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卢植率数万朝廷大军前来太原平定贼乱,盘踞在太原的这股白波军就变得人心惶惶,眼下又被徐晃摁在界休城下一阵摩擦,尤其是听到徐晃说一旦城破,鸡犬不留,就更是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
白波军不像是黄巾军一样有组织、有信仰,他们只是一群走投无路的农民,最擅长的就是四处劫掠,让他们跟朝廷大军硬拼,根本就不可能。
之前得到消息就跑了数千白波军,如今界休城的白波军被徐晃一个人打得抬不起头来,那些心志不坚的白波军就越发地惊恐,纷纷准备跑路。
还真别说,这股白波军作战不行,可四处逃窜却很在行。
此前有一两成人逃跑,现在已然将近一半。
没过两天,界休城的白波军就跑掉了大半,剩下七八百人马在侯六的带领下开城投降。
白波军对朝廷不信任,除了侯六感恩徐晃带部下投降外,其他的人都从界休城逃走了。
顺利地拿下了界休城,苏仙、徐晃都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这就是多米诺效应的第一张骨牌,它倒下,后面的骨牌就会跟着一起倒下;它不倒下,后面的骨牌,就不会倒。
苏仙见侯六箭术了得,也不怕死,便决定暂时让他作徐晃的副将,负责统率他的部下。
侯六这才知道朝廷的先锋军是由苏仙作主,没有想到苏仙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是让他继续统领他原来的部众,作徐晃副将,不禁喜出望外。
随后他率军作为先锋,进攻邬县。
等苏仙、徐晃、侯六率军赶到时,邬县的白波军已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座空城池,不仅带走了粮食和财物,就连城中的百姓也都带走了。
中都、京陵的情况跟邬县差不多,大部分人口和财物都被白波军席卷一空,只留下一些实在走不了的老弱病残。
拿下中都、京陵之后,苏仙、徐晃等人得到最新的消息,白波军在不久前裹挟各县百姓往晋阳而去,另一边上党有三路人马近两千杀到太原,准备趁火打劫。
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祁县王氏等人拒绝徐庶率军入城,而大陵城的守军担心白波军会劫掠大陵县,也不答应徐庶前往祁县,从而让白波军里应外合迅速地攻破了祁县,然后在城中掳掠了一番才匆匆忙忙地离去。
如果不是苏仙、徐晃率军杀过来,白波军不敢多作停留,那祁县所遭受的损失会更大,无辜枉死的人也会更多。
苏仙他们虽然顺利地拿下界休、邬县、中都、京陵四县,但是全都是空城,除了少数老弱妇孺之外,几乎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种情况,跟苏仙的预想不一样,更糟糕的是祁县也没有拿下来,也就意味着他们忙碌了这么多天,除了得到几座空城之外,什么都没得到。
不过苏仙没有太失望,至少成功的把白波军吓到了晋阳,也得到了大陵县的数百人马,以及侯六那七八百人马。
这样一来,苏仙的手中就有了三千多人马,已然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了。
他得知祁县遭到了白波军的洗劫,也顾不上休息就下令赶往祁县。
白波军再是怎么洗劫,时间极为仓促之下,都不可能像之前四县那么干净。
苏仙急着向祁县进军,一方面为了保住城里的人口财物,另一方面是担心上党那边的人马趁火打劫。
祁县城里,此刻到处是一片狼藉,烟雾弥漫、火光四起。
看到苏仙、徐晃等率军进到城内,祁县城顿时鸡飞狗跳,以为其他的白波军又来劫掠,吓得众人纷纷关门闭户、哭喊声漫天。
直到苏仙派人去接管了四处城门,并发布安民告示以后,城里的人才知道他们是朝廷派过来的人马,心里的恐慌逐渐地消去。
稍作休整,苏仙便带人去了王府。
王氏是祁县名门望族,不止在祁县有影响力,在太原也颇有影响,苏仙想在太原立足,自然要找他们好好谈谈。
即使是不能为他所用,也不能让他们拖后腿。
这一路上,到处都有哭喊哀怨声,运气好点的破财消灾,倒霉的家破人亡。
苏仙心事重重地带人走到王府外,就见前面跪着一名纤瘦的女子,她身边写着四个字:卖身葬父!
那女子低头跪在地上,她身前放着一张草席,破烂的草席上躺着一名中年男子的尸体。
虽然看不清女子容貌,穿着也破旧不太合体,可是难掩她的身姿,让人见了楚楚动人。
正在这时,王府的下人见到有人把尸体摆在王府的门口,立马就上来赶人:“赶紧滚,弄脏了地方,你担不起!”
“等一下,不要动手!”
眼见王府的两名下人去推那女子,苏仙上前阻止了他们,随即拿出些钱给对女子道:“这些钱给你,找个地方好生安葬了吧!”
如果她不是走投无路,想必不会走到这一步,既然遇上,那就顺便帮一下。
王府的两名下人看到那么多的钱,眼中都变得有点火热,然而他们看到苏仙身后的人,立马打消了心中的贪恋。
那女子看着钱愣了愣,随即欣喜的抬起头对苏仙道:“多谢恩公!”
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声音清灵容颜绝美。
“不用谢!”
苏仙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美,比他前世今生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更美。
他吩咐四名护卫帮助那女子去安葬她的父亲,然后带人进了王府。
王府刚刚遭到白波军的一番洗劫,损失惨重,得知苏仙是朝廷派过来的人,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要是再被白波军劫掠,他们王家就要破产了。
家底再厚,也架不住穷凶极恶的白波军祸害。
他们是太原名门望族,最怕的是秀才遇到兵,人家根本就不讲理,抢完了,直接走人,他们到哪里去找人说理?
相反的是,王府的人对朝廷的人并不怎么怕,他们既是名门望族,在朝廷中又有能人,得罪了他们,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