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余闲将目光转至胡斐身上,胡斐见众人齐望过来,也不扭捏,朗声道:“不错,确有此事。当年在商家堡的还有百胜神拳马行空老嫖头等一干人皆见到此事。这位田相公还要与一伙山贼合伙,截飞马镖局的镖哩。”
田归农盯着胡斐的面容仔细端详,忽道:“臭小子,是你!”这一问便算是承认了胡斐当时在场,场中田归农的人皆知南兰来历不觉为奇,这一边钟氏三雄目中的鄙夷之情已然化作实质的激光打得田归农面色一阵变化。
余闲道:“田归农你好歹是一宗掌门,虽然你武功差,人品烂,又被苗人凤追的像狗一样落荒而逃,最后靠着女人求情才得以苟活,但你也不是没有长处,你的脸皮不是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厚吗。不要灰心,相信自己,你可以的,终有一天你能靠脸皮死的轰轰烈烈,臭名远扬的。”
田归农此时反而冷静下来,道:“小兄弟还年轻,难免受奸人蒙蔽,看不清事实。既如此我便带小兄弟一起回去,小兄弟可在寒舍修身养性一段时间,免得冲动行事伤人伤己。”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刚才余闲的那两下田归农也能办到,只是不可能像余闲那般写意又诡异,他还是想将余闲擒住,以免惹来大麻烦。
余闲不再搭话,安抚了一下准备拿出七心海棠蜡烛的程灵素,道:“来吧,这次我要打十个!”说罢摆出大学体育课学的二十四式太极拳的架势,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现在好歹算个江湖人了,该有的架势不能少。
田归农见余闲摆出错漏百出的太极架子,脸露怒容,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露出家底,太瞧不起我田某人了吧。手指几个汉子说道:“你们几个上去,擒下他,尽量不要伤其性命。”田归农言罢,四个汉子上来围住了余闲,个个手持朴刀,一脸凶相,互通眼神,准备动手。
余闲不与他们磨叽,首先发难,身子前窜,先是一招进步搬拦捶击在右侧一名大汉的胸口,“咔嚓”声响,这名大汉反应慢了半拍被击飞四五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那大汉左侧的汉子此时已调转方位,一招力劈华山劈向余闲头顶,余闲对敌人的反应有过大概的推算,见这大汉果真如猜测那般举刀劈来,右脚立地不动为轴,腰随胯走,逆时针转了一周又是一招搬拦捶击在敌人的后背,被击的大汉飞扑在地,不动弹了。
剩下两人眼神交流,同时出手,一人横劈余闲胸口,另一人自下而上斜撩余闲胯下,余闲登时汗毛倒立打了个冷颤,这胯下一刀让他的生物本能疯狂发出红色警报,万一有点差池就只能去笑傲江湖世界和东方姐姐一起玩耍了。刀锋眨眼间到了身前半米,余闲双手化作两道残影轻触刀身,两柄闪亮朴刀诡异的改变的行进路线,钻进了对方的心窝。余闲与人为善,并没有用对手那残忍的攻击方式,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精神,让这两位竟可能少受痛苦的离去。
四人倒地,余闲学着电视剧太极宗师里的杨玉乾摆了个架势。虽然他不会武功,所有的战绩都是用矢量操控作弊得来,但这不妨碍他幼时有个大侠梦,今日用太极拳击败敌人的情景不知在脑子里模拟了多少回。
余闲这边装逼成功正自暗爽,田归农那里有些糊涂了,看这后生的架势说他粗通太极拳都算抬举他,地上倒着的四名手下却是又死在太极拳下,对方借力打力的功夫确实厉害,行走江湖多年的他也拿不准了。“小兄弟,到底是哪位老师门下?若是相识,还请速速离去不要趟这趟浑水,我这几位兄弟也算是江湖朋友切磋误伤,不予追究了,想来我在场的十数位兄弟也是理解的。若是小兄弟执迷不悟,休怪田某人不讲情面!”
余闲看田归农现在还想用人多来逼自己就范,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这个世界的江湖不是他想要的江湖,在余闲梦中的江湖里人数只是敌方还未到手的战绩,实力方为立足江湖的根本。“你混了这么多年江湖,靠着人多势众无往不利,但是你终究不懂一个道理。十只蚂蚁可以杀死一只强壮的蚂蚁,一只大象却可以踩死一万只蚂蚁。”余闲语气轻蔑至极。
田归农口中大喝一声“狂妄”,自从拐走了南兰,为了防止苗人凤寻仇,他习刀舞剑,打坐练气终日不辍,作为如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他对自己的身手是有信心的。田归农挺身拔剑,飞扑而来,一点寒芒如白虹贯日刺向余闲喉头。
余闲身形未动,右手二指并剑轻点田归农剑身,宝剑上的力道突然改了个方向朝一侧而去。田归农惊诧对方武功诡异,却不似之前被秒杀几人失了方寸,他身随剑走,借力使力,身子凌空侧翻利用腰力又使一招倒挂金钩踢向余闲胸口。
这一脚饱含劲道,寻常人被踢中必然胸骨碎裂,要是半个时辰内找不到像凌然、郑仁这等的神医必死无疑。余闲不慌不忙右手轻拍田归农踢来的腿,后者一化作滚地葫芦,一路七八米滚了回去。
田归农没受什么伤,心头却翻起惊涛骇浪,刚才一脚踢中对方的手掌,脚上的劲道似乎凭空消失一般,紧接着又是一股大力袭来,将自己推的滚到这里。这样的武功简直匪夷所思,即使是心腹大患苗人凤也不可能办到,这后生太诡异了,今日事不可为,他已生了退意。
田归农起身拍拍衣服上沾染的尘土,向余闲抱拳道:“朋友武功高强,世所罕见。田某认栽了,在下这就带人离去。这里有银票一千两,算是给朋友赔罪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前行几步双手捧到余闲面前。
余闲j接过银票,露出奇怪的微笑,道:“没问题,我余闲就爱跟你们这些江湖大佬交朋友。上次有个姓凤的要与我交朋友,直接给了我五百两金子,这次你又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喜欢交朋友。”
在场诸人都以为余闲同意息事宁人,只有胡斐眼神奇怪又怜悯的看着田归农,嘴角抽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