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了,发财了。亨利,我们发大财了。”在返回邦布利斯酒店的途中,心情兴奋之极的威廉姆斯,有些失态地对亨利说:“我真是没想到,磺胺的药效居然如此之好,大大地出乎我的预料。若是我们立即投入量产,要不了几年,我们就能成为世界首富。”
“威廉姆斯,虽然在制药方面,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行。”两人此刻正走在没人的街道上,不到担心隔墙有耳,所以亨利毫无顾忌地说:“当年我却可以负责地说,磺胺在如今是刚推出的新药。一种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新药,任何人使用时,都不会出现抗药性,药效会相当惊人。”
“那我回去之后,是不是应该泰勒勋爵加大药物的产量?”威廉姆斯迫不及待地说:“还有宣传,应该利用你的影响,在报纸上多打点广告,以便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新药。”
“这是肯定的,”亨利点着头说:“就算柯南道尔和他私人医生遵守约定,不对任何人提起此事。但只要柯南道尔夫人一出现在公众面前,肯定会有人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时候等于是帮我们的新药做了宣传,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磺胺就会成为最抢手的药物。”
说这话时,亨利的心也在怦怦乱跳,对他来说,随着磺胺的出事,一扇通往金库的大门敞开了,里面金光闪闪的全是财富!
一辆出租马车在两人的面前停下,车夫试探地问道:“两位尊敬的先生,不知你们是否要用车?”
亨利心想从这里到制药公司还有点远,而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泰勒勋爵讨论扩大生产的事情,便点了点头,说道:“车夫,送我们两人去泰勒制药公司。”
十几分钟后,亨利和威廉姆斯两人出现在制药公司。
进门之后,亨利对威廉姆斯说:“威廉姆斯,你先回实验室继续工作,我去找泰勒勋爵谈一谈。”
两人分道扬镳后,亨利来到了泰勒勋爵的办公室,朝正坐在办公桌后抽雪茄的泰勒打招呼:“嗨,勋爵阁下,我回来了!”
“亚当斯先生,你回来了!”见亨利进门,泰勒连忙把手中的雪茄放在了烟灰缸上,起身绕过了办公桌,朝对方迎上去,嘴里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比预想得更好。”亨利伸出三根手指,自信地说:“三天,勋爵阁下,最多三天时间,柯南道尔夫人就能下床到处走动,没准柯南道尔先生还会带着她登门向我们致谢呢。”
“这么说来,新药对治疗肺结核有特效?”泰勒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作为一名商人,他自然明白这种新药问世,所能带来的效益:“可以让肺结核患者痊愈吗?”
“痊愈不可能。”亨利摇着头说:“不过却能缓解症状,给我们研制新药争取到宝贵的时间。如果能再有一到两年时间,没准能推出肺结核的特效药。”
亨利说这话时,心里在暗想:说是需要一两年时间,但如果加快研发速度,恐怕威廉姆斯只需要一个月,就能推出新药。但这是一个长久买卖,讲究一个细水长流,后世的青霉素、链霉素等等,只能有计划地逐一推出。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自然是扩大生产啊。”亨利笑着对泰勒说道:“否则等新药正式推出时,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货源,来满足市场的需要。”
“对了,你现在还反对我们扩股吗?”
本来亨利说把总股本从原来的四百万股,扩充到四千万股,泰勒勋爵觉得他简直疯了,这无疑是一种自杀的举动,会导致公司的股价崩盘。但如今事情却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若是自家公司能推出一种跨时代的神药,别说是扩大到四千万股,就算是八千万股,甚至上亿股也不是不可以的。
“亚当斯先生,”泰勒看到眼前有如此好的赚钱机会,哪里肯轻易地放过,他谨慎地问亨利:“仅仅把股本扩大到四千万股,会不会太保守了?”
这次轮到亨利吃惊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去了一趟柯南道尔的家,对方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不过对他来说,泰勒制药公司的股本越大,自己所赚的钱越多,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勋爵阁下,”亨利试探地问:“您说说,我们的总股本扩大多少比较合适?”
“八千万股怎么样?”
