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冬很强,他是名正言顺的草原第一勇士。
论一对一单挑,库冬在草原上未尝一败。
他喜欢烤全羊、喜欢打架、喜欢摔跤、喜欢骑马、喜欢唱歌。
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搂最美的女人,喝最烈的酒,然后打爆每一个不服他的人的脑袋。
直到他遇到一个男人,以谋略降伏了他。那就是达延汗。
从此,他就成为了达延汗的鹰犬。大汗要他杀谁,他就跟谁斗到底。
达延汗也看出了他的渴望,给他最好的女人和酒,让他每次进攻都打头阵。
这就是库冬活着的意义。
今天,他穿上了鞑靼人最精良的全幅鳞甲,在腰间绑了十个玉盘来为他提供内力补充。
他一马当先杀到了最前面,用身体吸引了绝大多数攻击,用最原始的方法,给自己身后的弟兄创造了一条宝贵的进攻通道!
明军中传来慌乱的声音:
“怎么打不死这个人?!”
“是个硬茬!”
“他快要过来了!”
“火力,加大火力!”
“不行啊,大枪过热了!”
带明军阵中,副总兵陶羔仔细审视着冲锋中的库东。
他看到库冬缺少防护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瘀伤,身上护甲片也出现了脱落的迹象,马匹也出现了畏缩的情绪。
冷静分析后,陶羔下令:
“别怕,他也不过是人身肉长的,不是打不死的天神!
调转枪头,都朝着敌人的马腿进行打击!”
科技的快速变化使双方攻防的弱点也发生了改变。鞑靼人还没适应新的战争形式,疏忽了对马腿的防护。
陶羔敏锐的发现这一点,并正确的发号施令。一时间,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地面的位置,向着鞑靼骑兵的马腿打了过去。
一时间,人仰马翻!
库冬作为跑得最靠前的那个人,他的马受到的攻击也是最集中的。
他的马前蹄一弯倒在地上,库冬的人被甩出去,在地上连续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了身,狼狈不堪。
密集的拳劲并没有放过他,仍然砸在他身上。他举臂运功抵挡,但也不能继续前进。
回首望去,身后跟着他一同前来的兄弟,也基本上都被打断马腿,倒在了地上。
库冬的坐骑,他从小亲手养大的红鬃宝马——其名为红骥,也跌倒在那里。
达延汗眼见情况不对,吹响了撤退的口哨。
他不想失去如此优秀的勇士,所以立刻下令,要库冬马上回来。
但是库冬不是这么想的。
他抵挡着攻击,回到了红骥的身边。
库冬俯下身,粗略一看:红骥的肋骨断了几条,马前腿也折了。
作为一匹骏马,它已经走到了尽头。
草原人是能够和马心灵相通的。从红骥眼中,库冬看到了痛苦和不舍。
“红骥啊……对不住了!”
库冬怒吼一声,凶悍蛮力无可匹敌,居然直接将重伤的红骥扛在了自己肩上。
然后,他以红骥作为盾牌,继续向着带明军阵的方向,冲了过去!
“我库冬,绝不后退!”
明军中继续爆发出秘籍的火力,但是草原勇士库冬凭借他彪悍的体格和无匹的内功,将这一切都当做雨点挡了下来!
达延汗对着库冬的方向怒吼道:“回来,你个蠢货,给我回来!”
但是此刻,库冬已经对任何命令充耳不闻了。
他一个人冲到了明军阵前,然后在手中红骥的尸体上运上内力,像泰坦投掷巨石一样,将整匹马朝着盾牌大阵扔了过去!
如此凶蛮的力量,完全不是武功平平无奇的普通带明士兵能够挡得住的!
这一下将数面盾牌砸倒。库冬嘶吼着拔出两把弯刀,从这个缺口冲了进去,向着敌人中心杀去!
库冬的双刀大开大合,完全不讲求什么技巧。只要是在他眼前的,他都会用最大的力道一刀砍过去。
管你穿的什么护甲,管你的弱点在哪里,我只要把你砍成两半,让你拼不回去就行了!
一时之间,库冬身边血肉横飞,带明士兵惨叫声此起彼伏。
各种被斩落的肢体四下翻飞,血溅地到处都是!
带明军团完全没料到,居然会有这样一个高手奋不顾死冲到自己身边大杀特杀,一时之间竟出现混乱。
眼看带明军阵型就要散架,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库冬杀性正高的时候,他目光死角之处突然有一个奇怪的铁疙瘩飞来,直直地砸向他的脑袋!
库冬一个后空翻,双脚用力,将那个铁疙瘩一脚踢上了天。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柄铁锤。
飞到天空中的铁锤像乳燕归巢一般,稳稳地落在了一个瘦长脸男子的手中。
“盾阵,决斗场!”瘦脸男子一声号令,带明军重新整好了阵型,将中心的库冬空出来,用许多盾牌将他围在中间,仿佛一个斗兽场。
瘦脸男子跳入决斗场,手中铁锤带着电火花,滋滋作响。
“你,妖怪,还是人?”库冬用他不太熟练的中原话大声问道。
那瘦长脸男子并未回答,而是微微一笑:
“你这个鞑子,朕觉得你武功不错,勇气也很可嘉。
朕就是带明皇帝正德,朕很欣赏你。
朕可以给你封赏,赐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如何?你是否愿意为朕所用?”
“赐我想要的东西?”
库冬笑了。
“我想要你的头!”
说罢,他举起双刀,如一道光影一般,冲向了朱厚照,向着对方的头颅招呼了过去!
“大胆!”朱厚照一声怒吼,竟然隐隐有雷霆之音蕴含其中,帝王色霸气展露无疑。
他举起手中铁锤,向着地面重重一砸,一道肉眼可见的蜿蜒的雷霆向着库冬延展了过去。
库冬从未见过这等武功,只得本能地将双刀交叉在胸口,做出防御动作。但那曾想,这双刀就如同引雷针一般,正好将雷电吸引了过去,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
在一声闷哼之中,库冬飞了出去,撞在了决斗场边缘的盾牌上,几乎将盾牌砸倒。
库冬双刀已经脱手,两臂也已经焦黑,皮开肉绽。勉强站起身来,他眼中的怒火却未曾停息。
“我,杀过很多人……但还没杀过皇帝!”
他拔出插在土中的双刀,向朱厚照走去。
“今天杀一个,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