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土包子给涮了,于冬的脸色有点绷不住了。
等落了坐,双方的疏远更是肉眼可见。
整个桌子上,全都是二阶职业者,唯有江城知府一个普通人。
酒宴一开始,于冬就坐不住了,食了个眼神,立马就有一个来自帝都的二阶职业者开口了。
“诸位道友!这一次我们于巡察奉命巡查至江城,得知有蛟龙为祸,心怀悲悯之心,有意替江城百姓除此大害,希望各位鼎力相助。”
高阳不闻不问,自顾自的吃着菜,这话说的漂亮,但是有什么用?谁不知道谁?
不过高阳和赵天阳这两个民间人士可以当做没听见,骆飞这个半官方背景的阁主也可以装傻充愣,但是袁翰却是不装聋作哑。
这个于巡察虽然来的不久,但是种种作派却很让他不喜。
袁翰硬着头皮,吹捧两句:“于巡察心怀百姓,我肯定配合。”
可是袁翰一个人表态却很难让于冬满意,出头的二阶看了一眼于冬,见其微微摇头,马上又道:“诸位都是江城的擎天柱,莫非不愿意助我家巡察一臂之力?”
这已经是逼宫了,骆飞面子有些撑不住了,眼看着要答应,但是赵天阳却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我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这种大事轮不到我们出头吧?”
赵天阳说自己是平头老百姓,却不是推卸责任,只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是在揶揄于冬。
其实站在赵天阳的角度很容易理解他的想法,天阳集团立足于江城,有什么他肯定会出手,但是于冬这种人,接触的时候必然流露出或多或少的轻视,这让赵天阳这等地方大豪如何能接受?
别以为赵天阳的身份能够让于冬收敛点傲气,在某些人眼里,可从来不把赵天阳这种地方土包子看在眼里。
这不,此时傲气的恶果就体现出来了,身为大明朝廷的代表,竟然毫无号召力。
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顺,让于冬的耐心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真以为我没有了你们就做不成事了吗?于冬就要拍案而起。
“于巡察想过围剿失败的后果吗?我等不是不愿意围剿蛟龙,只是一旦失败,谁能承受得住蛟龙的报复?我等或许有一线生机,但是江城的百姓如何?”高阳突然开口。
他也是没想到于冬的耐性这么差,看对方的表情不对,他不得不暗暗帮他一把。
说句心里话,高阳不喜欢于冬这种人,但是想要围杀蛟龙,还需要依靠他的力量。
高阳这个问题很现实,一直插不上话的江城知府终于找到了机会,连连点头:“对对!白馆主说的对,不能引得蛟龙肆虐江城。”
什么蛟龙江城知府不管,但是不能祸害了江城,否则哪怕责任不在自己,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也坐不稳。
于冬本来准备掀桌子,听到这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来。
好在他虽然傲气,但是也是个有能力的,这个基本的问题自然考虑过。
“我有一块阵盘,可以封锁住水府出口,就算是失败,也绝对不会让蛟龙跑出来。”
这阵盘价值不菲,但是威力也很乐观。
如果不幸失败,也是一个生命保障。
唯一可惜的是,这东西用来掩盖出入口效果很好,却是对围杀蛟龙没什么帮助。
于冬说出自己的准备,顺便挑衅的看着高阳,似乎在说这种小事,我早有准备。
高阳直接无视了对方的挑衅,有准备就好。
“于巡察既然有所准备,那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谁也没想到高阳会这么轻易的松口,看他之前的架势,似乎是来砸场子的。
就连于冬也是一阵迷惑:“莫非之前不是挑衅,真的是来给我‘表演’的?”
可惜这等美梦没能持久,高阳就亲破了。
“围杀蛟龙可以,但是是不是提前说好了,要是侥幸成功,战利品怎么分配?”
这话一出,杀伤力巨大,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别管嘴上怎么说,其实围杀蛟龙势在必行。
大家都贪图蛟龙一身的好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于冬手下想都没想就说:“蛟龙归我们,水府归你们。”
显然他们早就就这个问题达成了共识,或许他们认为这个方案很合理,自己出力更大,要不是水府搬不走,他们都吃亏了。
可是在江城众人眼里又是一回事,高阳都来不及反对,袁翰就主动出头了。
“不可能!水府本来就是我们江城的,怎么能算到战利品里面?蛟龙尸体一边一半。”
按理来说,这个秘境都属于江城的,外来者别想染指,也就是于冬的身份,加上独角蛟龙也是十分难缠,所以才让他插手。
不过袁翰的想法遭到了于冬的强力反对,他忍不住亲自下场了:“我们出力更多,水府归你们就已经吃亏了,不可能分你们一半蛟龙尸体。”
“于巡察!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赵天阳阴阳怪气的插嘴:“按照规矩,水府本来就是我们江城的,独角蛟龙迟早也会被除掉,你拿我们的东西分给我们,是不是太吝啬了?”
“我是来替你们除害的!”
“我们也会出力,一边一半正好!”
“不行!”
“那就一拍两散,大不了我去求一件宝贝封锁了水府入口,保证不叫蛟龙为祸。”
骆飞关键时候来了致命一击,不就是一件阵盘吗?自己难道求不到?
以剑仙阁的渠道,只要愿意花费大代价,还真的不是做不到。
于冬张嘴,想要指责骆飞,但是又找不到借口。
这一趟是他第一次出京办事,之前没有触及地方利益,就算是他态度高傲些,也没谁给他难堪。
可是现在,江城这一群地方豪强,很生动的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知道什么叫豪强。
于冬发现,除了没什么用的名头,自己能够跟对方谈判的还是自己手里的实力。
很显然,他的实力并不占据优势。
一番衡量利弊,于冬憋屈又无奈,勉强答应下来:“一半就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