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苦涩,但是因为自己自作自受,所以没有怨言。张一凡努力挤出微笑着向闫建中教授办公室走去。一走进房间,闫建中教授迎了上来。
“来了啊,坐下吧。”
“谢谢。”
张一凡坐下后,闫建中教授就看着他。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张一凡小心翼翼地问。
“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见你的眼睛了。”
“眼睛?”
“我想看看你有什么样的眼神,会做出那种举动,算是好奇吧。”
听了闫建中教授的话,张一凡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这时,闫建中教授接着说。
“嗯,我喊你来不是为了责备你,没必要那么紧张。”
“嗯。”
“你不知道那位患者的消息吧?”
闫建中教授说完,张一凡立刻点了点头。
“是的。之后完全没有听到消息。”
“活下来了。”
“真的吗?”
瞬间,张一凡用既惊讶又欢喜的眼神看着教授,闫建中教授撇了撇嘴又说道。
“听说昨天一到就做了紧急手术。虽然现在在SICU,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哈哈”
张一凡接着就长叹了一口气。听到患者活下来的消息,张一凡情不自禁地就叹了口气。
终于,积在张一凡内心深处的创伤消失了。
闫建中教授看着张一凡,问道。
“主任叫你继续实习吗?”
“是的。”
“你知道原因吗?”
“我不知道。”
听到张一凡的回答,闫建中教授微笑着说。
“因为活下来了。如果患者死了的话,这事就没这么容易结束的。”
万一患者在转移过程中死亡,就会追究移送患者医院的责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有可能面临诉讼,说实话,张一凡没有想到那些,所以有点被吓到了。张一凡坦率地说。
“当是没考虑那么多,听到能继续留在这里还挺不可思议的。”
“是啊。还好活了下来。哎呀,瞧我这记性,那边的主任说想和你通个电话。”
“什么?”
“稍等。”
张一凡虽然有些惊讶,但是闫教授已经拿起了旁边的电话。电话立马就接通了。闫教授把听筒递给了张一凡。
“接一下吧。”
“啊,好的。”
一脸懵逼的张一凡接过听筒,说道。
“你好,我是张一凡.“
“你好,你是昨晚进行急救的人吗?我是中心医院的急救科主任石振国。”
“啊,石主任,我很荣幸接到你的电话。”
“那里那里,我也很荣幸,话说昨晚真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
张一凡立刻回答道。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所以回答也很含糊。但是石振国主任反而单刀直入地问了起来。
“因为我很好奇。所以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因为什么而感到好奇?”
“我想知道移送病人之前你所做的处理。你有时间吗?”
石主任郑重地问道。虽然现在情况不好,但是张一凡还是答应了。
“没问题,请问。”
“在转院之前你为什么要注射吗啡和可待因?”
“注射吗啡是因为患者疼痛比较严重,为了避免出现昏厥的情况,而采取的措施。”
“干脆让患者昏厥过去不是更好吗?因为在昏厥期间也不会感受到痛苦啊。”
“但是无法保证患者晕厥后还能醒过来。“
听到张一凡回答,石主任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道。
“那注射可待因是为什么呢?”
“因为患者腹腔内出血严重,嘴都吐血了,血可能随时堵塞气管。”
“所以你是强制让病人稳定下来?”
“这是我个人的见解。是不是因为这个发生了什么问题?”
虽然张一凡是根据确切的理论,而实施的治疗,但是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张一凡正疑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石主任马上就回答道。
“没有。是很好的治疗方案。当到达我们的急诊室的时候,还在勉强呼吸。左右两边输着血液和生理盐水,手术才能顺利进行。因此我才想知道是谁做出这么帮的治疗措施。所以打电话询问了一下。”
“没有了。”
“你完全可以自豪。我倒是也听说你这边的情况了,我也认为生命是处于首位的。”
石主任的话让张一凡感到非常的开心,便感谢道。
“谢谢你安慰我。现在患者的状态还好吗?”
“做了个大手术,很好的挺过来了。”
“真是太好了。”
“是啊,人有时候是非常顽强的。对了,话说起来,以后有机会一起吃顿饭吧。”
面对石主任提出的建议,张一凡没理由拒绝。
“我非常的荣幸。”
“那我们相约以后再见吧。”
石主任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等到对方的电话完全挂断后,张一凡才把听筒放下来。这时,在旁边听着的闫教授问道。
“听到病人的情况,你放心了吧?”
