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家安佑等人连叫苦也,只能战战兢兢的跟着李洛,不敢聒噪一个字。
参神道长达一里,两边都是森森古木和神像神龛,显得很是肃穆古老。可是此时却被披坚执锐的军士淹没。
李洛纵马来到最高大的御本殿,下马直接闯入,看到恢宏无比的神殿正中,赫然有一座金灿灿的神像。比真人略大。
嗯?是纯金的么?李洛肆无忌惮的上去摸摸。却难以判断。
倘若这是纯金制作的“大国主神”像,那么要耗费黄金四千斤以上,六七万两,折合白银六十七万两。
‘来人,看看是否纯金!’李洛下令。
“诺!”颜隼等人顿时抽刀相向,“铮铮”几声过后,亲卫们顿时面露喜色。
“大将军,是纯金的!”颜隼喜滋滋的说道。
“用锯子据了,分解装车!”李洛道。
千家安佑听了吓得亡魂直冒,再也忍不住的阻止道:“将军阁下不可啊,万万不可啊!”这神像可是出云大社的镇社至宝,神灵所化,如何能如此对待?
这,这还得了啊!
“聒噪个甚,滚一边去!”亲卫刘大刀一脚踢出去,将尊贵的千家安佑踹出去半丈多远。
千家安佑,这个神的男人,顿时嚎啕大哭。
神子巫女们看到高高在上、尊贵威严的宫司大人如此凄惨,都是又惊又怒。
“住手!神祗之尊,安容亵渎!你们要遭神谴么!”
终于,一个弥宜级别的神子怒声呵斥,他手里摇着神乐铃,“铛铛铛”的一阵脆响,似乎神乐铃声给予了他力量。
紧接着,又有好几个神子巫女站出来护住神像,他们手持桧扇、榊、太鼓、蝙蝠扇等物,一边配合着神乐铃操纵,一边怒视李洛等人。
他们是神的男人,神的女人。他们,不怕!
李洛笑了,淡淡说道:“杀了。”
话刚落音,早就等待命令的亲卫,下一瞬就挥起了刀子。
“噗嗤!噗嗤!”
“啊!八嘎!”
“啊——”
刀锋入肉的声音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怒骂,刀光霍霍中,顿时血溅丹墀。六个敢于出头的神官,立刻死于非命。
常言说得好,凡事莫出头啊,你看看,惨呐。
几滴滚烫的血液飞溅到千家安佑脸上,衬映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如同白雪红梅。
其他神官吓得犹如一群鹌鹑,风中落叶般策策发抖,头都不敢抬起。元寇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的野蛮,让他们的怒气刹那间冰消雪融,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恐惧。
千家安佑呆呆看着六具血泊中的尸体,一颗心似乎要浸入外面的大雪中,比之冰雪,更冷。
神官在神殿被杀,那是从未有过的事。起码在千家安佑的认知中,史无记载!!
可是今天,却发生在堂堂出云大社,发生在大国主神的金像前,发生在他千家安佑的眼皮子底下。
这是对神灵史无前例的亵渎,无以复加的……羞辱!
一霎间,千家安佑恨不得不顾一切和元寇拼命,以死献祭神灵。可是,强烈的恐惧,让他完全提不起拼命的勇气。
李洛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只对刘大刀使了个眼色。
刘大刀立刻上前,将染血的长刀架在千家安佑的脖子上,喝道:“老和尚,快说!你的宝库在哪里!不说就杀你头!”
什么?老和尚?
千家安佑脸都绿了,我是和尚么?你眼睛瞎了?
