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破裂,里面的灵魂惨叫一声飘了出来,它躲过了帐篷口子射下的阳光,龟缩在帐篷阴暗的一角。
“名字。”撸瑟看着那虚弱的灵魂问道。
“林伯尔。”灵魂颤抖了一下,看着撸瑟冷漠的目光连忙说道。
“所属势力。”
“永恒之塔。”
“来到这里的目的。”
“这...”
“知道我们的政策吗?”撸瑟看着那灵魂说道,“顽抗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眼见幽灵迟疑,撸瑟转身拿刀捅向伯利朗,在同一处位置找到了一枚甲壳虫,他将流血的二人包扎了一下,随后徒手捏碎了那枚虫子。
“不!”幽灵想要靠前,却发现自己动不了,随后他就见那个恶魔将摩柯伯爵身上的虫子也挖了出来,并捏碎了宝石。
“失去了两个人生重要的同伴很痛苦吧,不过相比之下被封印了灵魂,寂寞才是最可怕的惩罚,你希望永生永世的禁锢在这里,漆黑一片,没有时间的概念,还是提供一点我想要知道的消息?”撸瑟看向那灵魂问道,随后解开了它的禁止,结果那灵魂瞬间就要不顾太阳的往外面跑。
撸瑟见状意念一动,那灵魂再次被禁锢了,他捡起一颗碎裂的宝石,看向那灵魂说道,“其实我就是好奇问问,如果你要是不喜欢回答无所谓的...嗯,还是不说吗?那真是遗憾。”
撸瑟将灵魂扣入那碎裂的宝石里,随后又用镊子小心的刻画了在死灵教学习的那种禁灵法阵,随后掏出放魔药的小盒子将它放了进去,便用剑在帐篷里开始挖坑。
“但愿你有重见天日的那天,估计那又是一个渔夫挖到魔鬼盒子的故事了。”撸瑟将盒子放了进去,最后埋上了土,结果就听嘭的一声,土堆炸了,更加虚无的灵魂从地底升了起来。
“嗯?是宝石质量不太好吗?”撸瑟看着那只剩半个身子的灵魂说道,“我可以换一颗新的。”
周身充满愤怒的半身幽灵瞬间颤抖了一下,它开口道,“座现了你的存在,知道你要破坏这次虫灾,所以想要除掉你。”
“座首?你们首领的称呼吗?”撸瑟问。
“没错,永恒之塔分轮回、造物、枢机、勘察,我们属于下三层的勘察,但都有清除非信徒的责任。”幽灵回答道,“座首分管勘察三层。”
“他现在在哪?永恒之塔吗?”撸瑟闻言又问。
“没有,他这次作为前线指挥,是亲自下场的,至于他在哪,刚刚你捏死的其中一个就是。”幽灵叹了口气说道。
“哦,抱歉,如果你早开口的话,或许会挽留他。”撸瑟不知不觉间加重幽灵的愧疚情绪,又用镊子挑了挑虫子,“所有人都要用这种方式控制吗?”
“我终将随他而去。”幽灵的魂体波动了一下,沉声说道,“之前的那副身体坏了,不得已转移到新容器上,只是你回来的太快,并没有完全控制,或者说新技术还不成熟。”
“从雕版印刷到活字印刷是需要过程的。”撸瑟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赞许道,“不过这种控制虫子飞行寻找容器倒是解除了你们的局限性,化蛹成蝶,报废的身躯也限制不住你们了。”
“终究不如轮回使。”幽灵闻言表情有些暗淡。
“你说的那个即使不依靠傀儡也能独立存在的幽灵,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事物,你的要求太高了。”撸瑟微微摇头,随后看向它,“最后一个问题,永恒之塔在哪?”
“原本埋在萨伏伊的旧国都郊外,但是在我出来的时候,据说枢机和造物联手让它动了,从地底钻了出来,你们过去的话,或许就能看到。”幽灵想了一下说。
撸瑟看了它一眼,最后点点头朝帐篷外一指,“你的回答我狠满意,阴暗了这么久,去拥抱阳光吧。”
幽灵闻言魂体一动,瞬间就冲出了帐篷。
外面的天有些冷,但太阳很毒,只见那幽灵在出去的刹那就停在了那里,随后缓缓消失。
撸瑟跌坐在地上,看着棚顶的窟窿,和其他三个伤号躺在那里。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就到了夜晚,外面的一切仿佛跟他们无关,直到一滴雨滴掉在了撸瑟脸上,他才醒来。
他坐起身来,摸了一下肚子,灵魂炼体术下身上的肉已经全部长好,但唯独内部的脏器却是被炼体术滋养的还不够,恢复相对来说毕竟缓慢。
“滋”撸瑟用指甲在肚子上划了一个洞,瞬间污血就从洞口流了出来,他的后脑有些发沉,似乎因为缺氧和失血过多的原因。
看向倒在地上昏睡的三人,起身走出了帐篷,外面要比白天宁静了许多,就连宫廷那边也没有了轰响,他走在街上,看到远处有大片的火把,于是顺着光线走了过去。
那是一处弥撒场,一具具残破的尸体被摆放在那里,占据了整个场地,教士在那里举着十字架在那里祷告,在场地的中心,又是另一片尸体,看着装扮都是努埃莱的贵族。
他们躺在地上身体抽搐没有一点优雅的样子,但见几个驱魔人戴着天使面具,手拿铁钳,正如同撬椰子壳一般撬开他们的脑壳。
那里面早已没有了血肉,布满了不少棉絮状的丝网,丝网中有如同蛹一样的东西,驱魔人们将其拿出,然后放入一坛带有腐蚀液体的罐子里,将它们净化。
而再远一点,十几个巫师正在研究着一具庞大的尸体。
更远处的行军营房外,一群指挥官坐在那里点着篝火,煮着一锅锅牛肉,他们望着远处的弥撒场,不由的感慨着,“想不到在努埃莱国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与贵族联姻的承诺也没了。”拉马萨指挥官垂头说。
“一开始就该察觉的,不过土地的话,现在还在。”翁贝尔指挥官说道。
“别说那些虚无的富贵了...我的队伍今天减员了不少人,而且还在持续。”科尔德指挥官说道。
“我的也是,他们,很痛苦。”巴塞罗的指挥官也犯愁道。
一行指挥官再次沉默了下去,他们看着篝火和咕嘟咕嘟冒气的锅盔,半晌才有人道,“我们都是跟着神的指引,跟着主教的意志行动的,不要想那么多,吃饱肚子才是最关键的。”
一群人闻言全都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毕竟战斗了一天,累了也饿了。
牛肉刚煮好,指挥官们一个一个的夹过自己的锅,只有科尔德和巴塞罗指挥官愣在了那里。
“我的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