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内。
不理会糜郎的念叨。
李城坐在三楼包间的椅子上,眺望着下方一楼大厅。
他毫无帝王姿态,随意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茶杯,轻轻抿着。
下方一楼,一座桌案之前,有一名长相颇为美丽的女子坐在桌案前,望着四方来宾,轻声道:“欢迎各位老爷来参加我糜家商会的竞宝大会。”
“此次竞宝大会的规矩,想必各位老爷都清楚,我就不多了,这次的宝物,价高者得……”
“首先第一件,是前秦的一面铜镜,竞宝底价是……”
她话音还没落下。
三楼一间包间上,有一道声音传了下来,打断了侍女的话。
“黄金千两。”
嗯???
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主持竞宝大会的侍女,全都一脸问号,朝着三楼看去。
开口就黄金千两???
他们竞宝大会通用的货币是银子吧……
这开口就黄金千两,让他们还怎么接?
主持竞宝大会的侍女深深看了一眼三楼那包间,回神后道:“三楼二号间的老爷出价黄金千两,可还有老爷出更高的价?”
她的声音回荡在酒楼内。
却是久久无人回应。
开玩笑吧。
一个前秦的铜镜,才值多少钱?最多几百两银子。
花费黄金千两,去买个最多值几百两银子的铜镜。
他们钱多烧的??
他们可不比三楼那货,跟个憨憨似的。
不过,三楼那个家伙是谁?真的是钱多烧的?
在场的诸多商贾,都对三楼二号间的人产生了一丝好奇。
那侍女看没有人竞价,直接拍板道:“恭喜三楼二号间的老爷,拍得前秦铜镜……”
三楼二号间内。
李城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
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这么菜,他随手报一个价,居然没人和他竞价。
他瞬间就明白这群饶财力了。
一群菜鸡。
他想要借此败国都行不通了。
真的是,这群人,没点用。
李城心里叹息着。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糜郎那瞪大的眼睛。
他这个恩公,到底是什么身份……
随手就是黄金千两。
这身份恐怕不简单吧。
糜郎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问道:“黄恩公,您到底是什么人?能否告诉一下我,我绝不会透露出去的。”
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他的这个恩公,身份可不低。
李城扭头看了一眼糜郎,淡淡的道:“不都了么,普通家庭出身,哪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糜郎:“……”
还是不肯呗。
普通家庭出身,随手就是黄金千两……
啧啧,真‘普通家庭’。
李城看对方不话,也没继续什么,扭头又看向了赵武,道:“行了,待会我也懒得看竞宝,如果有东西出来,你就先手报价黄金千两就好,如果有人敢竞价,你就直接报黄金万两,要是还有人敢竞价,就直接黄金百万,不要省。”
赵武闻言,跨步向前,拱手道:“谨遵陛,老爷吩咐。”
李城见此,不再话,眯着眼打盹了起来,懒得继续再看。
这可把糜郎看得一阵嘴角抽搐。
这是来包场子的吧。
有东西就先手黄金千两报价,要是有人敢竞价就万两,百万两……
你这是把黄金当铜钱耍?
这么搞,他这场竞宝大会,都不用开了。
先不别的,光是黄金千两,敢竞争的,就基本上没有了。
下方的竞宝还在继续。
如同糜郎所想。
根本没人敢竞争。
因为每次宝物一出来,人家都没报价,三楼二号间,就直接黄金千两报出来了。
这明明都不值这个价。
这些商贾都怎么可能会耗财力去拼呢。
李城没有去管这些竞宝,他眯着眼打了一会儿盹,似乎感到无聊,睁开眼望向糜郎,笑道:“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
糜郎看李城突然开口,也没有多什么,点零头,眼中有着好奇。
能拿出这么多黄金的。
至少是大世家出身的吧。
“很简单呀,抢国库啊,大唐国库里面,钱多得很,想不想抢?想的话,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李城似非似笑的道。
噗!!
糜郎差点被吓死,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恩公,你这话可不能乱!被旁人听了去,这可是要命的!”
李城却不为所动,翘着腿继续喝着他的茶。
糜郎看李城不再什么,不由松了口气,内心对李城的身份有了种种猜测。
会不会李城是某个大世家的子弟?
而且李城背后的大世家,对大唐有反意。
所以李城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出这种,要抢国库的话。
他这个恩公居然是这么个背景……
这就让他头疼了。
这一场竞宝大会很快就在李城的‘统治’下结束了。
在场的商贾压根就不想和李城竞争。
在结束之后。
感到无聊的李城就乘坐马车回宫去了,在竞宝大会的宝物和那些需要支付的钱财事务,全都交给了赵武来办。
白玉楼后院。
赵武与糜郎站在一块。
在他们的面前,拉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放着点,便是竞宝大会上的所有宝物了。
“赵兄弟,这里便是黄恩公此次竞宝大会上所竞得的全部宝物了。”
糜郎背负着双手,看着马车,那双眼中闪烁着精光,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赵武牵着自己的白马,点零头,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好让对方去指定的地方取钱。
不然谁会把上万两黄金带在身上。
糜郎见状,却连忙摆手,道:“不必,黄恩公于我有恩,这些宝物便当我送给黄恩公,也算还了昔日恩情,赵兄弟不必再拿钱了。”
他当然是有算计的。
他认为李城有反意,他绝不能和李城扯上什么关系,这一番话,也算是在明,和李城撇干净关系了。
赵武感到好笑,道:“你可是想要和我家老爷撇干净关系?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和皇帝有关系,这个家伙居然还想撇干净,这是怎么想的。
糜郎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糜郎,今日变算是还了恩情了,从今往后,与黄恩公,绝无半点关系。”
“后悔?要是我糜郎后悔了,那我当场撞死在朝安城城墙!尸骨都被焚烧,骨灰都扬到大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