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沧州城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沈家确实大变了样子。
如今沈家光是酒坊的生意,就比以前全部生意的收入加起来还要翻上十数倍。
浮萍的规模也扩大了很多。
沧州城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沿街乞讨的人,全都跟着陈子胜做些事(qíng)谋生。
不单单是沧州,就连附近几州都有了浮萍的(shēn)影。
自穆云玉被沈青梅的师傅带走后,沈青竹便开始派人寻找。
陈子胜带人去其他州找线索的时候,索(性)直接在当地留下一些人扎根了。
这一点也算是他们的优势,本来就没什么牵挂,在哪里扎根哪里就是家。
短短时间内,剧场的业务已经扩展了好几个州。
陈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非常震惊。
没想到陈子胜这个小子竟然自己搞起了全国连锁。
穆云玉的事(qíng),从种种线索显示,苏姑姑对她应该是没有恶意。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陈宁与大家商量了一下,还是打算抽空去一次燕国。
可是几天后他就收到了穆云玉和苏姑姑的信。
在信中,穆云玉表示自己一切都好,让大家不用担心,也留下了地址方便信件沟通,信中提及听闻吴国大胜,询问了陈宁的(qíng)况。字里行间是浓浓的关心。
苏姑姑也书信一封给沈青梅,言之因为一些缘故才带走了穆云玉,以后见面会详细说明。
陈宁用这封信仔细的对比了穆云玉以前的字迹,确认是穆云玉所写。
这两封信一定程度上证明了陈宁的猜想,信中穆云玉留下的地址也是燕国,看来穆云玉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
陈宁和送信人谈了谈,对方却是一问三不知。
他写了一封回信让人带了回去。
又是几天之后,永京城来人,传来了吴皇的旨意。
吴皇在圣旨中并没有对陈宁进行封赏,而是只说了让陈宁年后进京听封。
陈宁只得接旨。
在落凤关的时候,他就和老乞丐谈过这个事(qíng)。
当时陈宁说过,一旦在落凤关回去,进不进永京城,就不是他自己说的算了。
除非他想过着抗旨不遵被通缉的(rì)子,不然他就得去永京。
吴皇应该是考虑到马上要过年了,这才让陈宁年后进京。
只是,一旦进永京城,那他就不得不考虑一些事(qíng)了。
浮萍院,陈宁和陈子胜在屋内相对而坐。
陈宁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谁又能够想到沧州沈家现在大多数的产业都是这个少年在打理呢。
陈子胜穿的干净整洁,却一点也不奢华,看起来平平淡淡的,就像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喜欢数钱,不喜欢花钱。
陈子胜拿出一个包裹放在了陈宁面前,说道,“宁哥,你让我查的事(qíng)查到了。”
陈宁一边打开包裹,一边感叹道,“这么快!”
陈子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被夸赞后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咱们浮萍院的人,以前三教九流的都有,现在也是什么行业都涉及些,打听消息自然快。”
陈子胜说的简单,可是陈宁却知道,这件事就算是让官府查,也不一定能够查的这么快。
看来浮萍院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过陈宁自己预期了。
陈子胜解释道,“我们通过一些三教九流打探到了当初拐卖穆姐姐的人,不过他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赌钱输了钱,当时在街上遇到就起了邪念,根本不知道穆姐姐的(qíng)况。
当时他做完后还有些后悔,担心官府找到他,在家憋了一个多月没敢出门,谁想到竟然一点事的没有。
浮萍院的兄弟用了些手段,他才交代当时看穆姐姐的随(shēn)衣物值钱,给当了。
我们找到当时收东西的那家当铺,索(性)这东西一直没人赎,也不好卖,还真被找出来了。”
陈宁将眼前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件小孩的衣服,还有一块残缺的玉佩。
他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衣服的用料非常的考究,摸上去的质感也很柔顺,用的是上好的绸子,能与麟州的丝绸比肩,上面还嵌着金线,非寻常大户人家能穿的。
他又拿起那半块残缺的玉佩,不由得眉毛一挑。
顶级的祖母绿,拇指触碰间冰凉润滑,迎着阳光看去,颜色剔透且均匀,没有一丝杂志。
这样的好玉,如果没有破碎的话,算得上是供品级别了。
玉佩上,在断裂处有一个慕字。
陈宁的手指在慕字上划过,感受着那冰凉润滑的触感,将玉佩放回了包裹内。
一般女子入青楼从艺,即使是清倌人,也不会用自己的真名。
穆云玉的穆与眼前这玉佩上的慕不同也便说的过去。
只是这个慕,便是穆云玉的本姓了吗?
陈宁将包裹抱起来小心收拾好。
从这件事上,陈宁突然发现,浮萍院已经成长为了一股可堪大用的势力。
他对陈子胜说道,“子胜,我有件事想让你去办。”
陈子胜道,“宁哥你只管开口。”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陈子胜从房间内走出,而后将青哥叫了进去。
陈宁看着走进屋内的青哥,开门见山的问道,“青哥,你和杨思业杨国公是什么关系?”
青哥没想到陈宁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脸上明显有些慌乱,并不是因为对陈宁有所防备,而是一种心中秘密被人揭开后下意识的反应。
只是几息时间,青哥就恢复了正常。
这世上,如果说能让他完全信任的人,陈宁绝对是其中之一。
他对陈宁开口道,“杨思业是我的父亲。”
“父亲?”陈宁一愣,从年龄上来看,他还以为青哥应该是杨思业的孙儿。
青哥点头道,“我是父亲最小的儿子,对父亲我几乎没什么记忆,我只知道我是杨家人。”
陈宁点点头,看着青哥说道,“我年后要去永京城。”
青哥沉吟半晌,没有开口。
他迟早是要回永京的。
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和宁哥一同去永京城,一定会成为宁哥的麻烦。
“宁哥……”
“收拾收拾,准备一起走吧。”陈宁起(shēn),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从他(shēn)边走过。
“嗯。”青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