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汉子倒是一副爽朗的样子,和爱算计又小心眼的黝黑汉子有些不一样。
任一还挺好奇他们是怎么过关的,也不知那个痴傻的齐二哥有没有继续和他们待在一起?
只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把这个汉子找来的,是笼子里男人的一个挚友,也是一个三层弟子。收到求教后,就跑去找能开锁的人。
这个汉子从前在铁匠铺里做个帮工,打造过各种锁具,逢人便吹自己如何厉害,这天下就没有他打不开的锁。
也不知他做的好好的,为何又失了业,很多人都传言他手脚不干净,会开锁的人,多半就会盗窃。有意无意间,被疏远了而不自知。
不过这也就是无根据的猜测,事实如何,也就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
这个汉子也就这点事迹可以吹嘘,逢人便说,倒也威名在外,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这么个能人,还在被窝里倦缩着做美梦呢,就被人无情的拖了过来。
看看牢笼上硕大的铁锁,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一根铁棍,他无奈的对身旁的人摊摊手,“这位师兄,这个锁是特制的,我这个家伙什太细,没法打开啊!”
“这么废物?要你何用?限你一柱香的功夫给我把人放出来,不然,我就让一层的管事将你踢出山门。”这人立时就翻脸,说话特别的牛皮哄哄。
这个汉子尴尬的笑了笑,“我努力试,我这就去弄铁丝来。”
三层弟子,那是堪比二层师傅的能人,汉子即使心里咒骂,行动上可不敢怠慢。
围观的众人无所事事,也不见有人离开,只是一味逗弄着笼子里的男人。
“哎呀,我听师傅他老人家说,从前的大妖兽,突破一定的境界后,是可以渡劫幻化成人形。啥时候我们这镇山之宝……哮日犬,也能有此道行就好了。到时候,咱们可不就是这样来围观一番。”
这话里话外,却是暗骂这个男人是个哮日犬一样的牲口。男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手里的剑被捏得咔嚓作响,恨不能立马射出去,把对方秃噜了。
奈何敢这么说话的,都是和他同级别的三层弟子,没有一个是软柿子,可以任由他拿捏。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忍下来。
旁边的人看他怒火中烧的样子,尤不过瘾,继续跟着话题走。
“哈哈……咱们这辈子怕是等不到了,咱们那镇山神兽哮日犬,据说还是幼年期,没有万载修行,怎么可能幻化成人!咱们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
“要我说,那可未必!那笼子里的,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人形妖兽?大家好好看看他,就等于看到啸日犬的未来。”
“哦豁~妙啊!谢谢这位兄台提点,我咋没想到呢!可惜,这啸日犬不是个美娇娘,还是个会穿衣服的,没看头啊没意思啊,呵呵……”
“哎呀呀……大哥们,你们这是在胡说什么啊,这位师兄穿的人模狗样的,明明就是三层弟子。你们以后喝多了黄汤,可别学有的人,长了一双狗眼睛不识狗笼子,自己个儿钻进去,真他娘的丢人现眼!”
“哈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只把那在铁笼子里的男人臊得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偏偏他嗓门再大也压不过众人去,只能把怒火发泄到给他开锁的男人身上。
“你他娘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活腻了吗?”
他口水狂喷,情绪激动癫狂,好似择人而噬的兽。
“师兄,你你你……稍安勿躁,这就好,这就好!”
开锁的男人急得满头大汗,不停的出言安慰着,手里的铁丝哆哆嗦嗦的用力着,始终不见功,可见内心承受的压力有些大。
任一站在众人后面,有些汗颜不已,他只是想恶整这个醉酒的男人一下,可不想牵连无辜。
摸了摸怀里的一把大钥匙,这是他昨晚把人丢进去后就偷藏起来的。他趁着众人背对着看不见,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把钥匙丢了,随即大叫起来,“大家快看啊,这里有一把钥匙!”
他这一嗓子,按说声音不大,却离奇的惊动了在场所有人。
众人被他这一嗓子喊得齐齐回头,任一可不想当众矢之的,也跟着他们立马转身,还一副茫然的样子,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钥匙,在哪儿呢?怎么没看……”
“啊!在那里,我看到了,真有一把钥匙。”
随着任一手指的方向,原本也在找的众人,立马把目光调向他指引的地方。
“呀!真的有一把钥匙,看材质,是和铁笼子配套的。”
“快捡起来,把师兄放出来啊!”
众人嚷嚷着,一窝蜂冲上去,就想把钥匙抢了。这其中,有的人抢了是为了玩耍,有的是见不得人好,故意捣乱,只有少数几个是铁笼子里男人的挚友,自是和众人抢夺起来。
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火爆,你推我攘,你挣我抢,一会儿这个被打了,一会儿那个被抓了,好不热闹的样子,这是任一没有想到的。
这些人究竟是有多无聊?才会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他远远的躲着人群,害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这一通大混乱持续了很久,直到有的人忍受不了,想要动真刀子时,凭空一声爆喝炸响,顿时把所有人镇住了。
“宗门里不许群殴!你们是想要尝尝九转轮回术的厉害吗?”
“喝!不敢!就是闹着玩!”
见到来人是宗里的大长老席方平,他负责掌管宗门后勤事物,比如物资采买,人员福利分配等等,最擅长的是外家硬功夫铁头功。
最重要的是,他的权力只在掌门之下,门下弟子最少有一千,谁敢不听号令?
众人齐刷刷的变脸,瞬间就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亲密无间的好伙伴,以证明自己刚才真不是在群殴。
“师弟,你今天好有精神,功力大进啊!”
“多谢师兄谬赞,俺离师兄的境界还差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惭愧惭愧啊!”
“师弟谦虚了!为兄像你这么年轻时,还只会玩泥巴,哪会这么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