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拓跋成依旧悬立在虚空之中。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下的广袤草原,那下方的场景,像极了突厥人在草原上之上大围猎!
只是,猎人变成了大汉甲士!
而被围猎的,是骑着战马的突厥兵!
惨叫声,嘶吼声,求饶声,悲戚声……再混合着杀戮的兵戈声,血肉撕裂的嘶嘶声,拓跋成绝望闭眼,不忍直视!
他想要做些什么,却,什么都不敢做。
虚空对峙的那位魁伟汉将,修为根本不在他之下,而且手中的佩刀,身上的银色战甲,更是巅峰他认知的强横存在!
可这,还没有完。
后方,乘坐者绿色铁车的那一营甲士之中,领头之人穿着的甲胄和眼前的魁梧汉将一模一样,这是平级!
而修为,同样是超凡境一品!
杀戮还在进行。
让拓跋成更加震骇的事情,再一次的发生了。
紫蓬山方向,缓缓驶出了一支铁车队伍,规模倒是不大,只有三辆,而且还不是那种拖着巨大车斗的运兵铁车!
此时的拓跋成已然明白了,这种小型绿色铁车,跑的更快,坐着的人,也更强!
没错!
当头的那辆车来,一道超凡境三品巅峰的气息保无保留,肆无忌惮!
后方两辆车,同时出现两尊超凡境的气息波动,一位超凡二品,一位超凡三品!
眼下,单单这个战场,大汉安西军出兵两千五甲,全是宗师起步的修为!
而超凡境的高手,更是足足达到了五位!
拓跋成突然想起了之前副将说的那件事,一支千人营,被大汉安西军的一支十人小队给拼垮了,再配合另一支支援的十人队,直接全歼!
现在看来,这不是夸张啊!
“拓跋成,别飘在空中了,束手就擒吧,可以保你不死!”虚空之中,何奎看着拓跋成,冷声道。
他的战斗极强,早就想要跟对面的拓跋成酣畅淋漓的打一场!
但,上头有令,要争取活擒!
所以他才一直按兵不动!
“你……你知道我的名字?”拓跋成脸色一变,再一次震惊。
他敢提上将军才不到半年的时间,突厥国对他的超凡境修为和身份一直都是保密着的,就是想要打大汉一个措手不及!
但现在,对面的一营战将直接喊出了他的大名!
“别说你了,就是你今天带的这三千骑兵,百夫长以上的统兵将领,我都能叫出名字认出人!”何奎冷笑!
这五年,安西司帅府确实一直都在保守建设,但这不代表没有任何的地下行动。
蛮族无法渗透进入大汉,那是因为大汉的发展太快了,五年之内出现了翻天覆地的代差,不是土生土长的大汉子民,分分钟就暴露了,那种恍如隔世的格格不入感十分明显!
更不要提,整个大汉西域一直都在泛军武化!
地域平民内迁,军工子弟入驻,几大矿产工程更是准军武化管理,你怎么渗透的进来?
突厥就不一样了!
五年变化根本不值一提,无论是制度、还是管理建设水平,在大汉眼中都是低级落后到了近乎原始化的转态!
安西司帅府的情报营甲士想要渗透突厥国,简直不要太简单。
那敌后战略指导思想和先进化的精准训练所走出的侦查渗透甲士,玩突厥国高层权贵,就跟玩狗一样!
可以说,现在安西司帅府的特情处对于突厥国将领的了知程度,甚至比突厥国庭还要清楚,因为,只要是百夫长以上的领将,特情处全部秘密建档!
当然了,这些拓跋成并不知道,无法理解。
一星战将何奎,其实也不清楚特情处的存在,因为他的位级权限还不够,只有三星战将以上才有这个权限!
草原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拓跋成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最精锐的三千骑兵亲军,跟草原乱跑的羔羊一样,被猎人无情的围杀着,一个活口不留!
而安西军,竟然无一战损!
这个结局太悲哀了,太残暴了,直接毁掉了拓跋成所有的心气和狂傲,让他精神崩塌,如行尸走肉!
轰隆隆!!
紫蓬山下来的那三辆绿色铁车,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抵达了战场之中,从最前方的那辆车里头,下来了一位典型的胡人长相的猛将!
他的甲胄也是银色的,虎头护肩!
只是领口之上的那长条形的绿色领牌之上,是用金线刺绣的三颗金星!
而在何奎身上的同样地方,是一颗星。
这位胡人长相的猛将,拓跋成根本就不陌生,十年前,突厥和匈奴的一次国庭共庆之中,他正值童年,见过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当年匈奴三大猛将之一,巴格尔!
是当年匈奴四大部王之一的呼顿王手下最勇猛强大的大将军!
“拓跋家的小子?呵呵,终于长大了啊!”
巴格尔看着拓跋成,淡淡一笑。
这一句话,意味深长,直接让拓跋成愣住了,记忆拉回到了十年前,那场盛宴之上,身为匈奴三大猛将之一的巴格尔摸着他的头,说未来可期!
十年啊,恍如隔世啊!
“你……你还记得我?”拓跋成颤声道。
在巴格尔面前,他很自然的表现出了作为后辈的那种拘谨和惶恐。
“若不是我记得你,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巴格尔笑道。
但,这话刚刚落音,拓跋成突然嘶吼了一句:
“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巴格尔眉头一蹙。
“为什么你要为背叛匈奴?为什么你甘心成为大汉的走狗?你……你让我感到不耻!!”
气氛,突然就凝重了!
巴格尔的身后,一位两星战将,三位一星战将,顿时杀意勃然,恐怖的气势轰然降下,直接压得拓跋成双膝在地,伏跪不起!
巴格尔的脸色平静无比,一摆手,拓跋成身上的威压瞬间消失。
“我不会跟你解释什么,因为,你问出这么蠢的问题,就意味着我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也意味着我看走了眼,而你,无药可救!”
“不过,有些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