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被抓的事很快传到了灵芝堂,贺兰倾在派出一队侦察兵后,连夜与乔峥赶到了姬家。
做爹娘的听到这个消息,心都要碎了,他们担心乔薇会挺不住,尤其乔峥,连帕子都准备妥当了,只等女儿扑进他怀里放声地哭一场,哪知进了青莲居,女儿没掉金豆子,他先给哭上了……
贺兰倾搂着自家相公好生安慰了一番,才总算把乔峥给哄踏实了。
之后,乔峥问起了那个人的事,尽管已在来的路上得知了全部的真相,可乔峥仍是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是她呢……”
尽管没见过对方,不过时常听女儿提起,字里行间能感觉到她不是一个恶人。
乔薇比他更纳闷呢,这个结果可以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因为在相处的过程中,对方没有变现出一丝一毫让人觉得虚情假意的地方,那张天真、古灵机怪与善良,就像是印刻在了她骨子里一样。
如果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那么这个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尤其……她连冥修都瞒过了。
要知道,这个男人可是有一双真正的火眼金睛,能骗过他的人……可当真不多了。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乔薇托着腮帮子,皱起了眉头。
“她之前当真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吗?”贺兰倾问。
乔薇仔细想了想:“当时不觉得,可是现在知道她了,回过头一想,蛛丝马迹还是不少的。”
远的不提,就拿最近来说,每次神秘人或血月弓出现,她都在附近。
第一次,神秘人自国师手中盗走秘笈,乔薇禀报皇上封锁了整个皇宫,那次,容妃将王叫了过去,容妃忽悠王把装着秘笈的嫁衣带出皇宫,可皇宫的盘查实在严格,王不得其法之下意外地遇见了她,之后王顺理成章地诱惑她把秘笈带出去。
当时他们还替她感到憋屈,现在看来,哪里是王利用她?分明是她窜通容妃把王给利用了。
第二次,是国师苏醒的那一次,她料到他们会找国师索要秘笈,或者他们不索要也没关系,总之她怎么都会让国师提起这件事,她威胁国师给了他们一份假的秘笈。
他们出宫时,她就在睡在他们马车里。
现在想想都是破绽,当时却怎么也没怀疑到她头上。
至于第三次,容妃东窗事发,拿着血月弓逃命时,因他们误以为容妃便是那个射伤了乔薇的神秘人,故而看见弓在容妃的手里并不感到多么惊奇。
当容妃即将射伤王时,她飞身扑了过来,将容妃扑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当她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又有谁想到那把弓根本是她送到容妃手上的呢?
秦冰宇曾经说过,他们这群细作并不知道自己的主上是谁,只是到了有任务的时候,会有专人带着信物前来与自己接洽,容妃怕也是这样吧?
没见过对方真容,不清楚对方身份,所以才不怕死地利用了王,还险些把王给射死。
若换做任何一个别的人,他们早就开始怀疑对方了,可偏偏是她——
那么天真良善的人,怎么可能会是——
傅雪烟的破绽可比她的小多了,可姬冥修一眼便盯上傅雪烟了。
乔薇不知该说是血缘作祟,还是她隐藏得太好。
乔薇望向站在窗前的姬冥修,他一袭白色宽袍,月光凉凉地落在他袍角,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了一股冰冷的气息下。
她总觉得自己才是最抵触又最渴望亲人的那个人,现在一想,其实他才是吧。
那个人的背叛、两个孩子的失踪,他比谁都愤怒与难过吧。
偏他一句话不说,什么都放在心里——
“爷!”
思量间,铭安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对屋子里的人行了一礼,随后走到姬冥修身后,气喘吁吁地禀报道:“爷,都清点完毕了。”
姬冥修示意他说下去。
铭安说了一下青莲居的“损失”状况,不算教主大人与阿达尔,一共少了七个人:景云、望舒、三殿下、姨母、巧玲、秀琴与傅雪烟。
少了两物:望舒的百宝箱与贺兰倾从隐族带来的两生果。
还少了四禽兽。
乔薇捶桌:“鬼子进村都没这么扫荡的!”
不多时,前去王府打听消息的护卫回来了,王也不见了。
连王都带走了,看来是铁了心离开大梁了。
乔薇的眼珠子转了转:“三个小千金呢?”
护卫道:“她们……据说她们常年都不在。”
言外之意是三个小尼姑也不见了,至于她们是被一并带走了,还是自个儿调皮躲在那个旮旯里了,不得而知了。
乔薇给高月族写了一封信。
乔峥代笔。
没办法,就乔薇那鸡飞狗跳的字儿,已经连鎏哥儿都快超过她了。
不多时,阿达尔抱着昏迷不醒的教主大人回来了。
看见这个小二货的一刻,乔薇能感觉到姬冥修收紧的肩膀微微地松了一下。
阿达尔讲述了小二货翻墙逃走碰上傅雪烟的经历:“……她没把教主交出去。”
“怎么?没交出去我就得感激她了?要不要我去给她磕个头啊?”乔薇眼下对傅雪烟可是一丝好感都无了,当你掏心掏肺对待一个人,换来的却是对方的背叛,这种恨不得宰了对方的感觉,不经历一次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她对那个人好,是因为她是冥修的亲人。
可傅雪烟,她是真拿她当了朋友。
阿达尔看着乔薇那冷冰冰的眼神,不敢再为自家教主夫人说话。
乔薇一转头,见自家娘亲不知何时玩起了她的匕首:“娘,你在想什么?”
贺兰倾抚摸着焚天的刀刃,漫不经心地说道:“娘在想,几时和那个女人打上一架。”
乔薇:“……”
搞了半天您就在想自己和她到底谁更厉害么?