紧接着,数百神官都被寒光森森的刀子逼主,追问宝库的位置。
“没人说么?好,那就全部杀了。”李洛平淡如水的声音道。
“不不不,阁下,我说,我说啊!”千家安佑如梦初醒般磕头求饶。
千家安佑忽然心里极其后悔。几个月前幕府来人要求捐献钱粮作为抗元兵费,千家安佑只捐献了三分之一的钱粮。早知道有这一天,还不如像武士们那样毁家纡难,全部捐献算了。
可是现在,都要便宜必遭神谴的元寇了。
在屠刀的逼迫下,很快几个库藏被找了出来。除了推成山的铜钱和粮食,还有大量的金银法器,金玉器皿。以及金箔银箔打造的“御守”(符箓),还有汗牛充栋的图书典籍,等等。
包括被锯成七八块的纯金神像,全部装载在马车上。就连出云神大社的车马,也被夺走。
到最后,整整装了近百辆马车。
神宫们欲哭无泪,如丧考妣,却无丝毫办法。事已至此,他们只希望元寇不要再杀人放火。
李洛离开出云大社时,几乎是满载而归。其他东西不说,光是金银,一旦融化重铸,价值也在两百万两白银之上。
不白来啊。
李洛当即许诺,等回到船上,人人都有赏赐。
黄昏的时候,李洛终于来到玉造寺。而玉造温泉,就在寺内。
大队兵马突然闯入玉造寺,慌得里面的僧人连声念佛。强自镇定的主持玄真禅师,只能出来面见李洛。
“阿弥陀佛。施主,此乃佛家净地,万望施主慈悲为怀啊。”玄真禅师合什行礼道,他看似平静,但从他痉挛跳动的眉头可看出,他心里肯定慌得一匹。
来者不善,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元寇啊,佛祖的慈悲,能制止他们的屠刀么?
但显然,玄真禅师过虑了。莫说李洛没打算屠杀僧人,就算真是嗜杀成性的蒙古军队来了,也多半不会为难僧人。
因为,佛家在大元朝有很高的地位。
李洛当然不会像洗劫出云大社那样洗劫玉造寺。僧人在日国,可是汉化先锋,怎么也要留着才好。
所以,李洛也比较客气。
“大师勿虑。本帅此来,只想借玉造汤一用,别无所图。”
玄真禅师心头一松,“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这边请吧。”
玉造汤虽然是皇家温汤,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这元寇大将明言只用玉造汤,已经是菩萨保佑了。
玉造寺当然也是一座煌煌大寺,但李洛无心观赏,他随着玄真禅师来到后山,果然看到一片别致精美的草庐,与山水相融,浑然一体,一块长满苔癣的大青石立在那里,上面刻着三个篆体汉字:玉造汤。
“施主,玉造汤就在这片草宫之内,得天地之灵,钟毓神奇,乃一方造化也。”玄真禅师有心讨好的主动介绍道。
“玉造汤长达半里,源头即在玉造山,源尾直通玉汤川。玉造汤共分三等,青池在最上游,乃是一等,坐池观山,水气蒸腾,如仙境也。为皇室所用。”
“白池在中游,乃是二等。为公卿所用。黄池在下游,乃是三等,武家所用。”
李洛听了玄真的介绍,道声谢,就带着数百亲兵进入。其他兵马,就守在附近。
沿着鹅卵石小路,穿行在别致精巧的草宫中,不一时来到山脚下,那里雾气氤氲,耳听到泉水淙淙,显然就是玉造汤青池所在。
过去一看,热气扑面而来,顿时驱散了周围的寒气,就连积雪,傍边也没有。
活水温泉从山腹涌出,汇聚在青石修建的池子里,向下游缓缓流淌。池子宽度不过三丈,但极得自然之妙谛。
由于此处地热,池边两岸的百花竟然常开不败,姹紫嫣红,绿叶幽幽,衬映着水光山色,以及眼前的漫天大雪,极富奇特的诗情画意。
池边一座草庐,是宽衣之所。
李洛试试水温,甫一接触,感觉水温在四十度左右。可是很快,水温下降,似乎只有三十来度,再又将至十几度,然后水温又涨到三十度,四十度。
短短半分钟不到,水温竟然数度变化!
