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的计划达到了。
一篇《黄庭经》,让东方不破彻底暴露,不过,也出现了一点意外,就是九灵子和仇仙儿这些人全部没忍住,直接引动了天劫,
组团度劫?
真坑啊!
“先解决了东方不破,然后,再看看仇仙儿等人的度劫情况吧。”燕宁的心念一动,人便已经踏空而行,向着东方不破走去。
在远处。
穿着一身军士黑甲的东方不破已经睁开了眼睛。
突破了!
引动了二世天劫?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而接着,他就看到天空中,一个白衣少年向着他飞来,那身姿婉若天上下凡的嫡仙。
“燕宁?!”东方不破再不愿意相信,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过来,这一切都是圈套,一个燕宁故意引他出来的圈套。
而这个圈套的‘方法’,竟然是讲学?!
讲到他顿悟,讲到他突破?!
“东方不破,还不束手就擒?”燕宁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下,包括大乾和北凉的军士们都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的目光皆是看向军队中,一个穿着黑甲的魁梧中年。
“是东方元帅!”
“嘶!”
站在东方不破周围的军士,立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开,只是倾刻间,场中便出现了一个,足有二十米直径的空心圆。
而处于空心圆的正中心的,正是东方不破。
“师尊!”
有战神殿的弟子大喊。
接着,便有一个弟子从地面一跃而起。
“师尊先走,弟子来帮你挡……”
“嗖!”
一道破空声响起。
这名要挡住燕宁的弟子,便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周围,立即又形成了一个圆圈。
燕宁目光并没有在这名战神殿弟子的身上逗留,径直向着东方不破继续飞去,但是,气势却已经压得下方的军士一个个都坐了下去。
凌空一指!
一名上品境的战神殿弟子,便死了!
“师尊!”
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一直隐忍的战东终于拔出了长剑。
他要与燕宁战上一场,不过,站在他身后的战西,却是一动不动,脸上有着肃穆之色,就如同一尊石像。
“看来东方不破教徒弟的手段,确实很一般。”燕宁没有理会战东的挑畔,因为,他知道有人会出手。
“噗刺!”
一把长剑,从背后,刺进了战东的心脏位置。
战东回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战西。
“为……为什么?!”战东不明白,或者说,他不想明白,为什么这个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师弟,会在背后给他一剑。
“师兄是不是忘了,你和我皆是孤儿?”战西的表情麻木。
“孤……孤儿……”
“看来师兄这些年过得确实不错,连自己如何成为孤儿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虽然,那一年我才只有三岁,可是,我却牢牢的记住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呵呵……三十年来,从未忘记过!”战西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战东。
“咕噜咕噜!”战东的口里不断的溢出鲜血,他的一只手举着手里的长剑,最终,缓缓的放了下来。
“当!”
长剑掉落在地。
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死死的抓住战西的衣襟,嘴唇颤动:“师弟……好好活下去,不要再让战神殿的弟子……流……流血了……”
“扑通!”
战东栽倒在地。
而战西则是紧紧的握着长剑,静静的看着战东,既不举剑呐喊让其它战神殿弟子顺从天命,也不发一言,只是,一如石雕的站立在原地。
但是,所有的战神殿弟子们,却在这一刻全部沉默了,没有一个人再拔剑,亦没有一个人再开口。
远处。
东方不破的拳头捏紧,口中不断的发出低沉的声音,接着,他的身上浮现出一股浓浓的紫色雷光。
“嘭!”
穿在他身上的黑甲被爆开。
里面,穿着黑色长袍的东方不破,头发飘散,手里还拿着一杆长戟。
“燕宁,今日我若度劫成功,必杀你!!!”
“别天真了,就算我不动手你也至多只有一成机会度劫成功,除非,你能拿回这颗珠子。”燕宁立于半空,手中翻出一颗红色灵珠。
瞬间,红色灵珠化为一个两岁娃娃。
“爹爹!”娃娃兴奋的大叫。
而东方不破则是呆滞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血灵珠“孵”出了一个娃娃?!这个娃娃竟然叫燕宁叫‘爹爹’?
