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新宇奇迹般地醒了的消息传得很快,这下他的病房热闹了,因为他曾经是真国的试飞英雄,媒体曾经采访报道过他,加之他一直是单身的美男子,深得真国姑娘的爱恋,每天都有人到病房看望他,由于绝大多数看望他的人凯若特都不认识,他只能靠装失忆应付。
这不,魏新宇刚刚吃完早餐,就来了一大帮大学生,他们手捧鲜花涌进病房。这些都是国立大学的学生,学校正放暑假,他们在魏新宇到国立大学作演讲报告时相互认识的,学生们相约一起到医院看望魏新宇。景中花本来生气不想来的,那天在阳公山上碰见魏新宇,他连头都不回一溜烟跑掉了,她发誓从此不理他了。现在他生病住院了,大家劝她到医院去看望他,她可丢不起这个人,在同学们怂恿下,她勉强跟来了。她来的目的是想当面质问魏新宇一年多了为啥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天在阳公山上碰面也不理他,以前魏新宇从来不是这样的,只要她景中花找他,从不拒绝,他们有很多次约会,打游戏、看电影、溜冰都陪着她玩过,那天他却像躲瘟神似的,低着头不理她,叫他时,跑得比兔子还快。
学生们把鲜花递给了魏新宇,大家都笑着,欢迎英雄活着回来了,唯独景中花板着个脸,她上前指着魏新宇骂道:
“魏新宇,你个花花公子,没良心的,你在外面找到女人啦?几年都躲着我,那天在阳公山上,我们俩碰面,你为啥不理我?你是不是又找到新的女朋友了?”
景中花的一骂让魏新宇记起了那天阳公山上迎面碰见坐在轿子上的姑娘,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一旁的女同学帮着魏新宇说话:
“景中花,你可能看花了眼,魏新宇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我的眼才没花呢,魏新宇化成灰我都认得。魏新宇,你今天非得给我说清楚那天为啥不理我。”景中花不依不饶地说,“你说不清楚,我们今后从此一刀两断。”
碰巧戴处长从外面走进来,问:“景姑娘,你要魏新宇说清楚什么?”
景中花指着魏新宇说:“他,那天在阳公山上不理我。”
“有这事?应该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拿来说呀。”戴处长不相信地说道。
景中花摇头说:“啥陈芝麻烂谷子,这是十天前的事。”
“十天前?不会吧。”戴处长眼睛盯着魏新宇的反应,“十天前魏新宇还在保温床上躺着,他怎么可能跑上山去呢,是你眼花了看错人啦。”
景中花坚持没有看错人,她还把那天的情景给戴处长详细地讲了一遍,并气愤地对魏新宇说:
“你以为我稀罕你呀,你几年不理我,我照样过得好好的。你不理我,我更不会理你。我们从此就像陌生人互不相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今后你想到我家巴结我父亲,没门!”
说完,景中花没等魏新宇解释转身就走,她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似的,笑得有点过了,同学们想拉她回来,拉都拉不住,把一个慰问搞成了一场闹剧。在场的同学不好意思,只能抱歉地离开病房。
景中花在出门时碰见进病房慰问的另一批人,个个穿得笔挺的空军服,他们是真国空军第一试飞大队军人,都是魏新宇的战友,走路昂头挺胸,显示军人的气质。刘向明大队长见景中花气冲冲地冲出病房,他笑着问:
“哦豁,两小情人有闹矛盾啦?”