亨利被吓得一哆嗦,没想到对方如此贪心,居然想一下就被总股本增加到20倍。
见亨利不说话,泰勒试探地问:“亚当斯先生,你觉得呢?”
“额,一下把总股本扩大到八千万股,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亨利谨慎地说道:“要不,你和克拉道格商量一下,让他给我们一个合理的建议。”
“亚当斯先生,您怎么还站着,快点请坐。”招呼亨利坐下之后,泰勒回到了他的办公桌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我是泰勒勋爵,请帮我接交易所找克拉道格先生。”
当克拉道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泰勒勋爵开门见山地说:“克拉道格先生,我是泰勒勋爵。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关于泰勒制药扩股一事。”
“勋爵阁下!”听到泰勒勋爵问起扩股之事,克拉道格有些尴尬地说:“今天亚当斯先生和我说过,想把泰勒制药的总股本,从现在的四百万扩大到四千万股。我正想找个时间把此事向您汇报,没想到您先打电话过来了。”
“克拉道格,你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泰勒对着送话器说:“你如实地告诉我,你是如何考虑的?”
“勋爵阁下,”可怜的克拉道格哪里知道亨利就在泰勒的身边,便如实地说出了自己担心:“请恕我直言,亚当斯先生此举有些太冒险了。真的把股本扩大十倍,很有可能导致股价的崩盘。要知道,股民一旦对哪支股票丧失了信心,就等于给哪支股票判处了死刑。”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亚当斯先生此举太冒险了?”
“没错,我正是这样认为的。”克拉道格自认为自己猜到了泰勒勋爵的心事,还自作聪明地说:“我想您也是这样的看法吧?”
“不,你错了。”谁知泰勒勋爵却出人意料地说:“我觉得亚当斯先生扩股为四千万的想法,还是趋于保守了。”
克拉道格的下巴吓得差点直接砸在地上:“您说什么,勋爵阁下?我没有听错吧,您不光赞同亚当斯先生的扩股计划,甚至还觉得他太保守了?”
“是的,我就是这样认为的。”泰勒勋爵看了一眼亨利,继续说道:“四千万股听起来挺多的,其实对我们这样一家高速发展的制药公司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按照我的想法,至少应该扩股到八千万,才能提现出我公司的实力。”
听到泰勒勋爵如此说,电话另一头的克拉道格不禁用手扶额,心里暗想:“假如不是亚当斯先生入股,你的制药公司恐怕早就破产退市了。一家连生存都谈不上的上市公司,和高速发展有半个便士的关系啊?”
虽说他的心中对泰勒勋爵腹诽不已,但作为对方的经纪人,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对方:“勋爵阁下,我觉得扩股八千万,无疑是一种自杀行为。就算是要扩股,八百万就足够了。”
亨利觉得要说服克拉道格,必须自己亲自出马,便走到了泰勒勋爵的面前,接过了他手里送话器和耳机:“喂,克拉道格,我是亨利。我如今就在泰勒勋爵这里。”
听到亨利的声音,克拉道格不免有些尴尬:“亚当斯先生,想不到您在泰勒勋爵那里,不知你们是否就扩股一事达成了协议?”
“我们在具体的细节上,还有一些分歧。”亨利笑着说:“不过我觉得扩股为八千万,的确有点太冒进了。克拉道格,你是专业人士,你告诉我,扩股为多少,是最合适的?”
“疯了,两个人都疯了。”克拉道格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后,郑重其事地说:“假如您和泰勒勋爵都觉得四千万股太少了,我们可以增加到五千万股。”
可能是担心亨利再加码,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这已经是扩股的极限,不能再增加了,否则就只能请你们寻找新的经纪人了。”
“好吧,克拉道格。”亨利也不想让克拉道格为难,便爽快地说道:“那就按照扩股到五千万股来申报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速度要快,最好在一周内完成这件事。明白吗?”
“完全明白,亚当斯先生。”既然亨利和泰勒已经站在了一起,克拉道格能做的,就是尽力把两人完成扩股事宜,从中赚取属于自己的佣金;“我会尽快向交易所申报的。”
“勋爵阁下!”亨利挂断电话时,提醒泰勒说道:“一周后就要扩股,我想您还是应该准备足够的资金,免得属于自己的股份被稀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