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香铺子面前聚集了那么多人,只是不知道为何往常响应很快的金吾卫这次却是姗姗来迟。
就像是后世港片中的阿sir,总是在犯罪分子已经跑了之后才来到现场。
“散开!散开!”
“都给老子散开!”
一队金吾卫总算是过来驱散人群,确认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崔祥坤看到往日多看一眼都觉得嫌弃的金吾卫,居然难得的感到了一阵解脱。
楚王府不按套路出牌,自己真的要顶不住了。
“这位队正,你来的正好,快把这些强盗抓起来,你要为我做主啊。”
崔祥坤如今已经很清醒的知道,今天是楚王府在针对自己铺子,刚才还尚存的侥幸和私下解决的想法,如今都一去不返。
烧刀子明天就开售了,自己又知道这酒确实比七里香要好。
怎么办?
货真价实的比拼酒的实力,那是必输无疑了。
要是烧刀子卖的便宜,甚至还会有人来退七里香。
关键是以前七里香太好卖了,整个长安城都得从自家铺子里买酒,根本就没有跟各个酒楼、青楼、客栈的采办人员搞好关系。
不用说,明天开始,这些人立马就会去珍宝阁买烧刀子。
七里香铺子是崔家在长安城最大的利润来源,一旦没了……
崔祥坤都不敢想象。
这个时候,金吾卫出现了,崔祥坤立马就决定干脆把水搅浑了再说。
楚王府想要踩着七里香铺子上位,哪能让他那么好过?
“强盗?你好意思说我是强盗?我抢了你一文钱没有?抢了你一坛酒没有?你这卖假酒的铺子,居然好意思在这里贼喊捉贼,你欺骗了多少长安城百姓,你自己心中没点底吗?”
席君买觉得自己今天的表演天赋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啖狗粪的田舍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们七里香铺子有没有卖假货,你心中还不明白吗?你自己去打听打听,长安城四害之首,那是谁?我告诉你,别人怕了你们,我们崔家不怕!”
崔祥坤觉得七里香铺子要是玩了,自己的人生估计也要完了。
所以干瘦的身躯里面,突然爆发除了旺盛的生命力,当着金吾卫的面和席君买对喷了起来。
而席君买原本还态度平和,心中多少有点良心不安的感觉,但是当听到崔祥坤提生命长安城四害,立马就怒了。
骂我就算了,毕竟自己多少是做了亏心事,挨两句骂也没什么。
但是骂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嘭!”
崔祥坤感觉自己突然飞了起来,整个人在空中不断往后退。
“哐当!”
崔祥坤的身子撞在了墙上,往下掉的时候还砸坏了几坛酒。
“放肆!”
金吾卫虽然得了人招呼,晚了点过来。
但是席君买当着自己的面打人,这个自然不能当作没看见。
“把人全部带回去,听候处置。”
那队正也懒得管实际情况到底如何,反正都是神仙打架。
西市发生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在长安城里传播。
“陛下,情况就是这样,那个带队的是楚王殿下的贴身侍卫席君买。”
李忠说完话就赶紧低下头,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哎,李忠,你知道朕此时的心情吗?”
李世民难得的居然没有再破口大骂,搞得李忠都有点不习惯。
“微臣愚钝!”
“算了,你家儿子还不到六岁吧?你现在还不等体会到朕这种心情。”
李世民有一种当年要是把李宽射在墙上就好了的感觉,那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烦心事了。
“陛下,金吾卫把争执的两帮人都送到了长安县衙去了,这事估计明天朝会上就有人会提出来。”
“长安县令是怎么处置的?”
“听说长安县令又安排了县丞去处理这事。”
得,一个个都跑的贼快,都知道这事背后水比较深。
“哼,长安城中的官员都如此,外面各州县就不用说了,朕原本还要犹豫要不要派大臣为各道黜陟大使,到各地视察政情、民情,如今看来是刻不容缓了。”
烧刀子火了!
珍品阁还没有开始售卖,烧刀子的名气就已经传遍了长安城。
五和居中,掌柜的把负责采办的伙计叫到面前,亲自确认烧刀子比七里香好的消息真实无误之后,立马就开始行动了。
“明天一大早,不,我估计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今天晚上,你就在珍品阁旁边找一家客栈住下,三更一过,你就起床,先在珍品阁门前排队,先买个一百坛,我会安排马车过来运。
这烧刀子刚刚推出,产量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要是让点都德占据了先手,我们好不容易靠《三国演义》说书时稳定下来的局面就守不住了。”
“掌柜的,还不知道这烧刀子怎么卖呢,万一人家卖的很贵呢?”
“哼,羊毛出在羊身上,贵有什么可怕的。怕的是别家有,我们五合居没有!”
“明白,那我一会就去。”
“嗯,记得带上一锭金锭去,先作为定金使用。”
“郡丞,你不知道,那酒真的是绝了,喝了之后,其他的酒再也下不了口了。”
茅老四回到府上之后,就跟李靖汇报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作为李靖还是马邑郡丞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的老人,茅老四跟随李靖征战四方,一直都是李靖的亲卫队长,所以哪怕李靖如今贵为卫国公,他也还是称呼他为郡丞。
这就像是后世某某人一样,哪怕是身居高位,一些门生也称呼为校长。
这种看起来把人叫小了的称呼,恰恰说明了彼此之间的密切关系。
难怪七里香铺子面前,茅老四敢顶撞崔祥坤。
“老四,你别再说了,说的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么好的酒,你怎么只顾自己享受,没有买点回来?”
“哎,别提了,我也想买,但是人家说非得明天才能在珍宝阁买到。我今总共也就才喝了两口。”
说完这话,茅老四又把眼睛闭上,回味了一下烧刀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