“轰隆隆!”
两人对话间,巨大的黑色劫云已经到了东方不破的头顶上方。
“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燕宁并没有马上出手,因为,在二世天劫的面前,东方不破根本就没有逃生的可能。
“哈哈哈,你斩杀万仙盟的仙使,自身难保,谈何给我生路?”东方不破怒极而笑,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
“所以啊,只要我今日放了你,你完全不需要害怕我以后再出尔反尔的要杀你,不是吗?”燕宁反问一句。
“你……想知道什么?”东方不破抬头,看着头顶上方隆隆的黑色劫云,牙关咬紧的同时,终于开口问道。
“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我爹怎么死的?”燕宁用手摸了摸面前的灵珠子。
“哈哈哈,你爹?当然是被北凉军给杀死的,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吗?噢,我知道了……你想知道是谁陷害你爹的对吧?好,我可以告诉你,是陵王李查,是他假传了圣旨,又将你爹的行动告诉了北凉。”东方不破狂笑着说道。
“东方殿主,当我是三岁小孩?”燕宁的嘴角一扬,随即,挽起长弓,将一支附着梨娘的箭矢搭了上去。
虽然这支箭矢不是天雷炼化的灵宝,可是,威力却也绝对惊人。
“燕宁你想出尔反尔?!”
“哼!”
一支箭矢射出。
与此同时,天空中,一道黑色的雷光落下。
东方不破的眼睛瞬间便瞪得滚圆,再不敢有任何的耽搁,直接就以紫色雷光,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雷光罩。
“轰!”
黑色雷电与紫色雷光罩撞在一起。
两种雷光在交织着,不相上下。
但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带着五彩的霞光而来,就犹如一把背后刺入的刀子一样,轰在了雷光罩上。
“咔嚓!”
雷光罩崩碎。
黑色雷电带着一往无前的威势,一下砸在了东方不破的身上。
同时,箭矢上面炸出一团赤红色的火焰,与黑色的雷电一起,给东方不破造成了一股强大的冲击。
“噗!”
一口鲜血直接就从东方不破的口中喷出。
而接着,他的身上被赤红色的火焰点燃,又被黑色的雷电包裹,就如同雷火双重天一样,不断的发出惨叫。
“啊……燕宁,你言而无信!!!”
“啊啊!”
惨叫声混杂着雷火。
燕宁看了东方不破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后方。
在远处的高台上。
九灵子也同样迎来了第一道天雷。
“轰隆!”
巨粗的红色劫雷,如同瀑布一样倾泄在九灵子的身上,将九灵子的身体染成了红色,犹如一个血人。
不过,很快的,金光从九灵子的身上透体而出,将身上染红的颜色分割开来,里面一道道金光犹如利剑一般。
“九灵子的实力还是很强的,第一道天雷并没有伤到他的根本,看来度劫成功的希望很大。”燕宁有了判断。
而在九灵子的不远处。
仇仙儿的状况,跟九灵子差距不算太大。
一道黑色劫雷落下。
在一瞬间,便将仇仙儿“吞没”,但很快,仇仙儿身上蓝色霞光流动,将那些黑色的劫雷一点一点的剥离。
居然很强?
这似乎有些出乎仇仙儿的意料。
不过,很快仇仙儿的眼中闪过喜色,因为,她好像有些明白了,虽然,她体内的“水”还未完全净化,可是,实力的进步却是无需多疑的。
“仇仙儿的身上有几代圣女宫宫主的传承修为,即使未完全吸收完成,实力却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度劫成功的希望,至少有七成以上。”燕宁再次有了判断。
接着,他看向另外一位。
那枝粉红粉红的桃花……
跟仇仙儿还有九灵子相比,一枝桃花显然就要吃亏很多。
被巨大的黑色天雷死死的压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脸色还有着一片苍白,看起来很可能在第一道天雷时受伤。
“轰隆!”
