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云  902、十七年10月19日 晴

类别: 历史 | 架空历史 | 宋北云 | 伴读小牧童   作者:伴读小牧童  书名:宋北云  更新时间:2021-11-15
 
写在前头的话:

昨天的章节引发了一些讨论,主要关于是在核心价值观方面,有一名读者使用了一种“不是吧不是吧,到现在还有人信xxxx”这样的句式,其实我可以在这里正面回答一下:有,不光有人信,而且信的人很多,未来也会越来越多。

当然,他当然有自己的理解和说法,这根本没有任何讨论的意义,因为昨天的章节里就已经说了,核心价值观不同必然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也就是为什么辩论没有意义的原因。不管是有人认为是需求也好、是手段也罢,这都是不同价值观体现,不分好坏。像有乌托邦就会有反乌托邦,有人心本恶主义就会有人心本善主义,但归根结底,我个人还是希望世界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吧。

所以现在各位看官理解为什么书中这一战必须打了没?因为不可能会有合作共赢的可能,从根骨里不认同对方的思维模式。

至于那位读者你也不要介意,因为道德经里就教导说过“合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古人先哲的思想在这个时代应当是老瓶装新酒,继承和发扬并且推陈出新,所以你对世界的理解站在你的角度怎么样都是对的,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快四十岁的人了,真的扛不住这样的猛禽一击,躺在床上打夹板的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不是那个飞扑在地还能来个鹞子翻身的少年郎了。

佛宝奴这含怒一击,打断了两根肋骨,到底是那个纵马天下,差一丢丢封狼居胥的奇女子啊。

不过也不冤,他一道旨意胁迫佛宝奴隐退,根本就没有跟她商量,虽然承诺会保障儿子的登基,但问题是现在所有的东西突然中断,谁能保证辽国当前的稳定?

说他来,可那终究是辽国而不是他北云国。而那个皇位是佛宝奴一生的执念和诉求,她为了自保和皇位生生把自己变成了孤儿,可这个位置但在当下却就这样因为一句话而失去了。

她觉得会以此机会推动宋吞并辽,如果是那样她必会拼死反抗。

“哎呀说了不会就不会,这需要一个漫长的协调期,统一必须是会统一,但还真不一定需要在我手上,看儿子的意思吧。”躺在床上看着怨念深邃的佛宝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能把格局放大点。”

“我现在一刀捅死你格局就大了。”佛宝奴双手垂在膝盖上,表情十分不悦:“而且你现在怎么回事?居然这样便受伤了。”

“我十年没练过了,阿姐。我跟你不同啊,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舞刀弄枪,你知道我这十几年有多忙的。”捂着胸口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现在满意了没有?”

佛宝奴看着比较竟也是出现了白发,她竟也是有些……有些不明的感慨。恍惚间她回到了当年的杭州城,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是他们第一次认识的地方,也是因为面前这个人自己才走到了今天。

那时她还是“大皇子”,带着轻狂的性子和浪荡的风情,但自从认识面前这个家伙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真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这个被她仰望了一辈子的人,现在却也是有了白发和沧桑,眼中也没有了当年的清澈和明媚,少了许多机灵古怪也少了许多热情昂扬。

“你也老了。”

佛宝奴伸出手抚摸着额前的白发,幽幽叹道,语气中竟也是有着难掩的哀愁。

“对对对,赶紧。”挣扎着起床:“取发膏来,我得赶紧染黑,晚些红姨就该来了。”

佛宝奴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染?你自己多大岁数心中没个数么?”

“我是有数啊,可要是红姨看见我头发还是黑的,她就觉得自己还没老呢。”接过宫女递过来发膏:“来,阿奴帮我染。”

佛宝奴叹了口气,一点点的将佛宝奴额前鬓角的白发染成了黑色,他捂着胸口站在镜子前来回看了看:“啧啧,还是这么好看。”

佛宝奴翻了个白眼:“你可真令人作呕。”

刚说没多久,就听外头传来通报说红姨来了,佛宝奴将红姨引了进来,她看到那副狼狈的模样便嗔怪了起来:“你怎么一会子事,这么大个人了,儿子过两年都要讨媳妇了,你还这么没心没肺的?”

“哎呀……摔了一跤嘛,过几日就好了。”躺在那满不在乎的说道:“红姨我要吃腊肉三蒸。”

“吃,都可以吃。”红姨的拐杖在地上笃了几下,转头对佛宝奴说:“阿奴你便在这照看他一下,我去把饭做了来。”

“红姨您还自己做啊?让下头人操持给他就好了,他也配您亲自下厨?”

“唉,他挑食,别人的饭菜他吃不惯。”

红姨慢慢的走了,而佛宝奴回来则埋怨道:“红姨都六十了,你还让她做饭,你良心呢?”

“你儿子回来,想吃你做的饭,你做不做?”

“我不会。”佛宝奴摊开手:“真不会。”

“好,你把天聊死了。”

虽然这边受伤了,但调查工作却还是陆续展开了,在妙言的主持下,他们先是查询了当年的记录,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但万年宫终究是皇宫,各种收据票据还是非常具体的。

于是他们查到了那个舶来品望远镜是时任户部尚书的耿大莫进贡。

可是麻烦的事也接踵而来……耿大莫在七年前就已经离世了,虽然也问过他的子侄,但谁也不记得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得来。

而那时候的长安啊,早就已经是一个国际化的都市了,来往的商人一年以百万计,想要找这么一个人,根本就是比大海捞针还不切实际。

所以一切线索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

整整十天没有任何进展。

“我们把范围再扩大一点,直接张贴出去,就说如果认识这个标志的人,重重有赏。”

不过的提议很快被妙言给否决掉了,她认为这种东西如果贸然放出去会出现很多问题,知道这个东西的人不会主动出现,因为他们担心害怕甚至会逃跑。

那这又论到犯难了,他沉思片刻后转头问道:“你是个当皇帝的人,有什么好招?”