肖玲想拉景中花的手,被景中花狠狠地甩开了,肖玲看见景中花的离去的背影,说:
“又耍大小姐的脾气了。”
包东兴进屋就给魏新宇背上一拳,说:“你又招惹景大小姐了?咳,没事,她过几天有会回到你身边的。”
魏新宇苦笑了一下,他分别招呼进来的战友。
刘大队长见面就抱怨魏新宇:“你消失了一年多了,杳无音信,我还以为你托景小姐的福调到上面什么保密单位上班去了,没有想到你在这医院里住了一年多……你没事就好。”
陈伟安慰魏新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肖玲把鲜花插在病床边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刘大队长,包东兴、陈伟、小肖你们站这干嘛,都坐下。”魏新宇热情招呼着,戴处长在一旁仔细观察魏新宇的一举一动,看着魏新宇与战友们有说有笑,他只有默默地走开了。
按说在魏新宇消失的四年时间里,作为将军的女儿景中花,她应该知道魏新宇的情况,由于真国总统要求对外保密,把魏新宇隐藏起来,暗中在国立医院冷藏室里救治,因此,没有人知道魏新宇究竟去哪里了。这次为什么他的身体还在恢复中,突然一下子魏新宇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他受伤住院了,引来大家都到医院看望他。其实是戴处长搞的阴谋,他利用魏新宇做诱饵,引蛇出洞,抓住一年前盗窃真国隐形飞机资料的间谍。
因此,戴处长在魏新宇病房的四处布置了许多暗探,专等鱼儿上钩。大家看望魏新宇送的礼物,每天都有专门的护士对礼物进行严格检查,一是怕炸弹,二是查魏新宇与外界是否有秘密联系。
在魏新宇没有坠楼之前,戴处长一直把魏新宇作为怀疑对象,因为种种证据证明魏新宇窃取真国新型隐形战机的疑点最多,因为其一,只有魏新宇到过隐形战机设计研究所,在设计所的设计大脑旁待过,可惜进入研究所的那一段监控视频被人为抹去;其二,从缴获的妄图出境人员所携带的存储器里,除了有隐形战机设计资料外,还有虽然已经抹去了的影像资料,但通过还原手段,还原了过去存储器里所存储过的东西,里面有大量的魏新宇影像资料,毫无疑问这个存储器曾经魏新宇用过。今天经景中花这么一闹,让戴处长怀疑魏新宇的坠楼是故意想躲避安全部的调查,在医院的冷藏室装植物人,要不是景中花揭穿,调查人员一直被魏新宇蒙骗。
戴处长立刻对魏新宇采取了措施,将他关押在安全部的羁押所里。同时,对魏新宇开始了审讯。在审讯中魏新宇一问三不知,让戴处长十分头疼。魏新宇说得也有他的道理:他到520飞机设计研究所去,那是工作需要,与窃取隐形战机设计资料是两码事,没有充分证据证明他动过研究所的电脑;对于存储器中有他的影像资料就证明是他的存储器更说不通,这种存储器在电子商店里到处都能买到,故意放一两张照片然后假装删去,伪造成是照片里人就是存储器的主人也不是不可能,魏新宇说出他的理由之后,对审讯员说:
“这证明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于我,我是被人在楼顶上从背后故意推下楼的,造成我坠楼自杀的假象,他们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
戴处长严肃地问:“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推你的吗?”
魏新宇装着竭力在回忆,过了许久,他摇头,说:“我脑子被摔坏了,有很多事情回忆不起来了……我确实记不起是谁把我推下楼的。”
戴处长见再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他说:
“魏新宇,我们希望你没撒谎。你回羁押室休息吧,你静下来再慢慢回忆,等你回忆到有用的线索,老老实实地向我们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你下去吧。”
魏新宇知道戴处长已经误解他了,他想:难怪魏新宇在冷藏室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治疗,原来他涉及到一桩关于真国隐形飞机失窃的重大间谍案。看样子这个间谍案不破,我难以脱身了。我怎样才能化解戴处长对我的误解呢?
变成魏新宇的凯若特躺在羁押室里在回忆在魏新宇抢救期间有谁想害他,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人曾经趁冷藏室没人时,偷偷地关了氧气瓶,想让魏新宇窒息而死,这人的影像在凯若特脑海里非常清晰:这人不胖不瘦中等身材,身着黑色笔挺的西服,打着红色的领带,一张英俊的脸上长着一双浓眉大眼睛上戴着一副宽边的眼镜。
魏新宇想:穿黑色笔挺的西服,打着红色的领带这是真国政府工作人员的服饰,他一定在政府部门工作,而且受人尊重,官一定不小。他决定在政府官员中寻找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