难怪玄真说玉造汤神奇,果然神奇啊。这种享受,后世多少钱也难以享受了吧?
再试试水深,只有一米多,池中还有石鲤鱼,石龟可供坐卧,甚至还有对弈的石台棋盘。这还不止,青池壁上,竟然开凿出一个个石龛,石龛中放置着铜灯台、竹简书籍、青瓷酒器、笔墨纸砚、琴瑟琵琶等物。
李洛看的很无语,天皇一家人,还真是会享受啊。
李洛宽衣解带,和几个亲卫脱得精光,顶着雪花下池,顿时人人舒爽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爽快,真是爽快!”颜隼等亲卫哪里见识过这种享受,立刻大惊小怪起来。
能不爽快么?你想想,头顶上都是大雪纷飞,可是人却露天泡在泉水里,一点都不冷不说,还能欣赏山水花木。
这是那种人与天地自然和谐交融的感觉。这样的话颜隼等人当然说不出来,但他们却能切身体会到这种自由舒畅。
李洛也真是服了。倘若温泉是恒温,那么不用太久就会腻味,不想泡了。可偏偏水温是变化的,而且是活水,那种舒适度,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雪花飘到氤氲的水气上,成为清凉的水滴落下,无影无踪。李洛踩着池底温柔的鹅卵石,来到一侧的石壁前,翻看一册竹简。
竹简上的字不是刀刻的,而是毛笔写的,字迹娟秀稚嫩,似乎出自女子之手。再看内容,必是女子无疑了。诗曰:
“漠漠春分潇潇雨,幽幽三月静静花。请君寻茔南阡陌,野草荒处是我家。”
后面还有很多首,但李洛看了一首就不想再看。因为这诗,显然是少女的凄凉之作,诗意阴森不详,看了心里不舒适。
李洛看了下诗人落款,是“姈子”。
这个青池,只有天皇家族的人能用。那么这个姈子,不是公主就是后妃了。
看日期,是“弘安四年三月”,也就是今年春天。
嗯,今年三月,一个叫姈子的女子,到青池洗浴,然后伤春悲秋,写了这首鬼气森森的不祥之诗。这个姈子,应该在俘虏队伍里面。
李洛放下竹简,继续泡温泉,足足半个时辰,才心满意足的爬起来。
然后李洛下令,想泡温泉的,都可以下去泡泡。
由于天色已晚,李洛没有离开玉造寺,而是霸道的要求住上一宿,甚至很过分的提出要吃宍湖蚬贝。
宍湖就在附近,由于是半咸半淡湖,出产的蚬贝极其鲜美。而宍湖的湖主,就是玉造寺。
玄真禅师不敢怠慢,只得吩咐沙弥们冒着大雪,去数里外的宍湖破冰捉蚬贝,供李大将军享用。
至于杀生…那还重要么?
元寇大将要吃,如之奈何啊。
晚上,李洛美美吃了一顿烤蚬贝。地道的宍湖蚬贝,后世已经很难吃到了,几乎是人工饲养的。所以李洛一边吃一边遗憾,小警花吃不到啊。
可是因为给李洛捉蚬贝,湖上破冰时,一个和尚落入湖中,差点冻死。事情传到李洛耳中,李洛夸了声“好和尚”,赏了那和尚一贯铜钱。
第二天,疯够了的李洛,就带着队伍慢慢原路返回。腊月六日,李洛再次来到秋鹿海岸,将战利品装船。
可是一回到岸边,在水师任职的韩韶就禀报,海上捉到几个日国人,经过审讯,原来是幕府派往大都的求和使臣。
幕府使臣也够倒霉的,他们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元寇水师。被俘获后,几人连称是去大都议和的,希望能护送去大都。
“呵呵,北条时宗终于要主动求和了么?”李洛毫不意外。
“主公,这几个幕府的求和使臣,该如何处置?”韩韶请示。
李洛漠然说道:“杀了吧。”
他怎么可能放任幕府求和?他当然希望元日双方继续打下去,不打个一年半载,就是对不起他李洛。
“诺!”韩韶笑着领命,去斩杀几个日国使臣。
北条时宗不知道,自己派出的求和使臣,还没见到忽必烈的面,就被李洛杀了。
腊月初六,李洛请旨回国献俘的奏请,终于到了忽必烈案头。
大明殿上,忽必烈再次开怀大笑。
“李洛果然没让朕失望。他像猛虎那样杀到日国的京城,用长生天的名义,让日国君臣品尝到臣服的滋味。嗯,就将李洛的爵位提一级,让他做那郡公去。”忽必烈对着满朝文武说道。
安童等人出列,数百大臣一起磕头,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奴才恭贺大汗,俘虏日国君臣!”
