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二十三年四月,亚洲军正式更名为联合军并开始向西北方的法国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沿途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很多地方的守军看到联合军抵达甚至就已经举起了白旗主动投降。
联军一路高歌猛进,抵抗联军最长时间的是法国境内的卢瓦尔河、罗讷河、加龙河、塞纳河等几条大河。
而原本作为欧洲舆论中心的巴黎在联合军抵达的前几天,当地的报纸媒体发表了十分慷慨激昂的抵抗宣言,并号召当地百姓奋起反抗,报纸的标题上用最坚定的语气写到——“我们一定要让来自东方的腐臭恶魔沉睡于法兰西”。
仅仅过了一天,同一家报社的同一张报纸上再次打上了一行大字——“吃人的东方恶魔带着它的军队朝我们过来了”。
之后的标题称呼更是从“吃人的东方恶魔”一路变成了“无敌的联合军”,而就当联合军抵达距巴黎城外一百二十公里时,那家报社加印了五千份报纸,上头用最虔诚的语气和最醒目的中文印着——“欢迎伟大的东方皇帝和他英勇的联合王国军队莅临他忠实的巴黎”。
所有的报纸其实都会在第一时间放在的手上,他看到报纸上一长条称呼的变化之后,坐在帐篷里休整的不禁发出疑问——法国人到底咋回事?
而就在当天晚上,巴黎的市长亲自来到了的面前,他向保证巴黎会以最崇高的礼节欢迎联合军和伟大的宋,为他献上美酒、美食和美女。
当时的表情真的是全程老头看手机,这就是传说中的伟大法国对吗?可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如果他们像柏林那样殊死抵抗甚至不惜战到最后一个士兵,还真的能让人高看一眼,可是这仗还没打,巴黎就已经准备好了美酒、美食和美女。
作为一个具有典型东方思维的来说,这其实是不好理解的,怎么……怎么就能这个样子,它就这个样子……
记得当年还看过几篇关于二战时法国的帖子,当时他以为那是开玩笑,但现在看来这其实根本不是玩笑而是传统艺能。
好像战后那些被法国男人送出去当做礼物的巴黎女人都被自己国家的男人欺负到没人样了。
这个民族可真的是值得好好研究一下……
三天后,联合军开进巴黎,当地的巴黎士兵在他们到来前三个小时主动缴械并列队欢迎,坐在马车上的看到从三十公里外就出现的迎接队伍,感觉不可思议……
而当他进城之后,他立刻受到了皇帝一般的待遇,就连曾经掌控法国的卡佩王朝皇帝罗贝尔二世都亲自出来迎接了。
魔幻……
就这个罗贝尔二世,他大概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主动臣服于两个穿越者而且还安稳活着的皇帝,真的是相当不容易了。
不过也对,就他这样,想死恐怕也比较难,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算是修炼到家了。
法国的皇帝陛下亲自为东方来的领袖开马车门,亲自为他铺好地毯甚至亲自为他引路,把卑微做到了极致。
但是幸好,这个人狂傲归狂傲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过度膨胀,因为天道定数摆在那,人做的太满就会遭天打雷劈,多尔就是典型的例子。
所以并没有享受于法兰西皇帝恭维和顺从,反而主动要求他不要那样做,并且宣称自己带来了新的欧洲攻略,来这里也并非为了征服而是要打造一个更好的欧洲。
巴黎的街道上无数人想要一睹这东方恶魔的模样,因为在宣传画里这个东方恶魔长着魔鬼的长角还有恐怖的红色皮肤,额头上是燃烧着的六芒星就连瞳孔都是山羊模样的怪样子。
但当他们真切的看到这个东方恶魔时却发现他是一个高大、英俊而且贵族气质十足的中年帅叔叔,他的衣着不华丽但举手投足之间的英武气质却是把旁边的罗贝尔二世给比得没了影子,他脚上的新款的皮鞋看上去也非常时尚,还有他干净的指甲、白皙的皮肤,特别是他那足足有一米八的高大身材,第一时间就征服了这座骨子里蕴藏着浪漫的都市。
他往那一站,就像是个伟岸的英雄,像极了《荷马史诗》里的阿波罗,他快乐、聪明、拥有着阳光般的气质,只要在他头上戴上用月桂树、爱神木、橄榄树或睡莲的枝叶编织的冠冕,他就是真正的阿波罗在人间的投影。
这次迎接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之后他就被安排在了刚刚建成的枫丹白露宫中,这是一座全新的宫殿,历时十三年才建成,即便是整个欧洲都陷入战火而这座宫殿的建筑计划也没有耽误。
它豪华、富丽堂皇、光明、美丽,一切人间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描述它的美貌,而这种美好刚好可以用来陪衬这位来自东方的神明。
这是法国前皇帝的原话,自己要是吹了半个字牛逼,他天打雷劈。
坐在用小鹿皮围城的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端起从波斯带来的一种名为“卡波”的橘子味饮料喝了一口,然后对杨文广说道:“他娘的这法国佬是会享受啊。”
“那可不。”杨文广如今也换上的轻便的便服,坐在对面的长沙发上,半坐半躺的,这让他因为常年征战而落下的腰疼舒展了许多:“说实话,就这里的豪华程度,要放在咱们那,皇帝得留下千古骂名。”
“那倒也不至于,但肯定捞不到好名声是真的。”脱下鞋子斜躺在沙发上:“波尔现在撤到哪里去了?”
