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姚青犹豫着,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红袖儿接着道:“是三娘欺负你了?”
“没有,”姚青摇了摇头道:“三娘她对我挺好的……还帮我看了伤,换了药。”
红袖儿见她眼中水气蒙蒙,说话时都还下意识的靠向陈积的身边,念头一转,便想到了其中原因所在。
瞥了眼身旁的陈积后,她拉起姚青的手柔声说道:“姚郡主是在客栈里住的不习惯?那今晚还是回到公子那儿去吧,换我和三娘一起。”
“不不……”
姚青又是摇了摇头,红袖儿的说法虽然极其诱人,但是作为之前的郡主,怎么说也还是懂事的。
自己只是和陈积分别了一晚,就难受成这般模样,那么她呢?
而且这段时间里,她还要忍受对自己夫君在战场之上,生死未卜的担心。
自己若是连人家这点儿相会的时间都要侵占,那就太过分了。
而且还有一点,万一这红袖儿只是客气一下呢,自己就这样傻傻的同意了,等回到姑臧之后……
“不行!”
就在此时,自从进门之后就一直充当木桩子的陈积也是开了口,“姚郡主可以不住客栈,但是只要你还在这里,咱们就不能分开。”
姚青听着他这好像不断矛盾着的话,整个人的心情也是忽上忽下,最后更是满脸疑惑,不知其何意。
红袖儿则是不同了,作为和陈积相处时间最长之人,她对陈积的了解无人可比。
毫无疑问,在没了“外人”之后,这个无耻之人又在动什么龌龊心思了。
“公子就如此着急么,人家姚郡主背上还带着伤呢。”她轻哼一声继续道:“放心便是,你的人婢子在姑臧会给你看好的,保证等你回去的时候,还你一个娇艳动人的美人儿。”
听到这里的姚青哪还不明白他们的话中意思,“红袖儿姐你……”
她的声音早已有些慌乱,低着头有些着急的反驳道:“我,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与此同时,陈积也是有些得意道:“这回你可是猜错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在我房间的卧室里还有个小隔间,姚郡主可以睡在那里,咱们彼此也算有个照应。”
红袖儿嘴唇微动,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努了下嘴道:“那还不是一样……”
下午时分,在城中转了整整一圈的卫行终于带来了好消息。
因为金城战事取得了重大胜利,消息传出后,已经有原来逃难在外的金城百姓开始陆续回来。
其中不乏某些大户,他们过来时是赶着马车的。
卫行便在他们卸完东西之后,直接找人购置了一辆。
晚上的时间来的很快,好像今日的白天不曾存在过一样。
陈积再次让人换了洗澡水后,便被红袖儿推到了自己所说的隔间之内。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战乱和受伤的缘故,姚青已经许多没有洗过澡了。
对于一个郡主来说,这样的罪过实在是比箭伤还要痛苦。
好在经过何三娘的细心关照后,她背上的伤有了很大程度的好转,只要注意些不进了水,稍微熏蒸一下也无大碍。
陈积当然不想错过这个双姝共浴的场合,而且最关键的是,虽然他和姚青一同睡了好几天,但一直都是合衣而眠,除了换药时的后背之外,他还没有看到更多。
可惜的是,此时的红袖儿终于拿出了身为大妇的姿态,坚决不让他多看一眼。
不过在关上隔间小门的那一下,还是软下声音解释道:“公子勿怪,婢子可没有妒心。
人家好歹是个郡主,即使已经决定和你私定终身,但也不能这般轻贱了。
待你回到姑臧,并且和她行礼给了身份后,那还不是照样怎么都行……”
陈积想归想,但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红袖儿说完之后,心中并未有太多的遗憾。
不过他还是装作很是不情愿的样子,凑在红袖儿的耳边道:“那行,等会儿你在床上让我多看一会儿,权当是补偿了。”
“公子想得美,”红袖儿轻哼一声道:“婢子今晚和她睡一起,你就……在这里自己睡吧。”
说完,陈积的脸上就传来一丝略带湿气的柔软,转瞬即逝。
隔间的房门关上没多久,外边便传来哗哗的水流声,隐约间还有二女的窃窃私语。
听不到的情况下,陈积只得摇了摇头躺在床上安心等待。
另外一边,红袖儿轻轻擦拭着姚青,小声道:“姚郡主的身子这般细腻好看,怪不得公子这么想过来一起洗呢……”
可惜的是,此时的姚青显然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听她讲话了。
和她共处一个浴桶的红袖儿虽说是个女子,但毕竟不算很熟,像是这样的“坦诚相待”,她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忐忑。
而且最关键的是,隔壁的隔间是如此之近……
就算关着房门,但在她看来,里面的男子好像也能看清她的每一寸肌肤。
在这样的情况下,窘迫之情已经在她脸上写满。
之前的那些同床共枕都是穿着衣裳的,就算有些搂搂抱抱,那种羞耻感也完全比不上现在的赤身。
“啊……红袖儿姐,你……刚才说什么?”
红袖儿一边笑着,一边叹着气,道:“我刚才说……这么完美的身子,就连我见了也是有些心动呢,就更别提里面的无耻公子了。”
姚青倒没有躲闪,大妇的“淫威”下,她所能做的只有接受。
“红袖儿姐莫要取笑我了,明明是你的身子更好看呢……”
姚青下意识的客气道,以她现在的情况,想要认真分析谁的身材更胜一筹,已经基本不太可能了。
红袖儿闻言则是玩笑道:“其实吧……这种事情咱们两个说了也是不算。说句不知羞的,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公子喜欢,姚郡主,你说对么?”
“嗯嗯……”
姚青下意识的点着头,不过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意识过来,又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对不对,我……不要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