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经过我朋友介绍之,曾经提醒过我,许邈邈的好朋友风问华有点不太正常,而我装作风问华表哥,为了和许邈邈多套点近乎,就提出要去风问华的寝室拿走她的东西当做遗物纪念。”
“充当别人的亲戚拿别人的遗物,小子,你挺损啊?”
警员从本子上抬起头,瞥了一眼白江,低着头在本子上刷刷记录着。
“然后我就拿到了这盒纸条,我觉得很奇怪,因为风问华才是别人所说的精神不正常,但她纸条里写的显示她精神状态是正常的,反而许邈邈有些不正常,所以经过我看了那么多本小说的经验,这其中必定有诈,所以就想单独调查一次。”
“小说的经验?你们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警员诧异地再次抬起头,接着又低下头,嘴里嘀咕着。
白江忽视警员的调侃,脸不红心不跳地接着说:“后来的晚上我就去了那个风问华跳楼的地方还有她曾经的教室里想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想到许邈邈也过来了。直到后来我发现这个许邈邈精神不正常,所以就赶紧过来报案了。”
“完了?”
“完了。”
“好,你等等。”
警员做完笔录之后就离开了,独留白江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无所事事。
另外一个审讯室内。
许邈邈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双手扣的死死的,白净的手因为她的紧张和太过用力而变得苍白。
“你好,别紧张,我们过来就是想问问一些事。”
“嗯……”
许邈邈低着头,不敢看别人的表情,同样的别人也看不到许邈邈此时的表情。
白江你背叛我!!骗子!!
无论许邈邈心底有多么波涛汹涌,然而还得强装镇定,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来破绽。
“我想问问,当时你的好朋友风问华死的时候你在哪?”
问话的是程队,他的语言向来犀利,且不在乎当事人的任何感受。
“我?我当时在外面吃饭,不知道她那时候要自杀。如果是那样,我不管怎么样都会在她身边陪着她。”
“你记得你当时大概是什么时间回来的么?”
“好像是10点35分的时候,不过我也不太确定,那是我吃完饭回去的时候看的时间,等到了学校里也没有看过表,所以就不清楚时间。”
许邈邈摇摇头,一脸无辜。
“这样啊,那我还想问问你,风问华平时在班级里表现得怎么样?”
“挺好的,乖乖女一个,不过就是会突然做出来一些吓人的举动,有很多人都跟我说过不让我和小华做朋友,但我知道,小华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她。”
“我们在风问华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麻烦你解释一下吧。”
程队把白江给他的盒子递到许邈邈面前。
“经过字迹对比,可以确定这个文字出自你的好朋友风问华之手,她留下这种纸条,是因为你们期间出现过什么争执么?”
“是的,在不久前我们曾经吵过架,是因为她觉得我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不在乎她了,因为这个跟我吵了一架,然后就走了。我那时候也是气头上,没有去追。但我没有想到她会因为这件事自杀。”
“你知道你朋友是怎么死的么?”
“跳楼,头朝地,当场死亡。”
说完,许邈邈就感觉到不对劲,立马闭上了嘴。
程队的眉毛下压,眼中闪过狡黠的神光。
有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饵看来得再大一点。
“你还记得她当时穿的什么衣服吗?”
“……是学校统一发的校服,那是我们初遇的最美好的证明。”
许邈邈陷入回忆,然而响指的声音响起,把她被迫炸回现实。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正式话题了。”
“什么?”
许邈邈没有反应过来,在过了一会儿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道。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现在开始进入正式话题。”
“风问华是怎么死的?”
“她?她不是自杀的嘛?自己从楼顶上跳下去了。”
“可你为什么会知道风问华的死状?要知道死人的时候我们警方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发现案情的是几位老师,你们学生可一个都没有。换言之,你是怎么对风问华的死状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路过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的……”
许邈邈双手抓着自己的裙子,平滑的面料陡然出现许多褶皱。
“那我再问你,你怎么知道她穿的什么衣服?我可没有问是她跳楼时候穿的,还是当初你跟她吵架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穿的。如果你不肯说实话,那么等我们调查清楚结果之后,你的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程队靠在椅子上,食指轻巧桌面,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
果然,在连环逼问下,许邈邈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终于决定将所有的事情讲出来。
“是,是我杀了小华,那又怎么样?她该杀。谁让她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这样的人难道不可恨么?”
“可不可恨我不知道,那是你们之间的标准,而我心中的可恨只有凶手。这些话你留着对法院的法官说吧。”
程队把所有的对话记录在本子上,走出审讯室。
“等等。举报我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做白江。”
“我们要保护别人的隐私,所以恕我无可奉告。”
留下这句话,人就已经离开了。
再进来的是一个较为年轻的警官。
许邈邈放弃所有的抵抗,乖乖地跟着警官走。
刚出门,却在不远处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白江,许邈邈像疯了一样冲出去,径直冲到白江的面前。
“白江!!”
就在许邈邈距离白江近在咫尺的时候,程队的身影出现,一把拽住许邈邈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许邈邈。
“怎么?想量刑加重?”
低沉的声音在许邈邈耳旁出现,令许邈邈的理智暂时性回笼。
“放开我,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可以,不过我得在旁边。”
“行。”
许邈邈狠狠盯着白江,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