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奎泽一番语重心长的安慰,耶尘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
“不过,奎泽先生,我想知道”
“您刚才说过,启示宣判的内容相当于是世界的真理和铁则”
“可是,如此描述,是否显得过于夸张和绝对了?”
“说到底,猎团和教会以前究竟是怎么发现这些规律,又是怎么判断出来它的真伪呢?”
奎泽微笑作答道:
“关于这些秘密,等到了禁地之后,我自然会和你好好说明的。”
耶尘听完,当即心领神会,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干脆利落地将好奇心收了回去。
“这样啊,说的也是,那么到时我再洗耳恭听吧”
奎泽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再是以平静的语气向着耶尘宣布道:
“好了,既然该说的全都说完了,今天这场茶会就到此为止吧。”
老人话音落下,随即无声解除了猎世魂源的空间形态。
感受着外界的空间变化,耶尘也没有犹豫地紧随其后,一并撤掉了无涯血海的世界构成。
哗啦啦
就这样,一座真灵界和另外一座伪灵界,依次迎来了消失和瓦解。
眨眼过去,出现在耶尘和奎泽眼前的场景,就这么瞬间变回了最初那片古老而宽敞的老钟楼厅堂。
伴随着周围的一切恢复原状,奎泽转而心平气和地向着耶尘嘱咐道:
“孩子,从明天开始,整座猎人之巅都会知道你极猎第十席的名号了。”
“希望你能早点适应这种身份的转变以及权力的变化,然后更好地物尽其用,为我们立下更多的丰功伟绩。”
“现在,你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耶尘神情郑重地答复道:
“是,奎泽先生。”
“我会好好珍惜您救下的这条性命,作为现役极猎的第十席,从今往后继续全心全意为猎团和圣光服务效力的。”
“也祝愿您的身体能够尽快痊愈恢复回来。”
奎泽和蔼一笑,不再多言。
接下来,青年又向老人深深弯腰鞠了一个躬,然后这才起身离坐,昂首阔步地走向老钟楼的大门。
于是,耶尘作为极猎正式参与的首次茶会,就这么迎来了平稳的结束。
离开猎人之巅,耶尘并没有直接返回家中,而是前往了坐落在猎人之巅后方的猎人之森。
时至今日,这片广袤复杂的森林地带,一部分区域如同以前那般依旧被划为猎人学院的教学区域,而另外一部分区域则是永久改建成了现役猎人的特殊训练场所,就像是当初为大师猎人们进行战前准备的那样。
耶尘租下了其中一处偏僻的场地,随后站在场地的中央,聚精会神地再次凝聚起了力量。
“无涯血海。”
伴随着心声的落下,耶尘掌心处的极致血体瞬间向着四面八方呼啸而出,下一秒即是以血之画笔在耶尘的眼前描绘出了一片全新的风光。
于是,青年再一次站在了独属于自己的深红世界之中。
乍一看,浓雾与血海,就像是淹没覆盖了耶尘周围的一切景物。
不过,事实上,从外界的角度来看,耶尘整个人其实是相当于站在训练场地中间,突然原地消失不见了。
唯有熟知灵界之人,才有可能在这片空无一人的场所感觉到那份隐藏在空间之中的无形门扉,当然,能否有资格精准找到它,以及开启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这样,耶尘前脚结束了自己猎人生涯的第一次正式极猎茶会,后脚就开始在猎人之森继续修炼起了自己的灵界。
只见他抬起手臂,召唤小蟒,再是将这件苏醒过来的迷宫遗物轻轻掷于身下的血海。
扑通。
吞主画蟒落入深红的血面之下,瞬间提起了精神,旋即一溜烟便是消失在了海底的深处。
然后,没过多久,耶尘脚底的血海便是开始涌现出了辉煌的光芒,那是迷宫遗物融入其中所绽放出来的磅礴光亮
在此之前,耶尘只向奎泽展示了无涯血海的封闭空间特性,并没有对这里的其它特性进行过多说明。
实际上,只要身处于这片属于独属于自己的血之领域,那么耶尘所有凝练与施展力量的施法行为,都会在释放速度和力量效果上得到暂时性的巨幅强化,收益倍率最高甚至可以提升到上百倍。
并且,覆盖这片世界每个角落的血海,不光是填满世界的恢弘背景,更是可以被耶尘随时随地进行抽取和调动的无尽能源。
总而言之,血匠猎人在这里的所有行动都会变得“如鱼得水”一般,从而实现战力进一步迎来暴涨的阶段性效果。
虽然如此功效想来还是比不上每一座真实灵界所自带的特殊空间法则,不过对于耶尘而言,这便是他单凭自身力量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三月,初春。
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