终于,第一道天雷散去。
一枝桃花的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整个人趴倒在地,不断的喘息着,看起来就像是经过了三百回合大战一样,香汗淋漓。
“国师!”
“师尊!”
有北凉国将军和国师府弟子们惊呼。
燕宁还看到,沈富的脸色看起来同样是紧张无比,显然是对于一枝桃花能否度劫成功,有些担心的。
“如果一枝桃花身上没有什么重宝,估摸着……要凉凉。”燕宁摇了摇头,方寸山上他救下紫藤,纯属运气。
要救一枝桃花?
太难了!
再看小倩和牛豆豆……
在两团红色劫雷下方,无论是小倩还是牛豆豆,都表现出了自身的强悍,第一道妖族的雷劫,完全没有伤到两者。
“牛豆豆强就算了,小倩居然有这么强吗?”燕宁还是第一次看到修炼了《孔雀大明王经》之后的小倩。
果然是脱胎换骨!
跟以前的小倩,完全不同了。
“燕宁,我已经将所有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东方不破的声音。
“你告诉了我什么?”燕宁回头看向东方不破。
“自然是杀害你爹的真凶,是陵王李查!”
“东方不破,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燕宁再次挽起了长弓,将一支箭矢轻松的搭了上去,箭矢上五色霞光升腾。
“……”东方不破的身体颤粟了,望着那支霞光绽放的箭矢,眼中也充斥着一抹绝望:“是李无为,是大乾国君李无为!!!”
“李无为?可我知道的情报是你,是你杀了我爹!”燕宁的眼睛一眯,目光中透露出高高在上的冷漠。
“没错,是我动的手,可是,却是李无为让我做的,是他陷害我!”
“战神殿,不参与朝政,背后又有万仙盟的支持,作为五雷宗的堂主,国君李无为……怕是威胁不到你吧?”燕宁的嘴角一扬。
“是……没错,他确实威胁不到我,是他求我……他用杨贵妃设计……让我中了计,然后,又苦苦的求我!”
“具体一点。”
“事情的起因是太子,李无为控制不住太子,因为太子获得了朝中一大半的重臣支持,又有你爹这样手握重兵的外臣死心踏地的跟随,内外相连,朝中的政事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掌握,故而李无为对太子起了杀心,命人暗中下毒。”
“说下去。”
“太子死了,但是,燕笑天却知道了这件事情,因为,在太子死的时候,燕笑天曾经带领着镇北铁骑兵临城下,强行开棺验明了太子的死因,虽然,燕笑天事后并没有造反的迹象,可是,这件事情却让李无为如梗在喉,所以,他让杨贵妃引诱我,让我除掉燕笑天。”
“呵呵,我爹不过是个上品境,为何非要由你来动手?”燕宁不信。
“不,你错了,你爹不是上品境!而是先天境巅峰,你爹一直都对外隐藏实力,可是,兵围京都的时候,他还是暴露了,当时京都城中一共有八名先天境的高手坐镇,其中,还包括御龙卫的上一任都督,结果八名先天境高手,合围燕笑天时,竟然被燕笑天一人击败,八名先天境……无一人生还!”
“我爹是上品境巅峰?”燕宁的目光一凝,再联想到镇北侯府中藏宝库中的各种宝物,其中,还有用妖王皮毛制成的至宝,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其实,你爹并不是死在我手里,他是死在天劫里……”东方不破看着燕宁的眼神,咬了咬牙再次说道。
“死在天劫?”燕宁的眼睛再次一眯。
“是,其实,你爹回了北川后,早就已经不奉圣旨了,他在离京时,只说了一句,守卫北川边境,朝中事务再与他无关,所以,李无为的圣旨根本就调不动他!”
“那他为何会去北凉,又为何会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