“是啊,心里舒服多了。”
“今后再救人的道路上应该是荆棘丛生。”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就要一直走下去。”
张一凡不知不觉间挺起了胸膛,堂堂正正地回答道。
患者在顺利地康复中。可能会成为今后医生生活的绊脚石也消失了,正因为这个原因,张一凡有信心承受医院内部的折磨和指责。当张一凡离开闫教授房间的时候。
叮铃铃。
听到手机铃响了,张一凡条件反射般的接了起来。
“你好,我是张一凡.“
“你去闫教授的房间了?”
听到是王元忠的声音,张一凡立刻回答到。
“是的,我刚出来。”
“到医院大门口去。”
“什么?”
“你是不是耳朵聋了,听明白没?”
感觉到王元忠的声音有点生气,张一凡马上回答道。
“对不起。我马上就到。”
“刚才假装没听见吗?”
“不是。”
“算了,快点去吧!”
“马上就去!”
张一凡大声回答并快速跑了出去。张一凡摆脱了沉重的包袱,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坚强的面对。
从走廊里急急忙忙跑出去的张一凡来到了医院大门口,医院大门口那里很多病人和监护人来来往往。站在那里的张一凡心里充满了疑惑。没有一个认识的,为什么叫我来?
张一凡正思索这个问题时。一位看起来50岁出头的妇女走到张一凡面前。
“请问,你是张一凡张医生吗?”
“是的,但是。”
张一凡莫名其妙的回答道。但是,在张一凡说完的那一瞬间,中年妇女的眼眶湿润了。
张一凡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你怎么了?”
“谢谢。真的很感谢。”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有进行对话,中年妇女只是不停地重复道谢。感受到周围视线的张一凡都快疯了。
过了一会儿,镇定一些的中年女人抹了抹眼泪说道。
“对不起。我比较容易激动,所以就。。。。。”
“没关系,但是你突然对我表示感谢是为什么”
“我听说了。如果不是你,孩子他爸就...。”
中年妇女的话没能说完,但张一凡立刻就猜到了。
“你是昨晚转院的那位病人的家属吗?”
“是的。我是他的妻子,呜呜。”
似乎是感情又一次涌上心头,中年妇女又哭了起来。
张一凡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接着说道。
“不,我说。你镇定一下。”
“呜呜。”
哭得更厉害的中年妇女干脆紧紧地握住张一凡的手。5分钟后,哭的眼睛肿红的中年妇女停止了哭泣,放下了张一凡的手。
“对不起。我又哭了。”
“没关系。你为什么来这里找我呀?”
“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感谢你。那边的主任说是你救了我丈夫,我怎能不来感谢。”
中年女人一板一眼地说到,张一凡反而觉得很为难。
“没事的。这是作为医生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还是很感谢。我不能为你怎么做,你就收下这个吧。”
中年妇女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信封,递了过来。
张一凡吓了一跳。
“不行。这不行。”
“请收下。你收下我才心安,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充满真诚的话语,温暖了张一凡的心。但是张一凡还是坚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你的心意我领了,你都来这里了,你的心意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我收到了。”
“但是。”
“真要那样的话,用这笔钱给孩他爸多买点补品,让他早日康复,我觉得更好。”
张一凡一再拒绝,但是中年妇女还是执意要给。来回推搡几次后,最终张一凡胜利了。
中年女人犹豫着把信封放回包里,张一凡这才安心。
“赶紧回医院照顾孩他爸吧。”
“孩子在那里守着呢。我本想让她一起来感谢你,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放心孩子他爸。”
“当然了。虽然不能进入重症监护室照看,但是有家人在旁边,病人才能有力量。”
张一凡安慰她的时候,中年妇女赶紧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小小的信纸递了出来。
“这是孩子写给你的。”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张一凡为了改变气氛,故意调侃道,中年女人的嘴角第一次浮现出微笑。
“绝对没有!”
“那我看看。”
张一凡不能连这个也拒绝,所以就当场打开了。
—谢谢你救我爸爸!非常抱歉以写信的方式表达感谢,下次一定要亲自去感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不是很长的一封信,圆圆的字体,使人联想到可爱的女学生。
张一凡从信里感受到了那份心意。拿起信放到了胸口。
这一感谢封信比钱更让张一凡开心。
好不容易将再三感谢的中年女人送走后,张一凡再次回到胸外科。
“呼。”
张一凡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看到护士室门前的气氛冷冰冰的。王元忠和住院医生,实习生都聚集在一起.
张一凡走近他们,立刻低下了头。
“对不起!”
“你这家伙,就知道道歉,道歉,道歉。你真不知道吗?道歉听一次两次就行了,现在都听烦了!”
大家新年快乐!喜欢我的书的朋友可以投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