
下一刻,林蒙的身影进入了剑身之中。
元宵与皎萤对视一眼。
“你怕吗?”
皎萤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们一起进去,抓紧我。”
元宵伸出手。
一股温热的柔软紧紧握住了他的掌心。
就像是当初在无常城中坠入幽冥界时一样。
两人紧握着对方,身影也被吸纳进剑身之中。
霎时间天旋地转,万象纷繁。
眼前呼啸而过无数的剑气,却只是虚影,无法伤到人。
元宵紧握着皎萤的手,两人从天空快速坠落到一个神秘的地方。
元宵的眼前出现这两个字。
他此刻环顾四周,大地苍凉荒莽,一座座像是利剑般的山峰直指上天。
沙石岩土俱是一片鲜血般的赤红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们好像与师姐分开了,得赶紧找到她才行。”元宵看了看环境判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