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面,他们已经见到了夏家的两个女儿了。朱厚照也是心满意足的,就是有些不满。
长相没得挑,但是就不明白,为什么脸上要有那么多的粉,真的不好看。
“姐夫,你看那个夏儒呀!长得真磕碜,狮鼻厚唇大黑脸,可他的女儿,也就是我未来的皇后,长得白白净净,大眼细唇,标致得紧……”
等到出来之后,朱厚照跟徐承重抱怨道,他没有想到夏儒会长成这样,可是皇后又很漂亮。
“行了陛下,不久之后你就可以跟皇后成亲了,你看皇后长得又漂亮,你还有什么不爽的。”徐承重说着。
这个家伙就是不懂得满足,虽然说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不过这小子不会真的跟后世的史书写的那样,荒诞无稽吧!
“陛下,难道你喜欢他人之妻?你也跟曹孟德一个喜好?”徐承重问了一句,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可得将这小子的念头给掐死。
“没有这个爱好,你在想什么呢?”朱厚照好奇的看了一眼徐承重。不过他今天看了皇后,心里十分的开心,就想着在外面活动一下。
徐承重苦笑了一下,这皇帝出行,哪怕是微服,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算了,自己就当是为他胡闹吧。
“上茶,姐夫在这里喝点茶水吧。”朱厚照说着,徐承重难过的想拍死他,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安全到底有多重要?他在外面随便吃东西,要是出了一点纰漏,那自己万死不辞啊。
“姐夫,我能不能不娶她为皇后?”朱厚照说了一句,徐承重不明白这小子又要做什么。
“陛下,你一个自己在说什么吗?”徐承重差点被茶水呛到。
“你不是对她挺满意的吗?为什么要悔婚,你以为你是消炎,给我来个三十个河东三十年河西?”徐承重说了一句。
“不是这样的,姐夫,我在你去方便的时候,带着张永走爬墙看了一次她。可是没有想到,我们在大院看到的都是装的,夏家的女儿,非常的嚣张跋扈。”朱厚照实在难以表明这是一种什么情感。
等到徐承重将他送回宫里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这小子实在是太能搞事了。
等到他回去之后,丁三过来了。压低了声音道:“大人,宁王昨日已离京,回封地南昌了,陛下勒令他回封地自省,接到圣旨不出一个时辰,他便灰溜溜的带着手下侍卫出了城,他的幕僚李士实也跟着走了,不过据眼线说,李士实断了一根手指……”
徐承重点了点头,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可是皇帝这边又要出事情了。
第二天他到了皇宫之后,发现朱厚照仍旧一身青衣青帽,大户人家小厮打扮,不同的是,这回连刘瑾,谷大用,张永,马永成等八虎也全部换上了青衣青帽,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眉目俊俏的朱厚照,大家互相看一眼,便嘻嘻哈哈乐不可支。
徐承重满腔无奈,拱了拱手,道:“陛下这身打扮……您还想去瞧皇后么?”
朱厚照笑脸一僵,不悦道:“别提那个女人,我跟礼部王尚书说了,说我不想娶夏家的女儿,要王尚书再给我寻摸一个皇后,他若没空我可以自己去找,到时让礼部草拟一份封后诏书便是……”
一国之君悔婚,在他嘴里说得跟吃大白菜那么简单,这家伙是不是脑子里缺根筋呀?
“陛下,你疯了吗?”徐承重吓了一跳,他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王琼尚书什么反应?他没有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吗?”
朱厚照浑不在意道:“我没管他什么反应,说完便让他走了,你不提我还忘了,当时我说了这事儿以后,王琼两眼瞪得比铃铛还大,半晌没出声儿,”
徐承重心头徒然有些沉重,皇帝召见礼部尚书公然悔婚,在朝堂里将掀起多大的风浪啊。
朱厚照却浑然不觉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在他单纯的心思里。成亲娶老婆是自己的事,除了父母长辈,那些大臣们没资格干涉,你们一个个七老八十了还争着纳小妾,皇帝不也从来没干涉过吗?所以我娶谁为妻你们也没资格干涉我,这样才算公平。
朱厚照似乎根本没把这事看得多严重,他只是给王琼下了个通知而已。
“陛下,你这次可害了大家了!”徐承重说道。
文华殿内,数位朝中大臣和司礼监几位大太监再次齐聚一堂。三位大学士和司礼监的萧敬,王岳等人各自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品着茶水。
礼部尚书王琼气愤难抑,喘着粗气数落着朱厚照的斑斑劣迹。
“实在太过分了!陛下与夏儒之女的婚事,早在弘治十五年便已定下,今日陛下竟说不想娶夏家的女儿,传扬出去我大明天家和朝廷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私自悔婚在民间都是罪大恶极,大坏名声之举,更何况堂堂天子?说不娶便不娶,皇帝便能为所欲为了么?如此乱我祖宗成法,简直是可恶!”
王琼生生止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语,公然辱骂天子终非为臣之道,王琼只好强自忍了下来,抄起桌几上的茶盏儿,狠狠地灌了一口。
“简直是混帐透顶!陛下真是昏了头!”说话的人是东阁大学士谢迁。
谢迁的身份不一样,除了内阁大学士,他还官封少傅,弘治帝年少时他便是东宫春坊讲官,朱厚照当太子时的学业也是由谢迁负责教授,可谓两代帝师,别人骂不得皇帝,他却有资格骂。
谢迁使劲一拍桌子,气得浑身直颤:“身为当今天子,竟敢私毁婚约,简直不仁不孝!老夫拼了这大学士不当,也要骂他个狗血淋头!诸公谁愿与往?”
刘健,李东阳和王琼面露怒气紧跟着站起身,司礼监的萧敬刚想站起来,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屁股刚离座,又缓缓坐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端起茶盏儿,慢慢啜了一口茶水。
王岳见几位大学士和礼部尚书怒不可遏,浑浊的老眼精光一闪,忽然慢悠悠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