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平趁着二皇子和太子吵架的工夫,抢走了他手中的苹果。
“二哥,这苹果没有毒吧?没又的话我吃了哦.刚好饿了,..死了就是你害我。”
李承泽阴沉着脸,没理会李承平的捣乱。
“梅毒!”
刚准备咬下的李承平忽然停下了牙...梅毒也是一种毒。
庆帝看他们争辩不休,他不偏帮,而是询问苦主林若甫的意见,林若甫便把责任怪罪到陈萍萍身上,认为这是鉴查院的失职。
“鉴查院有监管京都之责,而犬子被害的真凶至今未见奏报,我派人去鉴查院询问北齐密谍司理理也被那位江哲阻止!
而这位江提司更是与这位北齐密探有着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
可见陈萍萍御下不严,处事不利!”
林若辅跟李承平商谈过,锅只能往鉴查院丢。
那比起陈萍萍来说,庆帝似乎更在意那位江哲,所以锅还得往陈萍萍头上扔。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陈萍萍被喊过来与林若辅对峙。
“陈萍萍,你的院务也得用些心才是你这次回乡省亲,硬是多拖了一个月。
而宰相之子被杀,到现在你还没查出真相,你难辞其咎!”
下面就该庆帝和陈萍萍互相配合的演戏了。
陈萍萍在轮椅上欠了欠身子,又看了林若甫一眼,才微笑道。
“回陛下,凶手已经查出!”
几个人都听得有些震惊了!
范闲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不会吧?五竹叔被发现了..陈萍萍不是说他与五竹叔认识么?
林若辅同样也是面色震惊了一下,微微的看了眼李承平。
却见李承平面色平静,微微的摇了摇头。
“谁是凶手?”
庆帝问。
陈萍萍握着满是青筋的枯手成拳,堵在唇边咳了几声,似乎将胸里的闷痰全部咳了出来,才面相林若辅道。
“林相,我刚回京都,便听闻噩耗,林相节哀!”
都是千年的狐狸,还演什么聊斋!
林若辅眼神犀利,甚至还有些血丝的盯着陈萍萍。
“凶手是谁?”
陈萍萍面无表情,他轻声道。
“经刑部与院中查验死者伤口及当时场景,判定行凶者乃是东夷城四顾剑!”
一口天大的锅又被陈萍萍给丢给了四顾剑。
这四顾剑,真的是官方指定背锅侠。
林若辅也是震惊了。
“大宗师?”
陈萍萍面不改色。
“不是大宗师,哪有如此快剑...”
“嗯?”
皇帝皱起了眉头,四大宗师的名头虽然还不放在他这位九五至尊的心上。
但这些超然的武道强者,对于朝廷威严来总是很难忍受的存在。
太子一点也不相信一个大宗师会跑过来杀宰相之子。
“因为前些日子被范氏子反击杀死的刺客中,有两名女刺客。
据院中档案,这两名女刺客应该是东夷城四顾剑门下,只是不知道是那人的徒弟还是徒孙。
月前便有院报,四顾剑不在东夷城内,据臣看来,那剑痴应该是来了庆国。”
太子更是觉得荒谬,他问道:“杀害那俩个女刺客的是范闲,那他应该是去杀范闲,而不是杀林珙啊。”
“世人皆知四顾剑乃是位剑痴,门下弟子暗杀他人被反击而死,只怕他还会赞叹对方手段了得,更不会视其为仇。
而此人又最是厌恶阴谋诡计,严禁门下弟子牵入家国之争,如果不是二公子和北齐锅许了什么好处,动了那两名女刺客,这两名女刺客就不会死了。
只怕在他心中,只有那个二公子才是真正的仇人。”
陈萍萍淡淡而言,撒起谎来真是面不改色。
连李承平都觉得佩服....
高手啊!
随后庆帝与陈萍萍一唱一和的演双簧,勾着圈套,让林若辅进去。
林珙被杀,出兵的理由有了!战争来了。
林若辅,声泪俱下跪下恳求庆帝起兵齐国,为儿子林珙讨回公道,庆帝这才顺水推舟地应下了。
林若辅:我太难了。
都是老狐狸,一个比一个会甩锅。
庆帝亲自下场打乱了整个戏剧,让御书房变成了大型的胡说八道的现场。
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好在...林若辅不蠢。
事情结束,一切都在庆帝和陈萍萍的掌握之中。
李承平和太子一起先出了御书房,后面二皇子喊道。
“太子殿下,三弟..”
这称呼...让李承平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好像是张飞。
脑海里幻想了一下李承泽那个羊驼穿着绿衣服,带着绿帽子,拿着大刀拦住要杀督邮的自己。
“三弟,不可鲁莽!”
结果大哥刘备拿刀砍了督邮。
李承平和太子回头望了望李承泽。
李承泽说话很傲娇,一般都是不看人,光抖头发,再加上他面色俊朗,脸型与眉形都如刀削一般,反而显得很酷。
“我们都是兄弟,却很少谈心...何时咱们三兄弟聚聚?”
太子冷哼一声。
“禁足三日,不敢抗命啊!”
说完,太子气冲冲的甩手离去。
李承泽笑了,望了望自始至终都在看戏,还吃了自己一个梅毒的苹果的李承平。
“三弟今日倒是让我很意外....以前可从不见你来御书房,参与过朝政之时。”
李承平笑了笑。
“老婆太厉害,逼着我上进啊...二哥啊,今日很镇定啊,看样子是早就知道这出戏最后的结果?”
李承泽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李承平道。
“老三...你也很镇定啊。”
说完,拍了拍李承平的肩膀,双手环在衣袖里廷着身子离开了御书房。
李承平在院外等着林若辅和范闲出来。
安静的深宫之中,没有一个太监宫女,只有庆帝与陈萍萍相对而坐。
庆帝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似乎觉得茶温不怎么合适,眉头一皱,竟是将杯子摔碎在陈萍萍的轮椅之前。
啪!的一声,瓷杯化作碎玉四溅,茶水打湿了陈萍萍的裤脚,但他腿脚不便,竟是无法躲开。
与先前不同,庆帝此时的声音显得特别寒冷和压迫感十足。
“四顾剑?这个答案荒唐了些吧。”
陈萍萍就像是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般,满面微笑,十分恭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