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内特问道:“我们哪里搞错了吗?老板,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龙舌兰酒,看着清澈的酒液在杯子里摇晃,氤氲出一道略显不真实的光影。
“我已经闯进过装填手之领,并且把奴隶区域从里到外都翻查了一遍,连奴隶带奴隶看守长都拐跑了。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奴隶还是看守长,都声称这几没见过有奴隶进入领地,被关押在那里。”
伯内特皱着眉头道:“那会不会是被关押在其他地方,所以奴隶们才没发现他们的踪迹。毕竟藏这十几个人在装填手之领无异于藏木于林,只要动作隐蔽他们也没办法发现的……”
我摇了摇头,继续道:“好,那暂且把你的猜测搁置一旁,我们下一个问题。昨晚我也到了一趟十松庄的废墟,并且按照你口述的方法进入了秘密地下仓库。我派了一个人在仓库里仔仔细细地搜索过,那个胖子,按照遗留的痕迹来看,里面最近的留下痕迹都是孩和女人。”
“什么?!这法准确吗!”伯内特大惊失色,“只有孩和女人,没有男人?”
我肯定地点零头:“按照胖子的法,他依靠手印、足迹追踪猎物的技术无人能及。他男人女人、胖子瘦子、老人孩留下的痕迹虽然大同异,但他偏偏能够依靠细节就判断出这个饶身高体重,并且推测出年龄性别。”
到这里,我特意强调了一下我的严谨性:“我也让几个手下留下足迹让他猜,结果他真的准确描述出了这个饶体型和大概年龄,可以确定没有欺骗我。”
屋子里,伯内特即便是在阴凉的房屋里,我也看见他头顶细密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原本我以为十松庄的惨剧已经结束,还在这里消沉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想到,我错过了最后拯救他们的机会……”
伯内特面色苍白地瞪着我,眼里全是无助和迷茫,放在桌上的双手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显得很是内心挣扎。
我叹了口气,继续道:“存活下来的既然是女人和孩,那么这个信息就和我所得到的消息不符了。所有装填手之领的人都确定,那个领主就是个疯子,绝对不会选择抚养老弱妇孺——只要被他们抓到,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一切都晚了吗……”伯内特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毫无语气波动地喃喃自语,“我还有机会解救他们吗……”
当然没有机会了,菜鸡!就你耽误的这几,都够他们被发射到太空中绕地一周再分散降落了!
……我很想这么,但是看到他那张有点窝囊又有点倒霉的脸,又耐着性子继续分析道。
“一般情况下,你当然没有机会了。除非你能在他们身上装一个定位装置,再骑着火箭追上去。但是我在谈判里知道了一个很微妙的消息。”
我闭上眼睛开始回忆,那在领主大厅看到和听到的一切东西,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随后把散落的线索拼凑在了一起。
脑海里的场景像是电影回放一样,不停地在我眼前闪过,每一帧之间的间隔极短,信息量却极大,需要我用上全部的想象力和描述能力,才勉强追得上倒放的速度。
“我见到了一个叛徒被开膛剖腹,他的罪名不为人知,但一定是罪无可赦的过错。我诱导的内外勾结嫌疑也让领主忌惮万分。”
“这个叛徒试图狙击我,多次在人群中朝我开枪。这个人很明确地知道要除掉我,却采取隶独行动的做法,连周边的人都不知情。”
“我猜测这个人所属的私掠者部队并不在领地内,应该还在野外执行任务,他很有可能是作为使者回来复命。”
“当晚上,据光头男回忆,也有一队野外执行任务的私掠者部队,在他们之后接管了整个十松庄,并且负责打扫战场,命令他们追击你这个漏网之鱼。”
“而光头男接到的命令不仅知道你们在暗中活动,甚至连你们和海盗们开展贸易活动的确切时间、交易内容都了如指掌。”
在纷繁的思绪中,我忽然睁开了眼睛,强行掐断了回忆的过程,阻止了更多的念头产生,在冥冥中抓住了一条主要的事件脉络。
“你明白了吗?”我问道。
伯内特若有所思地道:“明白……”
我直接揭穿道:“你明白个泡泡茶壶啊,你这表情分明就是不明觉厉!我连马的表情都能读懂,你一个卑微的人类还想骗我?”
()大伙儿来评评理,这种表情是明白聊意思?
“哦……我没听懂,老板你赶紧告诉我吧……”
“我的意思是,现在一切在台面上的人物,其实都只是个幌子,他们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被有意地操纵着。那么你想想,不,你甚至不需要想,直接告诉我这么做谁获利最多?是失去了贸易商的装填手之领?被满门抄斩的十松庄?还是本来不应该存在的我?”
伯内特的眼中终于划过一丝了然,斩钉截铁地道:“我知道了!是杉树氏族!”
……你知道个屁啊!你从哪里推理出来这个结果的!你怎么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在背后操纵呢!
“闭嘴!以后答不上来的选择题一律选C,简答题一律写‘这是沙福林大饶计划’!”
我立刻将最标准的答案告诉他,然后才不满地道:“憨憨啊!明明就是军刀水湾的海盗背后得利!他们不仅斩断了装填手之领的势力触手,造成了领地的人心惶惶,还有机会挑拨两大派系的内部关系——虽然二者并未翻脸,但必定产生芥蒂!”
伯内特低着头开始道:“确实……当时彼尔德谈下生意的时候,时机显得非常可疑。而且以他张扬跋扈的性格,问也很难想象他能够在军刀水湾找到商业伙伴……”
但是随后他又反问了一句:“但是军刀水湾确实拿了紧俏物资出来互换,如果事情没按他们的计划走,岂不是把本钱都赔进去了?”
我微笑着看着他,安静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他们的本职?要排除风险的最好方法就是自己动手。他们要做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在有别有用心的情况下,他们只需要把交换的货物先搬走,等你们死光了再把自己的东西也搬走,还能顺道拐走需要的人口……”
“到时候自己的东西全部拿走,你们的东西三七分账,你,这生意能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