“都平了身子吧,地上怪冷的。”忽必烈笑道,“我们蒙古人,要的就是普天之下莫有不服。执敌国之君长,问罪于御前,可是太祖成吉思汗最喜欢的事。嗯,朕也喜欢。”
“朕要让日国主匍匐在脚下,在朕的命令下抬起头来,让朕看到他仆人般谦卑的笑容。然后,朕就会告知长生天和列祖列宗。”
伯颜出列奏道:“启禀大汗,李洛的奏章中说,日国主虽然僭称天皇,却只是个傀儡。日国权臣北条时宗,仍然率领几十万兵马顽抗,扬言抵抗到底。奴才以为,虽然日国主被俘,但这仗还要打下去,奴才奏请立刻派遣第三批援军,早日平定日省。”
威严的大皇帝道:“准奏。我的伯颜,你就调遣哈兀的一万蒙古军,戈玛尔的一万探马赤军,张弘范部两万汉军吧!哼,再加四万大军,到明年春天,朕希望看到真正的日本行省。”
“喳!奴才遵旨!”枢密副使伯颜领命。
皇帝又道:“朕准了李洛的意思,让这个高丽好官人年前赶回汗八里献俘。他的日国行省平章之职,就让玉昔帖木儿去吧。”
李洛主动要求辞去日国行省平章之职,让忽必烈很是满意。嗯,这个高丽人,倒是个懂事的好奴才。
一个身形高瘦的蒙古大臣出列道:“奴才遵旨,谢大汗的恩典。”此人正是御史中丞玉昔帖木儿。
与昔帖木儿能成为御史中丞,当然是忽必烈的信任的大臣。
忽必烈道:“我猎狗一般忠诚警觉的玉昔帖木儿啊,你这就带着给李洛的圣旨走吧。把朕的封赏带给他。”
“喳!奴才必定把大汗的意思带到,教那李洛办好了献俘的差事。”玉昔帖木儿领命道。
忽必烈看向身边的皇后察必,“我的皇后察必啊,你那方皇后的宝玺,要赐给一个女人荣耀了。”
戴着高高的罟罟冠的察必皇后,立刻端庄的笑道:“我的汗王忽必烈啊,我会赐予那李洛的妻子,郡公夫人的诰命的。”
散朝之后,忽必烈兴致勃勃的回到寝宫,然后又招高丽才人金光若侍寝。忽必烈倒不至于想通过这种方式笼络高丽人。只是“高丽人”李洛给他赢回了面子,让他对高丽人的好感度大增,这才记得高丽女人的温柔风情。然后,就宠爱上了金光若。
高丽宫人院中的金光若,听到自己又被招寝,立刻心花怒放。
大皇帝又召见自己了!
自从去年她嫁到元宫,被大皇帝临幸过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召见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直到两个月前,大皇帝又开始频繁召自己,一下子就开始受宠起来。金光若经过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受宠是因为李洛。
李洛在祖父金方庆,蒙古统帅忻都,南军大将范文虎等大将逃回国后,竟然力挽狂难,反败为胜,大败日国大军,一举攻占日国西都,不但赢回了大皇帝的脸面,也替高丽人涨了脸面。李洛也因功封为征东大将军,江华郡侯。
金光若知道这个消息很是高兴,又心情复杂,那个讨厌的李洛哥哥,真是太争气了。
“金才人,恭喜啊。”来传召的中人(宦官)笑吟吟的说道。
金光若眼睛一亮,“不知道喜从何来?”
