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汤姆这才醒悟。
是了,按着托马斯的为人,在这个时候这么拒绝新罗马,必定还有后招。
如果按着对方的节奏走这就错了,韩怀义另外开辟战场才是对的。
“这样,计算下专利费要给他多少,按着这个金额再次起诉他对尼古拉的诽谤,然后让旧金山法院聘请平克顿人将传票递给他。”韩怀义接着又冒出个主意。
汤姆听的忍俊不禁,那好吧,他立刻去做出安排。
反正之前在纽约对托马斯的起诉并无结果,只是不了了之,他旧话重提是可以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韩怀义之所以对托马斯的行为不屑一顾,更是因为尼古拉最近正在研究有声彩色电影这件事,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这个系统是脱胎于无声电影,但和其大部分专利并无重叠的全新拍摄和影院系统。
时年电影还是无声默片时代。
黑白片如果出现些亮色,那是工人手工在胶卷上涂抹颜色的结果,但是这种上色对于整个观感而言太让人失望了。
所以韩怀义决定拍片后就将彩色胶卷的任务交给了尼古拉。
手头有六个项目的特斯拉从来不觉得事多,再说此年间法国人对这项事业已经有些研究,特斯拉通过费沃力很快联系到了法国方面的人。
双方用电报进行沟通之后,法国人痛快的答应了和特斯拉联合开发彩色胶卷的事情。
双方就此开始隔着大洋的合作。
其实彩色电影本该在1930年才会出现,然而这项技术之所以到那个时代才出现,是因为研究这项技术的并不是时代的精英。
而现在研究他的是大魔王特斯拉。
说到特斯拉,他不仅仅是个理论先行者,他的实际动手能力其实超强。
如果让爱因斯坦和其相比,说真的,特斯拉其实在某些方面更强,他更接地气。
所以韩怀义对其是百分之百的放心压榨。
他对其有信心到甚至随即就叫来格里菲斯。
他要求对方接下来的日子里,先对剧本进行一系列的试拍,就当给演员找感觉了。
真正的实拍,必须要等特斯拉的彩色胶卷技术拿出来后再进行。
他有钱,他是老板,格里菲斯能说什么呢。
不过跟着这样的人做事,格里菲斯也觉得很开心,因为韩怀义对谁信任后就放手的态度是任何手下都感觉舒服的。
话说拍个电影他也不能背叛韩怀义啥。
因此双方的气氛融洽。
但就在大洋这边的新罗马再度开启新的事业之际,上海滩的众人却陷入了一场麻烦。
其实这是两个事情凑在一起的。
首先是11月底清廷宣布十年禁烟计划,接着郑孝胥在上海联名各界人等组建了“预备立宪公会”。
郑孝胥是官宦世家出身,还跟随过香帅,现任安徽安察史。
他搞这个是为了拥护光绪,号召早日召开国会确定君主立宪。
该会宣称“敬尊谕旨,以发愤为学,合群进化为宗旨“,力谋“使绅民明悉国政,以预备立宪为基础“。
你搞就搞呗。
他找其他人不算还缠上了裴大中陈大有。
另外居然还找上了周宝泰等人。
郑孝胥显然对上海一派的人等做过详细的功夫了解,所以他盯着周宝泰是假,他要通过这件事绑上俱乐部成员这个庞大的团队,要绑上韩怀义。
他既盯上了韩怀义,杜月笙这种过去他都不放在眼中的小杂鱼自然也就引起了他的重视。
官场上的人控制人的手段无非钱权。
郑孝胥管不了其他,好歹能影响裴大中陈大有,他弄不了周宝泰杜月笙却能影响沪外的资源对上海特定人群的输入。
尤其烟土这块。
大清禁烟了,烟土价格飞涨,这本是三鑫赚钱的好时机,结果郑孝胥忽然出手。
他说动湖北江西沿途对进沪的长江水道进行“严厉打击”。
另外还请动自己圈子里的上层,在云南禁烟时对沪上的关系户进行特定的招呼。
这么一来,沪上的烟土转眼就断了。
杜月笙等人不搞政治一开始自然不懂其中奥妙,郑孝胥干这些事也不会特地和他们讲。
但是张仁奎很快就从其他人口中得到真相。
这下沪上的人等才恍然,感情这些事是这位干的!
任何行业成了规模都是必须要稳定的。
时年沪上烟花赌档无数。
瘾君子成千上万,上海的烟土一断货,这些平时就不像个人的玩意指不定要炸出什么大事来呢。
于是不仅仅杜月笙等人头疼,梅洛都要疯掉。
因为一旦法租界发生烟鬼闹事的丑闻,他的政治前途就将。。。
但就算这样,在俱乐部内部的会议上,周宝泰还是强调一点:“必须要稳定,但是韩老板交代的不参合任何事情的规矩也不能破。”
与会的梅洛也认可。
清廷内部的事务不参合是明智的。
参合就必定有麻烦,没看查理都将香帅接走了么,可是郑孝胥这边怎么解决呢?
法租界当局是不可能主动和他说,你赶紧送些烟土来吧。
这话要是传出去,谁都别做人了是不是?
结果就在这天。
郑孝胥派人送来帖子,希望沪上闻人等参与到立宪大业中。
他这是图穷匕见了。
偏偏阴毒的扎在沪上各界的七寸上。
梅洛气的骂道:“来年我就开始宣布租界禁止出现任何地下烟馆!诸位也听好了,这次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再度发生。”
而严九龄叹道:“先说怎么解决现在的情况吧。”
众人集思广益之际,白七道:“我看索性借机就彻底禁了租界的烟,谁闹腾直接赶出去得了。”
“这样可以维护租界的安定,我赞同。但是放出去的烟鬼到了闸北等地不一样要闹事吗?到时候一查他们是租界人士,不还是要回去吗?”张仁奎头疼的问。
这个时候杜月笙忽然开口:“诸位爷叔,我有个主意。”
“你讲。”
“韩家一门从来吃软不吃硬,反正记者等人都好控制,我们憋屈在这里低一次头就有下次。镇国公都不会打老板的主意他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