正坐在地毯上跟女儿玩买来积木的佛宝奴抬起头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我不配当皇帝。”

“她还生气呢。”无奈的对妙言说道:“都气好长时间了。”

“要换成我,可就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了。”妙言摇头笑道:“你也太冲动了,现在辽国肯定乱的一塌糊涂了。”

“不会,你得相信韩琦的能耐,那可是个高手。”

“好了,不讨论这个了。”妙言托着腮看着面前临摹出来的图案:“要是能利用民间组织来找会不会好一点?”

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直起了身子:“还真有!”

当然,汤饼教是指望不上了,那样一个松散的社会福利机构,唯一的用处就是侵蚀其他国家教派的稳定性,但问题是长安可是个千宗之地,想要让宗教帮忙问题可不大。

他先是让人把各个宗教的领袖找到了一起,把东西分发了下去,请求他们帮忙寻找一切有关于这个图案的线索。

而就在当天下午,波斯猫就上门求见了。

波斯猫现在二十郎当岁的年纪,出落的愈发风华绝代,她因为是圣女的关系,终生是不得嫁人的,所以虽然追求者众多,但她仍然是独来独往。

再次见到波斯猫,她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感叹道:“宋大人好久好久没见了。”

“也就七年吧。”笑道:“坐。”

波斯猫坐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要他们查找的图案:“上午时从掌教那里得到了这个东西,是宋大人需要寻找的吗?”

“嗯,怎么?有消息了?”

波斯猫点了点头:“我第一眼看过去就觉着有些眼熟,觉得在哪里见过。后来想起,当年有一个金发碧眼的胡人四处张贴过这图案,但因语言不通却没人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眉头一簇,上下打量着波斯猫……碧眼的胡人。

“不是我不是我。”波斯猫连忙摆手:“是一个男人,但绝对不是波斯人,我听不懂他的话。”

“多久以前的事?”

“十年?对,应是有十年,那年我刚十八岁,记忆犹新。”波斯猫斩钉截铁的说道:“后来似乎没人当回事,这事便也再无人记得了。”

“行,你跟我走。”

波斯猫是民间大神,而且她本身就喜欢布信息网,有时候这样的人比官方的消息反而更加灵通一些。

经过一下午的走访查证,很快就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这个图案十年前的确是出现过,是由一个胡人疯子四处张贴的。

但谁也不知道那个胡人的去向,不记得他的长相、不记得他的特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以为到此线索又断掉的时候,突然事情有了转机,便是长安医馆有个医馆之中,有个学徒突然寻到了,告诉他这个胡人他有印象。

原来当年那个胡人在他们医馆被救治过,而送他去医馆的人正是当年宋大人的车夫,所以当时医馆对此十分重视,生怕有些怠慢,所以他才能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我的车夫?”

也愣了:“不是吧……”

“千真万确,当时宋大人的车夫送他来时只是交代一声要治好那人,而当时师父说过一句话,说那人身上的伤是车马所致,应当是车夫撞了人。”

这么一说,当时就一拍脑门,他终究是记起来了,在几百章之前,有一天晚上他出门时的确好像是有个老外被他的车驾给撞了,但那是那个人大晚上拦马车,跟寻死差不多。

后来还是他亲自吩咐把那个人送去医馆的……

懊恼的一拍大腿:“妈耶……”

“后来那胡人醒了之后,便开始胡言乱语,我们听不懂,他便用纸和笔画下了宋大人这个图案,当时我虽尚只有十一岁,但记忆极为深刻。”

捏着拳头,继续问道:“之后呢,那人呢?”

“之后那人似乎听说是因为疯的太厉害,让城防的给抓了,后头我就不知道了……”

这一听,立刻就来了激情,他立刻叫来城防的上将军。

十年了,这城防军都换了好几茬,甚至中途还将城防和警察两部职责割离了一次,但理论上这记录却是需要永久保存的。

“去翻。”

一句话,下头的人必然是要跑断腿的。长安人多,事情也多,大事小事、寻衅滋事,每天都有发生,其中胡人大概占了两成左右。

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整个警察衙门和城防衙门当天晚上通宵点灯,那些破烂的记录被他们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对比和查证。

这样的忙碌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的中午,终于在这些尘封的记录中找到了当年的关于这件事的记载。

然后警察衙门连忙将这东西呈给了,上头的记载大概就是十年前的内容,那个胡人因为发疯被关了起来,后大概一直关了两年才被释放,本来他的罪没有那么重,但他又发疯又语言不通,所以当时长官见他可怜便多关了他些日子,让他在牢狱中学一些技术好出去有口饭吃。

就这样他在牢中与其他人一起劳动改造,期间学习了一些技术和一些简单的语言后,就给放了出去。

“下官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即便是活着……下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长安城。”

眉头皱着,轻轻敲着桌子:“试着找找看吧,我等你好消息,这个人非常重要,务必上心。”

“下官明白。”

警察衙门的头儿明白这其中的意义,要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级别的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现在不是皇帝胜似皇帝,一个皇帝亲自下来查办一件事,可想而知这个重要性。

要是能把这事给他办了……那岂不是平步青云指日可待?所以警察衙门对于这件事特别上头,接下去的几天里,长安哪怕一只耗子都快被他们盘问出汁水了……

而就在这样的力度下,事情终于迎来了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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