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这是诡辩,你这是诡辩!”
马千秋终于等到了血丝布满双眼眼球的时刻,这给嘶吼咆哮的他,加了不少分。
一般人看到,还真容易被他吓到。
但是,裴戈不是。
他在短短的时间内翻阅了游戏结算时储存的场景回忆,期间穿插着的信息,极大的帮助了裴戈。
就比如,很多他本来不甚了解的问题,都有了支撑点,被轻易洞悉。
马千秋的性格,以及他的动力,就被裴戈分析了一个大差不差。
(自认为所谓的愧疚……所以执着于医生这个身份吗?)
裴戈打心底瞧不起这个家伙。
起因很简单。
马千秋,杀死过一个人。
对方,是一个医生。
名字,他是不怎么清楚的。
因为马千秋凭借着熟练的逻辑换改行为,将那位医生的姓名,性别,以及年龄,隐藏的极为巧妙。
甚至裴戈认为,他是极力的模糊着这种经历。
为的,就是消除愧疚感,然后将虚伪的感情替代。
一个谎言的掩饰,就需要诞生出更多的谎言去掩饰。
马千秋,就是在不断的替换着这种记忆,这种感情……直到把虚假的感情,当成了一种设定好的程序一般,机械的执行着。
于是,他萌生了一个“极妙”的主意:
他,将会完成这个医生未完成的工作。
他,要治疗病人。
同时,他需要为自己的杀人行为,做出掩饰。
有什么,能够掩饰自己的杀人行为呢?
很简单。
嫁祸于人。
医生被杀,是在病院。
并且,就在这个大楼。
这个坚固,阴暗,而且人员稀少的……精神病院中。
他,怀着最阴暗的恶意,弑杀了一个光明伟岸的好人。
裴戈不清楚,他是出于简单的利益,还是复杂的感情……总之,他弑杀了一个人。
不仅如此。
他也成功的嫁祸了一个倒霉蛋。
一个嗜冷的病患。
这个家伙,精神平日都算是比较不错的。
但是,他有一种异常的疾病:感觉不到温度。
也不能说感觉不到温度。
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温度,就是寒冷。
对他来讲,没有温度可言,就是让他失去了做人的意义。
在闹得最狠的病患之中,他也算是独树一帜的奇葩。
为了他,病院中常常备着冰块,为了就是防止这家伙随时发疯自残。
事实上,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把时间错开。
使没有得到寒冷感的病人逼迫到发狂,然后将医生尸体拖到病患房间内。
不要低估一个疯子的手段。
裴戈早就从冰晶柱里发现过鬼体的残肢……说明具有攻击性的疯子,是不讲道理的。
处理过一切之后,马千开始表演了。
痛失一个同事,马千秋“真的”抑郁了许久。
直到他怀着“愧疚”,产生了病态了执念之后,才走出了这段阴影。
甚至,他还风评大转。
坚强,亲民的优秀评价大量出现,为人正派,待人亲和,并且从不参与医者和病患之间的处理关系,一心一意为医生们谋福利。
何等的优秀啊。
至于某个“杀人凶手”,也被无情的关在了更为深处的病院内,定时检查着他的精神状态。
这个家伙,就是霍涛。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还没呢。
成为“医生”之后,他需要的第一个病患,一定要慎重。
一个无辜的同事被害了,那凶手是患上了何等的重症啊。
马千秋,陷入了自我满足之中。
但是,推动他的,却是下一个原因。
他发现,霍涛,在满足了冰冷之后,居然在某些思考和行为方式,展现出了些许能够靠近正常人的趋势。
很不妙。
需要治疗!
这种疯狂的执念推动着他。
于是,他谋划了许久。
他选择了一个最为安全的方式。
诱导。
有什么,会比医院的藏尸库冰冷呢?
某日夜中,一个为病患送去冰块的院长,在卖的房间内哭诉着自己的失望之情,让值班的医生潸然泪下,不愿打扰这一幕,便去值班室打盹去了。
随后,被挣脱的病患挟持,逼迫带他去藏尸库。
顺带一提,在有冰块携带在一旁的情况下,也就避免了被霍涛瞬间发疯的状态袭击。
可喜可贺时候的还在后面呢。
随后我们的马院长被一同锁进了冰库之中,然后目送霍涛心满意足的进了藏尸柜中。
极度冰冷,加上氧气缺少,让极度贪恋冰冷的成功的暂时忘却了一切。
哪怕到最后,因为缺氧,让仅存的理性让霍涛挣扎起来……马千秋也没能放过他。
霍涛,必须死。
至此,马千秋自己“治疗”了第一个自己的病患。
极有耐心的他,等到了最后一刻,然后用尸体的掌纹掩饰了几处关键位置,再下手狠一些,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
在假装昏厥许久之后,打个电话,通知某个值班的医生……
事件完结,一切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
从此,一个假医生,伪装出来了。
加上这两次事件,马千秋做了好久的冷板凳。
哪怕到现在,他也不过是一个精神病院的院长而已。
这,也正合他意。
于是,他开始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灵异事件。
霍涛,“复活”了。
一个他亲手制造的厉鬼,一个极为嗜好冰冷的厉鬼,缠上了他。
“所以说,你这种行为,真是丑陋呢。”
裴戈丝毫没有用掩饰他的厌恶之情。
到最后,马千秋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出发点。
马千秋所怀有的一切,总是伴随着阴暗,伴随着冰冷的丑恶。
罪恶的源头,有时候就是看起来可怜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裴戈是不甚赞同的。
这种说法,太过武断。
但是,这句话的出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马千秋,从来不可怜。
但是,他却能够伪装出一个老人的模样,做着可恨的事。
“不用掩饰,你就是最大的,最恶的,最无可救药的,最该死的,病患!”
裴戈站直了身子。
“好好考虑一下吧。”
你没有退路了。
这种罪恶,连轻易的死去,都是不被允许的。
不然,谁去背负这些黑暗呢。
裴戈自衬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