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2襄阳府衙话事人
聊天时间过得快。
转眼间众人就到了府衙门口。
兵房经承指着大门,略带嘲意地说:“各位,请吧。”
李鹤迈步踏进府衙大门。
里面有衙役跑出,对着兵房经承行礼道:“吕大人。”
兵房经承点点头对衙役说:“带他们去见大人。”
李鹤扭头看他:“你不一起吗?”
他瞥了眼府衙深处:“本官的任务只是将尔等带回,后续的事自会有人处理。”
林凯凑过来笑:“果然,你就是个跑腿的。”
兵房经承怒视他,随后又无所谓地笑了笑,回头领着手下走出府衙将大门关上。
李鹤平静地看着大门缓缓闭合,等府衙内的衙役将门关好带路往里走。
没几步,就听到门外那位兵房经承大声对围观百姓喊道:“全都散了吧,犯人已认罪。”
旁边随从跟着吆喝道:“散了吧散了吧,吕大人英明神武,将私藏官银的犯人尽数逮捕归案,统。。”
“轰”
府衙数百斤重的大门轰然倒地。
门很瓷实,但门轴扛不住,导致整扇门倒得很完整,像被巨手从墙上扣下来一般。
外边的衙役四散而逃,跑得最慢的那个直接被压在了门下,砸得内脏破裂吐血不止。
这人,正巧是兵房经承身边最亲近的狗腿子。
也就是刚刚吆喝的那位。
因为他要站在最高的台阶上帮主子朝百姓们喊话。
而最高的台阶,就是离大门最近的地方。
连兵房经承本人都没他离得近,早就下了台阶领着衙役驱散着百姓。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林凯一步一步从门内走出,站在大门上。
底下那位又吐了两口血。
林凯站在门上,环顾一圈,视线最后落在衙役堆里的兵房经承。
对方之前被倒下的大门吓得退开好几步,现在被这道冰冷的目光一扫,又退了几步。
没人说话。
门外百姓四散逃逸。
衙役抱团取暖噤若寒蝉。
轮回者目光冰冷但表情淡漠。
过了好一会儿。
府衙内有人领着手下跑出,看到门口的景象眼角一抖,小跑几步上前对李鹤等人以及站在门上的林凯赔笑道:“好汉息怒,下人不懂事冲撞了各位还望海涵,知府大人已在内堂恭候大驾,烦请诸位移步,随小的去内堂议事。”
没人说话。
李鹤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
叶安和宁饱饱两人在玩游戏,你一块我一块拆墙砖,比谁捏得更碎。
林凯则是目不斜视,直勾勾地盯着兵房经承看。
来人被李鹤看得浑身发毛不敢多说,另一边拆墙二人组更恐怖更不敢过去交涉。
看了一圈最后还是来到门上的林凯身边。
倒地的大门再次增加一成年人的重量。
底下那位又吐了口血,已然奄奄一息大限将至。
但是没人管他,来人随着林凯的目光看到瑟瑟发抖的兵房经承,点点头,下了门下了台阶走过去。
兵房经承见到来人,鼻涕都冒出来,带着哭腔说:“通判大人,那些贼子,贼,他们。。”
来人二话不说抬手刮了他一耳光。
周围一片肃静。
兵房经承整个人都被打傻了,挂着鼻涕泡呆呆地问:“为何?这是为何?!”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动静闹这么大,把知府都惊动了你个蠢货!”来人先是压着嗓子骂了一段,随后高声宣布道:“吕经承滥用职权欺压百姓,知府大人有令,官降三级罚俸一年,当即生效!”
“噗通”兵房经承一屁股坐倒在地,两眼失神,口中不断重复着“这是为何”“这到底是为何”。
被称为通判的人,扇完吕经承,领着人又跑回林凯身边,赔笑道:“好汉,奸人已获罪,现在可否移步内堂一聚?”
门底下的人吐了一大口血,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林凯笑,转身道:“前头带路。”
通判屁颠屁颠地躬身向内引去,身后随从朝周围衙役吩咐:“都别愣着,收拾干净!”
一路穿井过巷,众人来到府衙主院后方的小厅,厅上高坐一大腹便便身穿官服的中年人。
通判引着众轮回者来到厅内,对那中年人行礼道:“大人,诸位好汉带到。”
随后他转身对林凯几人说:“这就是我们知府大人,大人一心为民很和善,几位不用紧张。”
“还好你说不用紧张,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差点吓尿了!”林凯从嘴里拿下香烟,吐出烟雾诚恳地说道。
没等通判多说,厅上坐的知府主动开口:“于大人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各位好汉远道而来,请坐,来人上茶。”
通判犹豫了一瞬,躬身告退。
李鹤随便找了旁边带茶几的座位坐下,伸手阻止院里的下人冲泡“卡布奇诺”,扭头对知府说:“不用这么客气,请问知府大人,金子是你要的对吗?上头还有没有更高的了?”
看到只有三人坐下,另外一老一小二人则是站到了出声询问者的身后,知府的眼睛眯了眯,示意身边亲卫出去,把内堂的门关上守好外边不让人靠近,看向李鹤不答反问:“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李鹤想了想,说:“李鹤,丹顶鹤的鹤。”
知府点点头,苦笑道:“我名童安之,是这襄阳府知府。”
“童大人。”李鹤敏锐地注意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奇怪地问:“我们已经知道你是知府了,不用再次介绍。”
童安之继续苦笑着摇头:“不多介绍几遍,生怕你们会忘记这襄阳城府到底该谁做主。”
李鹤和林凯交换了下眼神,回头猜测:“你是想说,这里,你做不了主?”
“刚刚那位通判于大人。”童知府指了指门口:“照理比我官低一等,可他仗着自己是朝廷下派的通判可直接面圣,这几年已将府衙打造得如铁桶金城一般,表面上我还是襄阳府知府,可实际上做主的却是他于通判于大人,要夺你们金子的,也是他,至于你问还有没有更高的,我不知道,得问他。”
林凯打趣:“哇的天,你这知府当得也忒窝囊了点。”
童安之完全不生气,只知道摇头苦笑。
李鹤想了想,试探地问:“萍水相逢,你我双方全不了解,你怎么就确定我们不是那位于通判的人故意来试探你呢?如此推心置腹的话要是传到他耳中?”
“呵呵。”童安之低下头,看着胖胖的肚子:“会问这种话就证明你不是他的人了,你以为他不知道我的想法吗?他是根本不在乎,只是明面上尊我一声知府大人罢了,我让亲卫守住门口,防的也不是他,而是其他无知的下人,因为我不想连下人都拿我当笑柄。”
“谁敢笑你知府?”林凯说:“小小下人,谁笑砍谁头!”
童安之抬头望他:“悠悠众口。。又能砍得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