当然是您了,您可是我亲娘!
乔薇自认为有些自欺欺人地想。
她娘武功不弱,连鬼王都能打过,可那人能驱使鬼王替自己效命,实力也定然不在鬼王之下,这若是对上了——
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想这个?
赶紧把两个小包子找回来才是正紧!
虽说他俩也不是第一次被拐了,可小二货的智商与那个人的智商能比吗?
退一万步讲,上次还有她爹照料着呢,这次有谁?
傅雪烟?呵呵!
“卓玛。”
一名玄衣卫神色肃然地走了进来,右手贴上左肩,躬身行了一礼。
贺兰倾放下了手中的焚天,淡淡地看着他道:“如何了?”
玄衣卫道:“他们已经出城了,有两拨人马,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去的,不确定小公子与小千金在哪一拨人马中。”
贺兰倾邪气地勾起唇角:“还玩起了障眼法?”
“傅雪烟到底怎么说的?”乔薇望向抱着教主大人偷偷开溜的阿达尔。
阿达尔步子一顿,回头说道:“她说她要回家了。”
看来是真的启程去夜罗了。
如此,不管是往几个方向,最终的目的地都会是夜罗。
接下来,贺兰倾与姬冥修铺开地图,圈圈画画地商议了一番,制定出了最终路线与方案。
对方兵分两路,他们也分两路就是。
贺兰倾与乔峥往东北而去。
姬冥修与乔薇则往西北那路人马追去。
贺兰倾与乔峥连夜出发了。
姬冥修这边却还需要准备一些事情,他先是分别修书给了姬无双与易千音,让他们等十七出关,再一同北上;之后,他修书一封给了皇上,信中交代了“昭明”的真实身份以及这几日发生的大事,连同紫藤罗玉的解药一并送去了皇宫。
皇帝准不准他都要离开京城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再之后,姬无双派燕飞绝去了一趟山庄,将慕秋阳那个家伙押来。
若是他们能半路将孩子追回来倒也罢了,若是不能,那就只能夜罗见,慕秋阳是慕王府世子,有他做挡箭牌,能给他们省去不少麻烦。
乔薇与几个丫鬟在屋子里收拾东西,碧儿眼圈红红的:“夫人,你带上我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乔薇微微一笑:“傻丫头,你都要成亲了,跟着我东奔西走的,不怕小魏和我急呀?”
碧儿涨红了脸:“他敢急,我……我……我不嫁了我!”
乔薇失笑,拍拍她肩膀,没说什么,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碧儿心知乔薇是不想带她去了,虽有些不舍,却也明白自己这个草包去了也只能添麻烦,加上夫人又并不是个离了丫鬟不能过日子的女人,夫人什么都能做,她能把自己和姑爷照顾得很好,所以自己去不去,还当真不重要。
她默默地收拾好行李。
乔薇将两生果与必备的药材都带了些。
床底下躺着一个脑袋被扯掉一半的布偶,不用说也知道是小胖子的杰作了。
墙壁上挂着三个书袋,景云的永远是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的,桌上还有他昨晚练过的字,一个个力透纸背、朴茂工整。
乔薇折了一张,轻轻地放在怀中。
小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妥当,乔薇摸了摸鎏哥儿的额头,鎏哥儿还在熟睡,不知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早醒来……他就在桐院了。
铭安将出行的马车牵来青莲居时,姬冥修也从桐院那边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姬尚青。
父子俩该说的全都已经说了,姬尚青叮嘱了乔薇几句路上小心,便进屋,将熟睡的鎏哥儿抱回了桐院。
姬冥修与乔薇上了马车。
乔薇摸了摸怀中的小布偶,只是这么摸着,都仿佛能看见小胖子坐在那里冲她嘿嘿嘿嘿地笑,想到这里,她的心抽疼了一下:“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带走景云和望舒对她有什么好处?”
姬冥修的眸子里冷光幽幽:“她就是想将我们全都引去夜罗,至于引去做什么,就得当面问她了。”
马车行驶得飞快,须臾便抵达了北城门。
此时天还没亮,城门紧紧地关闭着,姬冥修亮出了丞相令,迫使侍卫大开了城门。
就在众人即将出城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清冷而清远的声音,像高山流水,也像池中美玉。
乔薇将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扭头一瞧,就见一个一袭红衣的男子,撑着一把描绘了桃枝的白色油纸伞,清冷而优雅地走了过来。
“是你啊。”乔薇清了清嗓子。
男子淡淡地勾起唇角,深不可测的眼神掠过乔薇的肩头,落在了姬冥修的脸上,不知是不是乔薇的错觉,总感觉这家伙看自家相公的眼神不一般。
姬冥修没有看他。
男子的唇齿间流泻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冷笑,风儿一吹就散了,他看向乔薇,淡淡地说道:“虽然你捉弄了本阁主,可本阁主不是那等心胸狭隘的小人。”
“哦。”您老不提这事儿,我都快给忘了呢,泡了一次茅坑,您老洗了多久的澡啊?不会一直洗到今天才出门吧?
男子淡淡地哼了一声,递给乔薇一个盒子:“拿好了,大漠凶险,关键时刻,盒子里的东西兴许能派上用场。”
乔薇好奇地想要打开。
男子道:“等用时再开。”
乔薇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家伙,不会是耍我的吧?”
“不要你就扔了。”
男子淡淡说完,撑着油纸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人都走了老远,又似有还无地飘来一句话:“别总没大没小地叫,我有名字,叫公孙长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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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知道美人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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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哥哥回来,这辈子我会疼爱到你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