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走出旅店后,克莱姆问雷尔夫。
“我要回去准备一下接下里的战斗,八指在王都里有好几处基地,如果不准备好的话会分身乏术的。”
“是,我也打算回去做好相应的准备。”
“嗯,到时候见。”
雷尔夫和克莱姆分开了。
虽然雷尔夫的住所距离王宫很近,但相比住在王宫中的克莱姆,目的地总是不同的,所以二人在这里分开。
克莱姆望着离开的雷尔夫,回想起拉娜公主的面孔,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必须在这次剿灭八指的行动中表现出色,解决拉娜公主的烦恼。
对于王国的民众而言,拉娜公主称得上是至宝,但更趋向于一种象征,而对于克莱姆来说,拉娜则是他毕生都要守护的人。
一边这么想着,克莱姆一边朝着王宫走去。
不过,就在他走到街道尽头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从那里出来不能说是怒鸣声也不能说是笑声的声音,以及对着什么的殴打声。从人群中能听到说不定会死的,去叫比较好士兵吧的声音。
一瞬间,克莱姆清楚的明白了什么事情。
在王都中并不少见,一些低阶的冒险者或者混混经常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
现在看来似乎也是这种情况。
不过就在这时,隐隐的痛呼声传入他的耳中。经过克莱姆的辨认,这个声音非常稚嫩,应该是个孩子。
一瞬间,克莱姆下定了决心,打算去管这件事。
然而,就在他行动之前,有人比他更快的站了出来。
“失礼了。”
只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声音非常沉稳。
紧接着,克莱姆看到了夸张的一幕,一位老人以见缝插针的姿态闯入了人群中,目标是人群的中央。
由于老人那像是从眼前的空隙像是滑进去一样那可以说是异样的动作,对人来说是惊讶和畏惧的对象,被老人从后穿过的人身体都僵硬了。
随后,人群中传来了叫嚣声。
“干啥,老头!”
“稍微觉得有点吵。”
“你也想受苦吗?”
直到这时,克莱姆才拼命的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到了中心,紧接着,他便看到了,几个混混打扮的家伙包围了穿着得体的老人。因为这样之前一直被踢的东西终于能够被确认了。是个男孩。横躺着,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从鼻子或者嘴了,但是流着血。
混混们的身上和嘴里传来了浓重的酒味。还有不是由于运动所造成的泛着红潮的脸。
很显然,这是一帮醉酒闹事的家伙。
克莱姆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的望着人群中的老人,虽然这位老人展现出了不凡的身法,但他还是担心,面对几人的围攻,老人会出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克莱姆打算上前帮忙。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克莱姆瞪大了眼睛。
“你这家伙!”
好像是领导者的人涨红着脸,握起拳头——然后倒下了。
惊讶的声音到处都可以听到。当然,剩下的四人中也可以。
克莱姆勉强看清了,老人所做的事很简单。用拳头对着下巴——用人刚好可以勉强视认的速度——打了一下,从而使脑高速的摇动,致使对方晕厥。
“还要来吗?”
安静的说着的老人。
这份冷静和强大震慑了眼前的男人们,他们的酒气全消,颤颤巍巍的对老人道歉,然后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克莱姆见状,连忙上前,打开了一瓶药水,将药水倒在了少男的身上。虽然治愈药水被认为是饮用道具,其实不然即使倒下去也完全没有问题。魔法就是这样伟大的东西。简直就像是被皮肤吸收了一样,溶液进到了少年体内。少年的脸色也逐渐恢复。
克莱姆想安心了一样的点了一下头。
围观的人们有些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一瓶魔力药水至少也要一金币,毫无疑问,这对于地上的男孩来说是笔巨款,为什么会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救一个平民?
不过克莱姆不在乎这些,从人民那里收税,就应该守护和维持人民的安宁,既然这都没能做到,至少这点是当然该做的。
而他没看到的是,那位老人看到这一幕,停下了原本要上前的脚步,转身离开了人群。
但是他的背影却被克莱姆捕捉到了,安置好男孩后,克莱姆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但他没有察觉的是,在他的身后,有一个颓废的男人也跟了上来。
与此同时,明亮的房间中,一场属于地下组织的会议正在展开。
圆桌席上有着男女共九人。
八指各部位的支配者们,明明围在一起却似乎与之完全没有关系、相互之间的视线不曾交流、仅仅是看着手上拿着的文件、与在其身后进行伺候的部下交谈。
然而,现在的氛围很奇怪,明明是同一组织的成员却没有丝毫合作的样子,反而像各个不相干的人。然还不至于说是一触即发,但已经表现出了有如面对敌人一样的警戒心。
这也是当然的,八指是利益聚集起来的组织,相互之间不要说配合,互相扯后腿的事情也是家常便饭,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负责人会聚集到一起,只是因为“不出席这个会议的家伙有背叛的可能性”而成为被肃清的对象。因此,即便是极少到王都里来的家伙,也会为了参加会议而特地赶来。
“那么都到齐了。开始常例会议吧。”
就在这时,一个人开口了。
开口说话的男子既是会议的主持、也是“八指”的调停者。从佩戴着水神的圣印、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那看起来很温和的面容上、绝对看不出像是会跟黑社会有一丝半点关联的样子。
“不过再开口之前,我要先确认一件事情,大家应该都听说过的,王国的新晋男爵,被称为白衣剑师的异乡人和我们产生了矛盾,我说的没错吧,希露玛?”
正说着,他看向了在场的一个女人。
那是个白色的女性。
皮肤的颜色像是生了病一样的惨败、身上的衣装也是白色的。
从拿着冒出浓浓的紫烟的烟管的手一直到肩头的地方,纹着一条上升的蛇。涂着紫色的眼影以及同样颜色的口红。身上穿着薄薄衣服的那个样子有着像是高级娼妇一般的颓废的气氛。
“没错,不过很可惜,这件事并不是我指派的,或许只是手下的人不小心惹到了他。”
“别说的那么轻松,那个人和普通的贵族不一样,如果被他盯到的话,对我们来说恐怕会相当麻烦。”
“嗨嗨,我知道了,说到底,把他发展成伙伴不就行了吗?男人嘛,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