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温伟的尸首被盖上了一层白布,此时已经被摆放到了黄府。
这个黄府不是其他地方,正是黄秋生的府邸。
一个妇人,正扑倒在白布上,失声痛哭。
“哎。”
黄秋生做在厅堂内,手里点着祥烟,在烟雾缭绕中,轻微的叹息。
黄温伟,是他亲侄子,对于这孩子,他更多的,是带着期盼。
一个有人只要有孝心,其他品行,自然会慢慢衍生。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来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去通判衙门报官!”
通判衙门,是在市城之中,属于小型衙门,每个牌坊,都有几个,是刑局下属单位,统筹百姓诉讼、判决等事情。
坎水牌坊,从城门,到城中心,以一个三角形,以大变小,往里延伸,且位置很正,坐北朝南。
所以住在这个牌坊里的,基本都是达官贵人,富豪富商。
其中一共有通判衙门四个。
对于数十衙兵被人击伤,包括黄局长亲侄子都被人击杀都消息,他们这些衙门自然是最先知道的。
此刻四个衙门的主官,在衙门内,都心慌不已。
神仙打架,殃及鱼池啊。
这些大佬过招,都是以试探为主,寻找机会,一招致命。
他们这些小官小吏,注定要成为棋子,最容易受到波及。
“报!大人,黄府之人,前来实名检举,都察院御史家眷,当街策马、提刀伤人,聚众虐杀文人士子等罪状。”
作为西直市城最高权利者之一,黄府必然在城中心附近。
坎水牌坊,四个通判衙门,从城门到城中心,每隔数十里,才有一个。
这个接到检举的通判衙门,也自然是最靠里的那个。
通判衙门厅堂内,主官立刻起身:“快,有请黄府之人。”
可衙役却摇摇头道:“大人,黄府之人,递交检举信,就走了。”
说完,就近身,将手中的书信,交予主官。
“这可怎么办才好!”通判衙门主官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按照达瓦律例,有人检举,那就必须要去查实。
如果证实事实如此,那就要开堂审理,审理之后就是定罪。
这黄家之人是检举了,可要自己去查实?
这通判衙门的主官不敢啊。
他们刑局巡城司司长,就是被这吴御史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给‘咔嚓’了,还屁事没有。
自己出头,鬼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来人,今日本官身体情况不佳,去刑局替本官告假一声。”
虽说这有些不要脸面,但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
当这个通判衙门主官告假之后,便有不少官员接二连三的一起告假于刑局。
刑局局长史兴言,此刻正在自己的衙门里,愁眉苦脸。
短短数个时辰,整个刑局,大大小小凡是可能会被这黄家检举沾边,而告假的官员,已经多达数十位。
其实并不是这个四品御史有多么难对付,都是为官者,谁还没个同窗、师长?
难对付的是这个,一直偏袒于吴御史的副督御史陈帆,陈院使!
这个陈帆还这么年轻,其父又是吏部尚书,再上一步晋升都察院右都御史,都是很轻松的事情。
右督御史,可是负责巡查整个朝廷内所有地方军政要务、民生大事、征收赋税等等大事的官员。
现在去打吴御史的脸,不就是打陈院使的脸?
“来人,遣牌坊刑提所副主事,前去吴府,讯听事件原委。”
既然如此的话,史兴言还是以‘拖’字诀为上策,新任市主几个理事长这么长时间都奔波都没有定下来,不用猜,肯定是上面空降。
等新任市主到了,让他来定夺,最好不过。
现在,就派一个局里的一个小吏前去表表态,意思一下,表明自己的态度就行。
“切记,是讯听,不是质问!”
史兴言再三嘱咐手下办事之人。
吴府,从如家小院,搬到坎水牌坊城中心区域一座超级大宅里,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得。
身为御史,本该两袖清风,可如此张扬的性格,不顾世俗眼光,也真是独树一帜。
吴府家的女主人,今天刚刚入府,府邸门前,围了不少百姓,将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为何,因为女主人尊顺本地习俗,刚才一直在派红喜袋,以换取诸多人员的祝福。
“来者止步!”
当牌坊里的刑提所副主事,刚刚靠近吴府大门,就被军士喝令停下步伐。
“我是本牌坊邢提所主事,前来讯问今日贵府侍卫,在玲琅街所发生的伤l.\,/;.一事,还请小哥通报一声。”邢提所副主事一脸卑谦模样。
军士看了看这位官员和其身后的两个衙役,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对府邸产生威胁之后,才开口说道跟:“跟着我走。”
吴维宁,在西直市城名面上,虽然没有什么正式的身份。
但也上一个四品官,而且还是御史。
此刻前来恭贺吴府新府新建的官员不在少数。
牌坊邢提所的副主事,在被军士带进前院偏厅的时候,整个偏厅已经坐了数十位官阶高高低低的官员。
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官员,被军士引入偏厅的时候,众人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甚至有人直接开口:“这吴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都能与吾共坐的吗?”
“真是不识身份!”
其他官员虽说没有说话,可看着那门口的邢提府副主事,也是满眼蔑视。
而牌坊邢提副主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急忙躬身朝前。
“下官见过狄大人!大人安康”
“下官见过陈大人!”
再坐的,不少都是坎水牌坊各衙门的主官。
甚至都还有一个从五品官员存在。
当这个副主事,将所有人都拜见了一番后,才重新走到门口,和门口的军士说道:“小哥,我是来办案的……不是来……”
当说道最后的时候,副主事卡壳了,他本想说,不是来恭贺的。
可今天本就是吴府大喜日子,他一个从七品副主事能进来,就已经算是看得起他了。
不恭贺,反而来办案?
“我是来恭贺,外加有些事情,想讯问一下……”
军士盯看了他一会,才开口说道:“候着,我去禀报!”
(还请各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