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边打边退,心中大急。再这么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败在杜尘澜手中。想他在江湖也是声名赫赫,受众多江湖豪杰瞻仰,今日竟然要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吗?
传出去,他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不!这小子不过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功法,若是能将那功法学到手,那自己的武功就会更精进不少。这般想着,老者的眼中便闪过一丝贪婪和阴毒。
这么一想,老者倒是有些舍不得走了。他一个转身,将全身内力都灌注到鹰爪上,长剑袭来那一刻,他奋力抓住对方的剑尖。
老者认为,杜尘澜的剑招厉害,若是手中没了长剑,使不出剑招,自然战斗力大减。
杜尘澜连忙收势,脚下借力,往一旁滑了过去。他心下一沉,这老者还藏着几分力。将才他使了大招,内力本就耗费了一半,再应对老者,自然有些吃力。
他刚才如此勇猛,不过是为了麻痹老者,而老者也确实胆怯了。本以为老者会就此放弃,没想到对方不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他边应付老者变得强劲的攻击,边留意着洗月他们的情况。黑衣人武艺高强,洗月他们已经渐渐处于下风,万煜铭的护卫虽本事不弱,但对上黑衣人,只能说功力不相上下。
看来想除去他们的人对他们的底细十分了解,派来之人都是高手,就如这老者一般,使得是江湖招数,怕是特意寻来的武林高手。
老者见杜尘澜与他缠斗之时,竟然还分心观察一旁的情况,不禁脸色有些扭曲起来。对他这样的高手来说,敌人与他对敌时分心,那是对他极度的不尊重和侮辱。
杜尘澜察觉到对面传来浓重的杀意,连忙将心神转了回来。
万煜铭这会儿已经大致看出些老者的招数了,这双鹰爪确实厉害,可与他的宝剑媲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老者的武功招式功法不成,并非多高明,招式有些简单,对比杜尘澜灵巧又繁杂的剑招,根本不够看。
也就是老者的内力深厚,否则早就落败了。至于杜尘澜,万煜铭刚才仔细观察了许久,他觉得杜尘澜还有所保留,不知对方的真正极限在哪里。
“还不上?”杜尘澜一转眼发现万煜铭竟然还好整以暇地靠着树干看热闹,不禁冷声催促道。
万煜铭立即正色起来,杜尘澜这么说,就是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二话不说,立刻抽出手中长剑,一个跃升,也加入了两人的战局。
老者刚才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杜尘澜身上,倒是忽略了与杜尘澜一起的万煜铭。
他心中一凛,忘了这小子也是强中手了。这位世子爷的功夫可不差,早已在京城闻名。
若是专心对付杜尘澜一人,或许还有几分胜算。他不信杜尘澜一个毛头小子,内力是源源不断的,总有疲惫的时候。拼上一把,或许能成。
然而,再加上万世子,他就没这个把握了。日后还有机会,还是莫要冒险了。
老者打定主意,手下出招便不是先前那般凌厉,叫杜尘澜和万煜铭瞧出了端倪。
杜尘澜却比之前发招更为猛烈,他和万煜铭二人,拿下这老者也不是不可能。对方惧怕了,说明没把握杀了他们。
杜尘澜与老者缠斗的同时,万煜铭在一旁趁机偷袭老者的下盘。二人双管齐下,叫老者乱了分寸。
“老婆子,快撤!”老者朝着一旁正在挥舞着细长鹰爪链的老太太吼道。
老太太闻言,挥舞的间隙看了一眼老者的方向。当看到老者正在被杜尘澜他们一上一下夹击,顿时急了起来。
她对老头子的本事是放心的,对她来说,只要有人与老头子打斗,老头子从来没败过。然而此刻她没想到这两个毛头小子竟然如此难缠,不是说官家子弟吗?怎么比他们武林子弟还要能打?
他们夫妻二人能每次全身而退,一是他们的武功不弱,二是他们识时务,更惜命。
洗月察觉到老太太要逃,连忙与身旁的云镜对视一眼,同时飞身上前,一个缠斗,一人向老太太背后的瘦弱男子袭去,二人配合间越发默契起来。
万煜铭和杜尘澜此刻可容不得老者说逃就逃,有机会将人拿下,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有了万煜铭的加入,杜尘澜便轻松了不少。他有意将打斗往战局中引,在对付老者的同时,还趁着机会偷袭那些毫无防备的黑衣人。
老者气得胸口阵痛,他刚才其实也是受了点伤的,这会儿面对两人,他的招式都比之前慢了些许,吃力了不少。谁想到,杜尘澜在对付他的同时,还有精力去对付黑衣死士。
他明白大势已去,杜尘澜实在太强悍,主子错估了杜尘澜的武力。
不成!这两个小子配合倒是默契,一个缠住他,一个时不时地来偷袭他,还将打斗往战局中引,同时还偷袭他的同伴。
“啊”老者怒吼一声,接着便发了疯地使出更狂躁的内力,只见他一把抓住万煜铭的剑尖,轻而易举将剑尖旋转成了麻花。
万煜铭和杜尘澜顿时脸色大变,这是要使出绝招了吗?
“老头子!”老太太担心地喊了一声,这招使出来,老头子至少要萎靡两年。
“小心!”杜尘澜脸色凝重,万煜铭敌不过瞬间暴涨内力的老者。
杜尘澜见老者就将伸手抓住万煜铭,心知这一抓,万煜铭就是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万煜铭双目圆瞪,老者的速度太快,他避让已经来不及了。被老者缴去了长剑,他赤手空拳,根本抵不过老者的鹰爪。
杜尘澜自然不可能看着万煜铭死在老者手上,他立刻调动全身内力灌注在剑身上,一招“力扫千钧”朝着老者砍去。
这一招极为寻常,甚至不能称之为剑招。然而杜尘澜的内力压迫性地袭来,老者竟然动弹不得,这一股气势压得他五脏六腑似是移了位一般地疼。
他骇然,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