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雨果那离开。
苏启先去了黑门俱乐部。
他想找人买一张神性物兑换凭证。
但是今天黑门俱乐部除了爱丽丝理事和帽匠在,其他人都不在。
“他们都去外勤调查了。”
爱丽丝理事说道。
“另外,你来的正好,帮我跑一趟送点东西给格林。”
“好,送什么。”
苏启点头答应。
“格林的护照,他现在在病院。”
苏启接过护照一愣。
“格林先生在病院?发生什么了?”
“好像说是被狗咬伤了?他是这么说的。”
苏启愣了下,被狗咬了?
苏启拿上护照去了病院。
找到了格林。
正在急诊室,他手上有一个被咬的很严重的伤口,缝合包扎,打了疫苗。
“这是怎么回事,格林先生?”
“一只极其不懂礼仪的犬科动物。”
格林咬牙切齿。
“我在调查降神会的时候,找到了一些他们的踪迹,被他们的人伏击了,一个身体兽化的人。”
身体兽化的人……那个兽耳娘?
苏启大概知道了。
“本来都要查到他们的动向了,结果被反摆了一道。”
格林显然很生气,大意了。
“人没事就好。”
苏启宽慰道。
“我帮你去拿药。”
格林这边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苏启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取药,一些口服和外敷的消炎药。
苏启站在取药窗口排队。
一个长着大药罐脑袋的鬼神,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从药罐脑袋里抓出大把的药片,胶囊,塞进嘴里咀嚼。
身侧一个打着吊瓶的干尸,一边蹒跚,一边口中呢喃‘护士,再来一瓶’。
一个个色彩各异的病菌病毒团,如同剖腹中脏器一般的‘绚烂’颜色,在医院里飘浮游荡。
放射科门口,几个长着放射符号脑袋的小人儿,正在互相指挥叠叠高。
粘稠的疮,蠕动的癌……
莫霍层的病院,对于苏启来说,算不得一个友好的地方。
排队,排队。
苏启咽了咽口水。
余光一扫而过……等等
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他转头看去,对方刚好也看到他。
同一学校的校服,很显眼。
“会长?”
苏启惊讶道。
面前的人是学生会的津田会长。
对方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打招呼。
“噢,苏启,真是巧,你怎么会来病院,身体不舒服吗?”
“陪一个朋友来的,会长你是?”
“我来看我妹妹,她在这里住院。”
“我还是才知道会长有妹妹。”
“比我小两岁,本来也是要来我们学校的。”
苏启听了这话一愣,隐约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津田会长无奈的笑了笑。
“急性损伤造成的PVS,她已经昏迷一年了。”
苏启心里一突,PVS就是大家平时常说的‘植物人’。
“抱歉。”
“没事,一年过去已经习惯了,说不定哪天就醒了呢。”
津田会长倒不是很在意。
人的适应性远比想象中强的多,时间可以冲淡痛苦的负担,以前的苏启失去双亲,如今也走了出来。
当然……
‘现在的双亲’带给苏启的压力,确实更加沉重。
两人说了一会话。
津田会长问苏启,要不要去探望下他妹妹,苏启心里有点奇怪,但出于礼貌还是答应了。
病房里被打扫的很整洁。
津田会长把带来的风信子,插到了花瓶里。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
女孩安静的闭眼恬睡,虽然戴着体征检测仪,身上贴着大小触片,吊着维生点滴。长期昏迷,身体瘦骨嶙峋。
但女孩的睡脸上,仍然带着笑容。
这个女孩以前绝对很活泼,
这大概是看到的人,心里都会生出的感受。
病床上有病历名牌。
津田枫。
会长妹妹的名字。
旁边的床头柜上,摆着照片。
这会长和妹妹的合照,妹妹穿着一身攀岩运动服和护具,手里拿着“攀岩挑战赛金奖”的奖杯。
手上比着‘耶’,脸上高兴的露出大大的笑容,露出白亮的牙。
“枫是一个极限运动爱好者。”
津田会长投湿了毛巾,给妹妹擦着胳膊,平淡的倾诉道。
“她是在一次攀岩挑战中,意外跌落,导致的昏迷。”
“父母那边……很难过吧。”
苏启看着照片说道。
“枫从小就喜欢这种,有些危险的极限运动。
别的女孩子喜欢洋娃娃,她喜欢滑板,喜欢轮滑,喜欢跑酷,喜欢蹦极,喜欢潜水。
去游乐场,别的孩子都在坐旋转木马,摩天轮,她总去过山车,大摆锤这种吓人的项目排队。
国中三年级的时候,她暑假说和同学出去玩。
结果回来被父母发现身上有一块擦伤,找她同学逼问之下,才知道她去玩了飞翼服速降。
父母当时看到照片气疯了,直接关了她的紧闭,让她好好反省。”
苏启听着,虽然觉得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到。
会长的妹妹,真是作死小能手啊。
“父母一开始就反对她的爱好,觉得危险,禁止她平时去攀岩馆,还没收了她几套运动杂志,甚至把她的滑板都收起来了。
还是她生日那年,偷偷求我送她了新滑板。”
会长聊起妹妹以前的事,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眼神中还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像是羡慕,像是倾佩,像是愧疚。
“和父母的反对不一样,我很佩服她,觉得枫她很厉害。
其实我胆子一直很小,小时候连单车都不敢骑,现在去游乐场都不是很敢坐过山车这类的项目。
但是枫却勇敢多了,小时候看这个妹妹的身影,觉得很耀眼。”
会长拿起照片。
“所以虽然父母反对,但每次她偷偷来求我,我都一直有在帮她。
瞒着父母偷偷给她买杂志,还在她求了好几次之后带她去参加攀岩比赛,这张照片就是当时得奖的。
可是后来……直到她出事……”
会长眼里的愧疚渐浓。
“她在瞒着父母准备一个徒手攀岩挑战,我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她在练习时出现了意外,意外跌落。
可是我没想到,等我接到电话来到病院时,枫就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