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金挥手握拳,身后居然涌现出一道虚幻的影子,高越十数丈,直接撑爆了这废弃厂房的顶棚。
影子同样握拳。
猛地砸向徐来与他身边的阮棠!
这一拳。
让阮金浑身肌肉暴涨,他狂笑着,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他从未感觉自己这么强大过,强大到仿佛能够一拳打碎穹,能够一脚踩碎大地!
阮棠歪了歪头。
明明那虚幻影子看起来很狰狞很可怖,她心静如水,因为她身边站着的是徐来,有莫名的安全福
徐来轻轻摆了摆手,那道影子瞬间崩裂开来!
“呜啊!”
影子发出阵阵惨嚎。
“什么!?”阮金心头狂震。
而被甩到墙角重伤垂死的季无名,面上带着惨然,徐来可是疑似元婴境的存在。
那虚影连半步金丹都算不上,阮金这白痴,居然还不自量力想要对抗徐来?
一时半会。
这尊容器也不能再盛放其他灵魂,唯有使用血咒杀之术,以徐来妻子来威胁徐来了!
“阮金,实施计划一!”季无名虚弱喊道。
听到计划一。
阮金面有不甘,却也有些明白,他与徐来之间的差距很大,大到可能要采取一些卑鄙的手段才能赢。
他猛地咬破指尖,一连串鲜血飞到空中,化作两道虚幻的人影。
是他父亲阮青山,与母亲宋茹!
两道魂魄始一出现,废弃厂房温度骤降,宛若万丈冰山之上,寒风凌冽吹来。
阮金声嘶力竭道:“徐来,你杀我父母,今日我要你偿命!”
徐来:???
他一脑门问号。
看到阮棠欲言又止,徐来掐指一算,目光骤冷道:
“阮金,你可是真是个孝子,为了力量,居然选择献祭了你父母的性命,看到他们死在你面前,你作何感想?”
想到父母死在面前的凄惨模样,阮金身体如筛糠般哆嗦。
他眼眶血红,大声呵斥道:“明明是你害死了他们,他们的死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徐来失望摇头。
华国有句古语,叫做百善孝为先。
连亲生父母都能下手,阮金已经不是人了,他的躯壳内住着一道尚未苏醒的恶灵。
现在的阮金。
只是满脑子报复与杀戮的行尸走肉,是一尊居住着恶灵的容器。
月人。
还真是歹毒啊。
“阮金,别跟他废话,快点出手咒杀阮棠。”
季无名焦急道,这是现在唯一能够逃生的办法,必须尽快。
阮棠不懂这些‘修炼术语’,却从那所谓咒杀之中,听到了浓浓危机,不由抓紧徐来衣袖。
徐来笑道:“放心好了,孩子过家家。”
“可笑。”
阮金癫狂大笑道:“你可知道,我只要引爆我父母的魂魄启动血咒杀,阮棠不仅必死,就连你女儿也会死亡?无知实在可怕!”
徐来沉默。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了……
需要以鲜血来祭祀的最末流血咒杀,有何值得炫耀与自得的?
“跪下,求饶!”
阮金话语中带着傲然:“我兴许可以考虑留你女儿一条命,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你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徐来挑眉。
“除非你不在乎阮棠与徐依依的生死。”
阮金一字一句道:“我只给你五秒钟,五秒之内不跪下,后果自负!”
“五。”
“四。”
“三。”
“二。”
“一。”
阮金裂开嘴角:“阮棠啊,看样子你的男人并不在乎你。所以……请你死吧。”
阮金猛地一跺脚。
空中阮青山与宋茹的魂魄爆裂开来,这两道魂歇斯底里的惨叫着。
声音之凄厉,惊动的附近鸟儿与动物纷纷四散而逃。
与此同时。
碎裂的魂魄在虚空中歪歪扭扭勾勒出一个血红色的大字——
死!!!
血淋淋的‘死’字悬浮在阮棠头顶三寸。
让阮棠心头发毛,她不断挥手想要推走,却发现这字是虚幻的,居然碰触不到。
“现在,你怕不怕!”
阮金兴奋开口:“我一念之间,就能让阮棠死在你面前,然后她的魂魄会化作又一道血咒杀,届时你女儿也会死。”
“白痴!”
季无名气的肺都要炸裂了。
诚如阮金所言,阮棠生死在阮金一念间。但这个女人一死,他们恐怕也逃不掉了。
愤怒的徐来绝对会把他与阮金撕成布条!
现在他们应该做的是安抚徐来,并以阮棠为人质逃离,而不是刺激对方。
徐来不咸不淡道:“哦。”
阮金面色难看。
徐来这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他十分窝火,他冷漠道:“阮棠,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选择托付终生的男人。”
阮棠没有接话,只是轻叹道:“阮金,回头是岸,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错?明明是你们错了!”
阮金情绪激动道:“我替父母报仇杀掉徐来有什么不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不可能是错的。”
“徐来,放我们走,我保证阮金不会伤害阮棠。”
重赡季无名挣扎着站起,他咳出鲜血,面色惨白道。
“在我面前,连帝境都伤不了我老婆一根毫毛,你们两个也配提条件?”
徐来声音中带着嫌弃:“本以为你们还会有什么底牌,结果就这?太让人失望了。”
“好。”
阮金寒声道:“既然你不在乎,那就让你的妻女死吧!”
阮金神念控制下,那根血淋淋的‘死’字燃烧起来。
“别——”
季无名睚眦欲裂,试图阻拦,却……已经晚了。
眨眼之间,‘死’字燃烧殆尽。
血咒杀……
启动了!
阮金嗜血无比的舔了舔嘴唇,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因阮棠死亡,徐来痛不欲生的场景。
只是一秒钟过去了,阮棠安然无恙。
五秒钟过去,阮棠依旧没事。
一分钟过去,阮棠不仅没事,还迷糊看向徐来:“我死了吗?”
“没。”
徐来认真回道。
这区区血咒杀,还没到阮棠身上就被他化解掉了,比碾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
阮棠神色茫然。
她揉着眉心:“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大伯跟大伯母,他们有句话让我告诉阮金。”
阮金瞳孔不断倒缩着,尖叫道:“胡言乱语,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不恨你,但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