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剑白墨之心开花了!”
大清早的,这么一句在白云村和网上炸了开来。
住在村里的兰友一个个顾不上刷牙洗脸,匆匆捞过一件外套,穿上鞋子就往山脚跑去。
“不知道花开的怎么样?”林旭峰侧头跟身旁的人说道。
他在半路上遇到跑过来的何浩海和周阮玲,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快步朝前跑去。
“很快就揭晓答案了,我有些紧张。”
何浩海听着大家的脚步声匆匆,因为跑步和情绪激动,心脏怦怦地跳动得很快。
“我也紧张。”
周阮玲跑到兰花大棚门前,急刹车停住了脚步,对另外两人说道:“你们先进去,我缓缓。”
周阮玲深呼吸了两下,一股好闻的香味飘了过来,她迈步走了进去。
兰花大棚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但意外地安静,特别安静,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的安静。
周阮玲的脚步声在安静得过分的大棚里,听着是巨大的响动,可也并没有人回头看她。
她顿了一下,闻着花香轻轻悄悄走了过去,何浩海给她挪出来一个位置。
周阮玲看向企剑白墨之心,墨绿色的叶子中,七束碧绿碧绿的花茎直立,高出叶架一截。
每束花序上开着玉白色的花,莹润有光泽,整株兰花,叶姿和花型、花色搭配非常协调、完美。
盯着企剑白墨之心看得久了,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是鬼斧神工的雕刻师雕刻出来的吧。
周阮玲明白且体会到大家的沉默了,都被震撼和惊艳到回不过神来。
陆星宇盯着企剑白墨之心看了好一阵,回过神来后打开了植物系统的视角。
企剑白墨之心身上没有绿色光点了,浑身上下被一团光芒笼罩了似的,在一片兰花中,亮的耀眼。
“我的天啊,太美了,太绝了。”一个兰友晃了一下脑袋,回过了神来,喃喃地说道。
“你掐我一下,我该不会是在梦中吧。”
站在他旁边的兰友眨眨眼睛,伸手揉了揉,睁大眼睛重新看向面前的兰花。
“啊,好痛,我不是在做梦。”
他大腿被掐得一痛,眼神清亮起来,前后左右一看,忍不住乐了。
一个两个都好没形象,脸没洗,牙没刷,棉睡衣外面套了件大衣,脚上及拉着拖鞋,有些穿了运动鞋的,鞋带也乱系一通。
陆星宇看了看自身,跟着乐了一下,打了个哈欠,回笼觉睡不成了,回屋刷牙洗脸,穿个鞋子,换个衣服再过来。
“小乖,球球,早啊。”
陆星宇站在溪边洗脸,两只热情地扑了过来。
陆星宇差点被它们扑到溪里去,在溪边堪堪稳住身子,转身搂了它们一下,说道:“希望你们俩对自己的体重有正确认知啊。”
苦楝树上的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天气暖和,这个时节的喜鹊都应该开始筑巢和鸣叫求偶了。
陆星宇抬头瞧了一眼树上成双成对的两只,你们已经筑巢,也找好对象了,可以不用炫了。
陆爸陆妈一大早醒来就听到企剑白墨之心开花了,那些留在村里的兰友和游客一窝蜂地涌过去山脚。
想着儿子今天又该忙碌一天了,陆妈做好早餐,洗了饭盒盛了白粥和下饭的咸菜、煎蛋,让陆爸给送过去。
陆星宇洗漱完,端着粥走进大棚,喝上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进到胃里,说道:“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吃个早餐吧,反正兰花就在这,吃完了慢慢看。”
何浩海伸伸懒腰,扯扯周阮玲的手臂,问道:“先回去吃早餐?”
周阮玲点点头,何浩海拉着她走,顺便问了林旭峰一句。
照片、视频在兰友朋友圈、交流群刷屏,在兰花话题里刷屏,还在网上其它地方也刷起了屏,带来了陆星宇养兰以来最大的热度。
以前企剑白墨的植株形体优雅好看,引来很多人购买。
但养兰,大部分人更注重的是它的花,即使植株形体好到没得挑,毕竟不知道花开出来怎么样。
现在它们的花开了出来,花型、花色、花香跟植株造型一样完美,彻底掀起了购买热潮。
陆星宇统计了大棚里的可出售兰花,以及下一批可分株的时间和数量,拿着去找黄小梅,让她设置销售的数量和说明发货的时间。
陈洪达人在罗泊市,心恨不得飞过来。
他和徐灏、苏老板、罗大师几人都要在罗泊市负责企剑白墨专场的交流会,暂时脱不开身来白云村看兰花。
陆星宇安慰他,兰花的花期有一两个月呢,不急于一时。
急也没用,陈洪达叹了一口气,问了陆星宇好几遍,延迟拍摄的企剑白墨之心开花过程什么时候能够整理出来。
陆星宇探头看了一眼兰花大棚,大家都忙着看,忙着讨论,忙着研究,相机还被遗忘在一旁呢。
到了下午,一个兰友在后退中不小心碰到了相机,大家才想起它来,拿去整理延迟摄影出来的视频。
企剑白墨之心开花了,虽然很多人过来观赏它,但陆星宇比之前多了些空闲时间,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离除夕只剩下三天了,来了白云村的绝大部分都是留在这里过年的。
年味越来越浓,大家在看兰花之余,也参与到各种年前准备中来。
陆家大扫除完毕,屋檐下挂着一串串腌鱼腌肉、腊肠和几只腊鸡,厨房里冒出腾腾热气,正在蒸甜粄。
陆星宇搬了几箱苹果、一大袋沙糖桔和青枣回来,放好后去厨房看了一下。
周阮玲和小雪妈妈坐在竹凳上,一边等着甜粄出锅一边跟陆妈闲聊。
白云村的甜粄是用七成糯米和三成籼米混合浸泡后,磨成米浆蒸成的,蒸出来有三十多厘米那么厚,得蒸上五六个小时。
陆星宇小时候有一年负责看蒸甜粄的柴火,被小伙伴喊出去玩了,玩得兴起,把看火的任务抛到了脑后。
等陆爸陆妈在外忙了一个上午回来一看,厨房里锅冷灶冷。
于是那年的甜粄从早晨蒸到了晚上,陆星宇收获了老爸老妈双重爱的教育。
“蒸好了。”陆妈拿开搭在锅盖周围的毛巾,掀开了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陆妈把脸一侧,避开冒出来的烟雾去看甜粄。
陆妈拿刀切了一个角给大家吃,刚蒸出来的甜粄软软的,吃起来又香又甜,咬起来韧味十足。
放置一段时间后,甜粄会变硬,拿刀分成一大块一大块的。
要吃的时候就拿出一块来切,可以蒸着吃,可以煎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