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燃尽,天崩地裂......答案不是就在那段教义之中吗?”
温特斯一脸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睛。
他慢慢放下汤普森冲锋枪,把身子聚拢在石台侧面的掩护之下,双膝着地令双手拢成拳状,集中精力回想着瓦尔基里教义中的那段经文,慢慢地从他嘴里开始发出了一连串祷词:
“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
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坑,
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
正以推动我那崇高的造物主。
我是神权神志神爱的结晶,
在我之前未有永恒之创造,
我将于天地一同长久,
进入者必将断绝一切希望,
傲慢,戒之在骄-负重罚之,
嫉妒,戒之在妒-缝眼罚之,
暴怒,戒之在怒-黑烟罚之,
懒惰,戒之在惰-奔跑罚之,
贪婪,戒之在贪-伏卧罚之,
暴食,戒之在馐-饥饿罚之,
人欲,戒之在色-火焰罚之......”
娜塔莎少尉如同一记响箭般跳过了隆起的瓦砾堆,她准备把前面的断椅当作掩护更换射击掩体,当她施展出一记漂亮的跳跃飞入由砖瓦和断裂木凳构成的简易掩体时,却未想自己的脸直接跌入了柔软之物中。
在吃痛之下她慢慢伏起身子,这发现自己当作着陆点的断椅背后早就有人提前占领了,以至于整个人跌到阿芙罗拉的身上,娜塔莎托起还处于被撞懵状态的阿芙罗拉的脸庞,还没等阿芙罗拉反应过来,一记炽热的亲吻便已向着脸颊而来。
娜塔莎重新举起SVT-40半自动步枪,她对着阿芙罗拉眨眨眼睛,开声笑道:
“小甜心,不好意思占用了你的鸟巢。”
随后,那媚丝般的笑意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当娜塔莎的视线再次回归到SVT40步枪后置准星之时,冷冽的金属折射光顺着卡尺萦游于她肃然的瞳孔之中,随着枪声响起,教堂外围一名正平举着WP40冲锋枪的莱茵军士兵立刻应声倒下。
阿芙罗拉发出了“啧”的不快声,然后她面无表情地扯开了一枚MKII手榴弹,对准前方一处雾气腾腾的视野盲区抛了出去,在手榴弹消失于二人视野之中没多久,惨叫声伴随着破片手榴弹的爆破声响彻于那团迷雾之中。
躲在墙角处的迪米特里把枪口伸出旁边的墙体塌陷口,对准几名在雾里准备站直发起冲锋的莱茵军士兵打出了一轮短点射,然后迅速地把身子缩了回来,当他看到石台处的温特斯姿势从蹲着变成跪着的时候,整个人脸都黑了。
迪米特里把头转向右上方,对着正在依托高处窗台向外射击的雷泽诺夫大吼道:
“雷泽诺夫同志!别管那个“神父”了!趁着这场大雾未散,我们对着6点钟方向强突出去吧!那边的敌军火力相对没那么密集!”
雷泽诺夫取下波波沙冲锋枪的弯弹匣,他没搭理迪米特里的请求,而是背靠着墙一边往冲锋枪匣口卡入新弹匣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觉得他在念些什么?”
迪米特里感觉自己都要疯了,他整个人抓狂般大声吼道:
“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念叨什么?难不成还是“我吃“饭”前洗手了?”
雷泽诺夫把冲锋枪枪栓往回一拉,侧过身对着雷泽诺夫喊道:
“现在突出去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一个接一个被拍死,你自己对外面的火力密集度没点头绪吗?我们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情报,还有我们的友军,再给温特斯争取点时间,他答应我会在此处找到出路,毕竟按照情报,这里就是通往莱茵军实验地点的唯一节点。”
话说罢,雷泽诺夫举起冲锋枪对着雾气中若隐若现的人影打出了急促的连射,随后一个翻滚跳下了高台,稳稳地落在了迪米特里所处的教堂角落位置。
就在雷泽诺夫刚刚更换位置的一刹那,高台处的砖墙如同被风暴撕裂般溅射地四处都是,迪米特里没有丝毫犹豫,他用自己的身子一把掩住雷泽诺夫,爆炸引起的石块碎片撒得二人直接变成了泥人,引得二人连连咳嗽个不停。
“咳咳......”
雷泽诺夫连连咳了好几声,随后笑着说道:
“迪米特里.....看到没有,把握时机很重要,错误的时间开火会让你永远失去机会......”
迪米特里拍了拍脸上的灰,愤愤地答道:
“好了!雷泽诺夫同志,这话等我俩等会一起被炸飞到天上的时候再说吧,那时候您就能听清那个西鹰神父到底在念叨什么鬼东西!”
就在此时,一阵呼号径直从教堂石台的方向传了过来:
“雷泽诺夫!叫你的喷火枪手过来!”
雷泽诺夫循声望去,只见温特斯对着他连连摆着手,他立马心领神会地对着躲在石柱后面的一名士兵吼道:
“伊万!去找温特斯上尉!”
随后他对着躲在掩护物处的其余战友吼道:
“掩护射击!掩护射击!”
说罢此言,雷泽诺夫抓起平置在脚边的铁拳火箭筒,他熟练地展开表尺,对着加速开来的野蜂自走火炮瞄去,迪米特里则心领神会地跳到一边的长脚凳后方,迅速地撤离了火箭筒发射尾焰的覆盖范围。
“嗖!”
呛人的火药味伴随着一阵闪耀的白光燃起,铁拳的弹头直直地飞向了逐步压近的野蜂自走火炮。
将上半身置于车体外观察的莱茵军车长眼疾手快地从开放式炮塔外围翻了出来,而就在铁拳火箭炮击中薄薄的车体正面那一刹那,一股金色的金属热流顺着细微的裂口喷进了自走炮的炮塔里面。
一瞬间,野蜂自走火炮慢慢停了下来,车体里面的三名成员的上半身此时已经血肉模糊地黏在了炮塔内侧,而一枚高爆榴弹表面还黏附着几滴仍在滋滋作响的金色高温液体。
“轰!!!”
伴随着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野蜂自走火炮就如同在平地上爆炸的烟花喷出了璀璨的火光,撕裂的金属板伴随着爆炸波横扫了周围一圈的莱茵士兵,以自走炮为中心周围十米范围内的莱茵军士兵瞬间被其横扫在地。
名叫伊万的信号旗士兵在背负好被搁置在地上的喷火器后,他借着几根石柱的掩护迅疾地冲向了温特斯的方向,就在他即将到达石台之时,温特斯招了招手对他喊道:
“去靠近那座雕像!去那边的柱子!”
伊万愣了一下,然后向左一跳迅速改变了方向,几发步枪弹顺着他横条的身影擦肩而过,而这名矮小精悍的士兵未曾因此而放慢节奏,只见他灵巧地翻跳过一个大石块,随后如同一只草原狼般手脚并用飞奔到了下一个石柱的背面。
这名勇敢的军人背负着近五公斤重的喷火器却依然能够灵活自如地作出冲刺动作,引得温特斯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一阵感叹:果然罗斯的士兵都是一等一的战斗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