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赵锐就留下一个步兵营和后勤人员看守营地,其余大军在中间集结完毕后,就向着归化城压去。
一个步兵营打头,一个步兵营殿后,骑兵一分为二,一左一右,两千炮兵则拉着一百门弗朗机炮在中间,跟着大部队缓缓前进。
而豪格还在被窝里抱着两名女子睡觉,得知后勃然大怒,这帮明军窝在木城里他没办法,现在竟然敢主动杀出来,真当他们女真铁骑是吹出来的吗?
穿带完毕后,立即就带着七千铁骑杀出了城。
豪格并没有直接冲击前面拿火统的步兵,而是一分为二,从左右两翼突破,显然也知道火枪兵的厉害。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两翼的骑兵不但没有迎战,而是向后面开溜了,顿时大喜。
“哈哈,这帮明军果然是懦夫,先不要管他们,给我冲阵。”
“杀呀!”
左右两翼的骑兵向后退去,导致前后的两个步兵营侧翼顿时就没了屏障,但迎接鞑子的是一门门黑黝黝的炮口,待鞑子看清后,早已来不及了。
“开炮!”
“轰轰轰轰…”
一百门大炮同时开火,声势简直惊天动地,这一百门大炮早就装填好了。
对方一杀出城,就纷纷调转炮口,50门对着右翼,50门对着左翼,还装填的全部都是散弹。
这些散弹的射程虽然只有200多米,但每发子铳里面,足足装填了几十枚小弹珠,发射时呈扇形喷洒而出,杀伤面根本不是实心弹能比的。
面对这种饱和打击,冲在前面的鞑子骑兵几乎没有漏网之鱼,全部被打的栽倒,后面的也来不及避让撞了上来,马失前蹄。
只是一轮炮击就将从两翼进攻的几千鞑子打蒙了,战马惊的四处乱窜,到处都是惨叫哀嚎声,顿时乱作了一团。
而这时,刚刚向后逃去的赵家军五千余骑兵,却是再次冲杀了上来。
“大贝勒,这帮汉人太卑鄙了,他们的马速已经提了起来,还是快撤吧。”
“可恨,这帮汉狗竟然藏了这么多门大炮,敢阴老子…”豪格牙齿都差点咬出血来,那里还不知道上了对方的恶当,但更多的是震撼刚才的炮击。
“杀呀!”
“冲!”
虽然经过刚才的一轮炮击,双方骑兵数量仍然相当,但鞑子骑兵已经乱作一团,又都被大炮打得胆寒。
反观赵家军的骑兵却是排着三角锥形,马速也提起来,所以一下就将两队鞑子骑兵,凿了个对穿。
留下了一地的马尸人尸,只是一个回合,就踩死砍杀了两千多鞑子,剩下的鞑子骑兵纷纷四散而逃,根本就不敢再接战。
而作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豪格,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所以赵家军的骑兵一冲上来,就带着六百后金铁骑向城中逃去。
“妈的。”赵锐见真正的后金铁骑始终缩在后面,一见情况不妙就逃,同样恨得牙痒痒。
“传令下去,骑兵停止追击,兵围归化城…”
赵锐拔剑一指,根本就懒得追那些逃走的鞑子骑兵,毕竟那帮家伙反应过来后,回身射箭威胁还是很大的,没必要和他们死磕。
双方交战还不到一刻钟,七千鞑子骑兵就被赵锐坑死了一半,除了六百后金鞑子,蒙古骑兵逃进城的,也只有寥寥几百骑。
在五千骑兵的掩护下,打头的第一步兵营,立即就一分为三,准备将归化的东南北三面都堵住。
炮兵营除了50门大炮对着西面,其他50门也被拖到了其余三面,殿后的第二步兵营,除一个大队警戒西城门,余下四个大队则是打扫刚才的战场。
完全就是教科书式的指挥,虽然死板,却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由于大炮发射的是散弹,几乎有一小半都还没有断气,而是躺在地上哀嚎。
有些脸上被打的模糊一片,要多恐怖有多恐怖,重伤的自然是让他们自生自灭,轻伤的则是抓起来。
“大贝勒怎么办?他们明显是想要围死咱们,现在城中只剩下三千多人不到,他们又有那么多门大炮,恐怕守不住呀!”
“大贝勒,还是快冲出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呀,这伙明军太诡异了。”
另一名牛录章京见南面和北面的赵家军,都已经在布置大炮了,其中一队人马还拉着十多门大炮向西而去,急得汗都出来了。
豪格同样焦急无比,更多的却在纠结是走还是守,对方有五千多骑兵在城外警戒,这个时候想冲出去,绝对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何况这种天气,仓促逃走,面对对方的追杀,最终能走掉多少谁都无法保证。
可要是不走,等对方围死就走不掉了,一旦守不住城,那就都得完蛋,而那两千汉兵脸上明显都露出了惧色,想靠他们守住城,明显不靠谱。
关键是这伙明军不但狡猾,而且那种井然有序的配合,让他头皮有些发麻,似乎每一步,对方的主将都好像早就规划好了一般。
“快,立即从西面冲出去。”
最终豪格一咬牙,决定逃走,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守城,一旦让对方杀进来,他们的骑射优势就荡然无存,恐怕最后都得死。
最近的大部落也得等到明天才能赶到,这种天气任谁都不会晚上来救援,其他小部落来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见主子们要跑,两千汉兵和几百蒙古兵顿时就急了,三百多蒙古骑兵纷纷翻身上马,准备跟着冲出去,可汉兵却只能干着急。
此时,八百多火枪兵和炮兵正拉着大炮,快速向西面迂回,只有一千骑兵在西城外警戒,六百后金鞑子和三百蒙古骑兵,就如卸了闸的洪水一般冲了出来。
“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给我杀!”吴大疤子见状,面露决绝,呛的一声拔出马刀,就率领骑兵直直的迎了上去。
如果是刚来时,赵家军骑兵可能还会惧怕和后金鞑子对冲,可此时人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意。
豪格见对方敢直接冲上来,心里顿时就一沉,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冲出去,否则稍一耽搁,南北两面的骑兵就会围上来,想要再走掉就困难了。
“杀!”
后金鞑子一直躲在后面,并不是真怕死,现在拼起命来,一个个都面露狠厉,边控马奔跑,边弯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
咻咻咻…
只是一波箭雨,一千赵家军骑兵就倒下了两百多骑,而鞑子也只来的及射出一波箭雨,就不得不拔出马刀。
“轰!”
“啊!”
“噗…”
双方骑兵片刻间,就狠狠的迎头撞在了一起,顿时撞得人仰马翻。
交错而过后,豪格带着两百骑向西扬长而去,头都不回,可看着身边只剩下了两百佘骑,其中还有几十蒙古骑兵,心都滴出了血,但这种密集的骑兵对冲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力可言,比的就是勇气。
所以他们一般都是避免这种对冲,而是采取游射,将骑射优势发挥到最大,这种战术对付不会射箭的明军,往往百试不爽,然而这次却被逼得不得不硬碰硬。
吴大疤子撞得头破血流,身边只剩下了寥寥几十骑,顿时怒吼一声,朝着正从城门口慌慌张张涌出来的汉兵杀了上去。
而南边和北边的两千骑兵也汇合到了一起,向着西面追去,几乎只慢了一拍。
面对后金鞑子,赵锐可是下过死命令,不死不休,所以都是疯狂的催动跨下战马,直接无视了对方射来的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