那中人笑道:“金才人的同乡,就是征东大将军李洛又打了大胜仗,攻下日国京城,俘虏了日国之君。”
什么?金光若的樱桃小嘴惊愕的张开,大眼睛里满是惊喜。
李洛哥哥,你还真是我在宫外的臂助呢。金光若虽然一直对李洛之前对自己的“侮辱”耿耿于怀,可高丽人的民族个性,仍然让她不由自主和想要和李洛团结一致,在异国相互提携。
她不由想起前年在李氏家城那不愉快的一幕,心里忽然有点酸。
哎,倘若当时他送我宝石,而不是当众让我难堪,我是不是就会嫁给他了?
金光若高兴之后,又开始患得患失。
“还有一件事,我听说,陛下有心要封你为嫔呢。”中官说道。
封嫔?大皇帝不是不封高丽女子为嫔的么?竟然会封我为嫔?金光若的心,顿时噗通噗通跳起来,心里满是喜悦。
元初,忽必烈的确禁止封高丽人为嫔妃,最多就是才人。可因为李洛带来的影响,忽必烈竟然真动了封金光若为嫔的念头。
当然,这也是金光若自己争气,很懂得讨忽必烈大叔欢心,长的也是足够美丽。
腊月初八,忽必烈一道圣旨,金光若终于得以获封“丽嫔”。这个丽字,不是指美丽,而是指高丽。
金光若一下子就跃上枝头,成为后宫新贵。
金光若受封丽嫔的同一天,李洛终于回到九州岛秀宁城(大宰府)。
如今的九州岛,已经风平浪静了。李洛委派的日奸县令,都坐稳了屁股,凭借着新招募的皂隶捕快,初步建立了县衙治民的格局。
自从大小豪强地头被剿灭后,九州岛的日人失去了反元首脑,再也兴不起风浪。
而少贰信资的“总管府”,也越来越发挥作用。在少贰信资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日人成为了顺民。一大批日国文人,开始出任各级官吏。
四国岛,同样出现这种趋势。
作为日省平章,兼西海道达鲁花赤的李洛,当然就是九州岛和四国岛的太上皇。这个男人,决定九州道和四国岛两百多万日人的生死。
而少贰信资,最多是个助手罢了,只是统治九州岛的工具。
但少贰信资这个总管,仍然做的有滋有味。
此时的总管府,李洛和少贰信资正在煮酒赏梅。
“少贰君,本帅就要回大都了。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接替我。希望少贰君好自珍重啊。”李洛神态闲适的举杯说道,一副贵族公子燕居优游的样子。
少贰信资闻言竟然有点伤感,“阁下真要离开西海道么?哎,还真是突然呢。”
他对李洛的感观极其复杂,既对李洛欺骗自己,占据九州岛屠杀豪族不满,又感激李洛的提携保全之恩。
他也看出,李洛是个极有手段的人。这样的人,就算不能做朋友,起码也不要成为敌人。
那样,很危险。
“哦?看来少贰君有些不舍啊,本帅倒是受宠若惊了。”李洛呵呵笑道。
少贰信资清俊的面孔一红,苦笑道:“李洛阁下这一走,我都不知道如何和新上官相处呢。”
李洛道:“少贰君勿忧。来者必是蒙古大臣。少贰君只要拿出一个顺字诀,凡事唯唯诺诺,千依百顺必定无虞。还有,一定要展示你对大元的忠心,好好在九州岛推行府县治民之策,对于反元之人,不要姑息养奸。对于那些硬骨头,不要心慈手软。”
“是,谢谢李洛阁下的指点,信资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