“他们现在困守在海边,很快就要跟我们接战了。”
“嗯,按死他们。”
曾经说过,那面旗帜跑到哪里,他就要追到哪里,天涯海角绝不放过,现在多尔再牛逼那也就只是秋后的蚂蚱、江边的项羽,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今年六月之前欧亚战争就要彻底结束了,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给欧洲用切蛋糕的方法切出新的国境线了。
是吧,中国人就喜欢横平竖直,并没有恶意切分国境线,只是按照典型的东方审美来切割,毕竟总面积也不会变化多少嘛,而且这种事大家也还是有商量的,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大帅,您觉得和会的地点选在哪里比较好?”
“就巴黎吧。”笑道:“巴黎和会听上去挺有意思的。”
“行,我这就去张罗这件事。”杨文广拿过一张毯子盖在身上:“不过我得先睡一会儿,这几年我可没睡过几个好觉。”
战争其实到这个地步,基本就已经可以宣布结束了,多尔那边大概还有十万人左右的规模困兽在海岸边,而这些人根本起不来什么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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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提出在巴黎举行和会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毕竟他现在就是欧亚大陆权力最大的人,他说在巴黎就在巴黎,即便是他说是说大家可以商量,但商量归商量,谁没事给他找麻烦呢,真的是万一他哪天不痛快了,那保不齐自己一辈子都不痛快。
巴黎和会的内容主要大方向是亚欧战争之后关于欧洲的重建工作和国境重新划分的问题,当然还有关于亚欧大陆通商和未来最重要的重开丝绸之路计划的展开。
这是所有人都很期待的一件事,因为欧洲是欧洲人的欧洲嘛,他们被恐怖统治太久了,急需要一个全新的秩序来从头再来。
而在正式签署和平条约之前,各方势力就已经碰头开始商量怎样重新划分领土的问题。
提出的方案就摆在了桌面上,他也提出了相关的意见,但这样也是有问题的,那就是一旦这样划分之后,有些地方……就会变得很奇怪。
比如法国、西班牙、德国三地,就会同时出现一个国家内有好几个主体民族、好几种文化、好几种语言的情况,文化和国籍既不相容也不可分割。
这样划分明显是让人感觉不对劲的,可大家都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反倒是如果按照原来的分割结果,总有人是因为利益受到了损失而发出抗议。
“我的议题就这些,谁赞成谁反对?”点了点桌子,抬起眼皮问道:“反对的举手我看看?”
全场各国派遣来的外交官没有一个抬手的,这就等于是变相认可了那横竖交错的地域分割。
顺带着他还把非洲也这么分了一圈。
非洲嘛,那地方无所谓了,分起来还挺好看的,但欧洲这么一分,似乎每个人嗓子眼里都堵了一块屎,吞下去难受吐出来还不如吞下去。
但要不这么分,总有些碍眼的国家跳出来摇唇鼓舌,所以现在所有的欧洲外交大臣互相之间似乎都不是那么看得很顺眼,看谁都像是对面欠着钱。
而此时此刻多尔也得到了巴黎和会的消息,他甚至还知道了巴黎和会的具体内容,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手底下那些废物的情报人员能够得到这些机密的消息,但他就是得到了。
当他看到里头对欧洲的划分后,他坐在海边的城堡里,用颤抖的手捏碎了一个玻璃杯,嘴里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
但他没有办法阻止,就像当年顾维钧没有办法阻止山东被割让给日本一样。
他狂热的热爱着自己的故乡,欧洲本应该强大的!
就在这时候,下头突然又递上来了一封情报还有一封信,信居然是给他的,而他打开信之后,上面只有一句话:该摘眼镜了。
多尔看到这句话之后满头雾水,翻来覆去的琢磨这句话却也没有任何可用的信息。但在之后的情报里,他看到了自己所有安排在巴黎的情报人员的名单,大到法国的防长,小到爱丽舍大道上的面包师,所有人都被点了出来,无一幸免。
那么之前关于巴黎和会的内容到底是怎样泄露到他手上的,那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愤怒的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摔到了地面上。
在极度愤怒之后,他掏出手枪就把面前的情报部长给一枪爆头,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尸体,他起身对身边的几位元帅说道:“我们必须马上撤离,明天!明天我们就要离开,度过海峡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第二天清晨,大雾。
大量的物资,包括黄金、武器和一些先进的图纸都被装进了油纸包裹的袋子里,大量的士兵都在忙碌着。
多尔站在海边,静静的看着,他终究是没有完成自己毕生所追求的事业,但幸好自己没有完全失败,不管怎样还是有一线生机,只要能够到达英伦三岛,据守海峡,只要静静的等待!信仰,信仰绝对不能被人再次熄灭。
早晨八点,雾气仍然浓郁,但海面上却隐约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多尔侧过头问自己的工程部长:“接应我们的船只已经使用蒸汽动力了?”
工程部长:“???”
就在这时,一声炮响从海面传来,多尔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接着身旁的保卫人员就要上来保护他撤离。
可还没等多尔走上几步,海面的薄雾中突然迎着光线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丛巨大的黑影,黑影的黑逐渐浓烈,接着一艘恐怖的巨舰破浪而出,就这样横在了海峡之上。
多尔愣在了那里,脚下再也没有走动的力量了,而此时一阵风吹过,吹散了海上的雾气,这次除了多尔之外,其他所有人也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向海的方向。
数百艘大小战舰就停在了海面上,风帆一直延伸到了海与天相连的地方,而那巨大无匹的旗舰正缓缓调整着那三联装足够把人放进去的巨炮。
炮口正对着港口。
“左104、上15。”旗舰上闪烁的灯光让舰队里所有的主力舰的炮口都开始调整了起来。
“舰队主炮齐射。”韩先生拿着望远镜看着岸边那如同蚂蚁一般的德军残部:“护卫舰自由开火。”
“放!”
1秒:m.motan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