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父的话让李穆一愣,当下心中竟泛起不安,但是还是咧了咧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反倒是旁边的肖潇立刻站出来给李穆解围了。
“爸爸,你和李穆说什么啊?”
肖父脸的严厉迅速的消散,然后扭过头笑着看着肖潇:“哈哈,没什么,和你这个朋友打个招呼,毕竟人家也救过我女儿的命。”
肖潇撇了撇嘴,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老爸的小心思,不过当下也是点了点头。
“是要好好谢谢李穆,你也应该请他吃个饭。”
肖父满口答应,李穆自然是谦逊的表示没关系,倒是肖潇态度强硬一定要这么做,旁边的肖妈过来打圆场,却也是定下了下次请李穆去家里吃个饭。
肖父这下子也什么都不说了,甚至有些不想搭理李穆的感觉。
肖潇知道自己的老爹当了这么多年的军医,对军人有天生的好感,反倒是对其他的年轻人,最多保持欣赏态度,更是一直想让自己谈个军人做男朋友。
肖潇没时间和他争辩这些东西,当下则是看了看四周,然后伸手掐着李穆的袖子拉到了一边。
李穆有些局促的看了她的家人两眼,当下也是跟着离开了。
找了个稍稍僻静的角落,肖潇抬起头看向李穆,李穆低头看向对方,却是第一次在肖潇的脸看到这么严肃的表情。
“我这一次出国学习估计有三年,你有什么想法?”肖潇径直问道。
“我?”李穆有些愣神,但看着肖潇希冀的眼神,当下还是说道:“我就待在青玄市了,以后,或许和我几个兄弟再合伙开个武道场什么的吧,有机会,再去打打比赛。”
“那就是说你会在青玄市等我了?”肖潇突然很是有些激动欣喜的说道,而李穆也一顿看着对方。
肖潇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脸有红色显现,但是显然,她想听李穆说些什么。
李穆握紧了拳头,当下终于是下了决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我在这等着你。”
李穆做出了保证,听到这句话的肖潇顿时笑开了花,整个人的脸都是幸福的表情。
不知怎的,肖潇就忽的抱住了李穆,李穆只觉得全身过了一遍店,第一次感受到一个柔软的身躯闯入怀中,一时间竟然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那就说好了,三年后回来,就算我爸不允许,我们俩也谈朋友。”肖潇这么说着,第一次感受到李穆的胸膛这么宽阔。
李穆当下直愣愣的伸出手,小心的抱住了肖潇,可正要回应,胸口却是猛然传来疼痛,李穆只觉得一口腥咸的东西涌了喉咙。
李穆赶忙抱紧肖潇,然后强行将这口血咽下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肖潇因为李穆这个紧抱的动作而受宠若惊。
强行回归状态的李穆给肖潇做了保证,肖潇当下也是满脸高兴,说来两个人认识不过一年,这一年里却是经历了许多的事情,此刻都历历在目。
时间也不早了,肖潇也要准备登机了,李穆安抚着她在国外好好学习,肖潇却是冷不丁的拉住李穆的头,然后踮起脚,在李穆的脸快速亲了一口。
肖潇立刻松手,站在旁边,对着李穆有些感触的说道:“我们三年后再见了。”
李穆笑着点了点头。
在和肖潇的家人朋友共同的注视下,肖潇走进了登机口,她的家人还在窗口看着那架飞机,李穆也同样看着,但是胸口的疼痛突然如潮水一般袭来,到最后整个人都已经忍受不了那种疼痛了。
李穆强忍着冲进机场厕所,然后拨通了况勋的电话,让他来带着自己去医院,但是还没说明自己什么情况,一口淤血从李穆嘴里迸了出来,下一刻,李穆只觉得眼前一黑。
李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而此刻周边围坐了好些人,李穆一睁眼就先看到了元骉。
“老李?老李你醒了?”元骉看见了悠悠转醒的李穆,当下赶忙喊道,旁边的况勋,林华,欧阳浩都看了过来。
况勋连忙跑出去喊一声,李穆则是扭头看着旁边的元骉,连忙说道。
“我怎么了?”
“老李你可是吓死我们了,你昨天急匆匆给老况打电话,我和他赶到,就看到你倒在厕所里,吐了好几口血,吓得我们真是……唉……”
“我的事情没和家里人说吧?”李穆却是突然想到这个,赶忙说道。
“没,本来是准备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你这不是醒了吗?”元骉这么说道,李穆却是再次问道。
“肖潇还有她家里人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这……”元骉的脸有些古怪,瞅了旁边的欧阳浩一眼,欧阳浩赶忙说道。
“肖潇是不知道的,但是她老爸,肖厉主任,是你的主治医师。”
“什么?!”李穆猛的瞪大了眼睛,欧阳浩赶忙安抚着说道:“其实我们也是才知道,还是他自己说的。”
李穆没想到自己受伤了,竟然被肖潇的爸爸诊治了,这下子,看到自己是个病秧子,估计她父亲看自己的目光又会不一样了。
李穆有些哭笑不得,而这时候况勋推门而进,一个白大褂和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李穆一眼就看到了是肖潇的父亲。
李穆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但是对方却是对着李穆检查了一番,在胸口腹部脑袋边按压询问了一下,得到结果后让护士去配药。
肖父却是站在了原地,将笔放好,然后看着李穆说道。
“老实交代吧,你这震荡伤哪里来的?”
肖厉这么问道,李穆当下也是有些神情紧张,一时间没说话,旁边的欧阳浩却是赶忙说道。
“肖主任,我这兄弟是甲胄协会的,会不会是我们的训练和比赛导致有震荡伤出现了啊?”
肖厉瞥了他一眼,重新看向李穆,摇了摇头说道。
“这么说吧,一回我见到这样的伤,还是好几年前一次实弹军演中,一个士兵和你有同样的症状。”
“他是一名炊事兵,负责补给运送的时候,他突发奇想做了个迂回,却是误入了炮兵打击范围。”
“重炮兵和火箭炮群都在那时候开始攻击,这士兵滚进一条坑道之中暂时捡了条命,但是炮击后他自己爬出来,还没走到演习阵地就口鼻流血倒了下去。”
“后来在军医院,查出他是在重炮冲击波下伤了内脏,打个比方说,就是他的内脏像豆腐放在了一个水盒子里,然后绑在一辆自行车,在山路颠了一路。”
听到这句话,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他的内脏几乎都碎了,没几天人就没了。”说到这里,肖厉抬起头严肃的看着李穆。
“你的状况倒是要好很多,但是也有撕裂口,明显只有那种冲击波能够弄出这样的伤。小子,你这是,当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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