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至,白茫茫的雾气缭绕在孔玉山周围,云蒸霞蔚,将这里笼罩得一片朦胧。慵升的暖阳透过白雾,将山路上的白雪照得光影摇曳,好似仙境一般。
这座孔玉山虽雄奇俊秀,但藏于桦叶山之后,同些数子峰连绵成片,倒也不惹眼,也没人知其山名。而这座山峰,也不知道屹立了多少年,就好像从亘古开始便已存在。
虽然在世俗界中,它远没有桦叶山、以及脚下的天池来得显赫耀眼,但在敖东公国的修真界里,孔玉山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因为在这山峰之上,坐落着敖东公国修真界最为神秘的门派——铸器门。
铸器门的来历,修真界众说纷坛,有人说发迹于四千年前,由神秘的车轩辕老人开山所创;有人说是魔头萧别情祸乱敖东公国修真界时,突起的后起之秀;也有人这只是个建立不到五百年的修真门派……没有统一的概论。
但,就是这样一个不知从何出冒出的门派,却和玉虚宫、菩提斋等同誉,享着敖东公国修真界五大门派的至高身份!
在铸器门之中,一共分为了三个区域,分别是内门、外门和主事堂。
内门负责炼器,外门负责修行,主事堂则是掌门和一干核心长老聚集的圣地。在铸器门里,三个区域分工明确,泾渭分明,这样的设置划分,已是传承了多年。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骚骚骚……”
一个夹杂几分倦意的小调从山峰之上悠然传开,透过四下的清风,传到铸器门外门的广场,钻进了那些正在打坐修炼的弟子耳中。
在这外门的广场上,正中央屹立着一把高约五六丈,通体冰晶剔透的大剑。这把剑的质地异常光滑,虽是雕砌而成,但却看不出是用何种材料所铸,铸器门中一直传闻是开山祖师爷曾用过的法器,自祖师爷仙逝后,尘封于此,佑护门下。
靠近广场的右边乃是朝参殿,金缕钩檐,玉砌碧柱,乃是外门弟子参悟天道之所,时常有雾气在大殿上空孕育,出尘之极。
此刻广场之上,沿着玉雕大剑四周,摆放着数十个蒲团,十几个外门弟子,此刻正跪坐在其上,面朝大剑,闭目默念着什么。
而这一声充杂戏谑和风骚的小调传进了广场之上,立刻是打破了他们道心,十几人同时睁开了眼睛,互看一眼,均是有些无奈。
其中一个模样俏丽。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青衫女童站了起来,冲着山门阶梯之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稽,道:“是凌飞师兄下山了么?”
内门建在外门之上,从广场沿着阶梯方可进入,内门比外门大了几倍,所以又被成为内山,这个女童口中的下山,便是从内门出来之意。
“咦,青灵师妹,你是如何得知是师兄我的?莫不是偷偷将师兄的声音录了下来,每夜参悟?”只见从那阶梯圆门中,走出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来,此人身高八尺,长得剑眉星目,倒也算得上俊秀不凡。只是那脸上的笑容颇为佻达,下巴微微抬起,一双眼里满是不羁的味道。
说着话,这位青年还习惯性的打了一个哈欠,显得没有睡醒。
这广场上的十几人立刻站了起来,匆匆朝那青年行礼。只是耳中听了这凌飞大师兄的话语,均是忍不住有些脸肌颤动。
敢在这神圣的广场上如此大呼小叫不顾礼法的,除了你凌师兄,还没有第二个人!
不过,那开口询问的女童却是一脸惶恐之色,俏脸涨得通红:“大师兄,你误会了……”
凌飞摆了摆手,盯着她正色道:“莫要以为师兄是在轻薄你,师兄是在和你传授大道,你看,区区几句话便将你激成这般模样,看来你心性还是要加强磨练才行。”那女童脸上更是红晕,蠕蠕地正要说话,却听凌飞话锋一转,道:“这样,师兄我高风亮节,急公好义,把你珍藏的录音符给我,我给你录个十段八段,你每夜聆听,好好参悟,争取早日触摸大道。”
那女童俏脸好似天边晚霞,低下头,再也不敢说话了。
凌飞哈哈大笑一声,也不继续再逗她,便是摆了摆手,揉了揉眼角的眼屎,一弹:“你们坐下吧,师兄我昨夜彻夜未眠,思虑良久,打造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旷世法器,如今要出山门,回来再和你们深谈天道。”
“恭送师兄。”十几人立刻化稽而送,表情状似恭敬。但那嘴角的抽动,却是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欢喜。
凌飞师兄,终于又要下山了!
一会儿一定要召集所有六辈的外门弟子,好好庆祝三天三夜,哦不,十天十夜!
在铸器门中,无论是外门还是内门,几乎所有六辈弟子都知道凌飞的大名。
原因无他——掌门的关门弟子,天赋异禀的铸器奇才,不能修炼真元力的废材,放.荡不羁的修真界无赖,无视礼法的第一后辈,自封的修真界美女千人斩……
如此多的光环笼罩,凌飞就是不想出名,也难啊。
走过长长的出世拱桥,凌飞和门口驻守的童子嬉笑打趣了几句,便是手捻秘法,轻轻高喝一声。随着一阵青光闪过,山门幻境轰然打开,他一踏步,便是走出了孔玉山。
“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啊。”凌飞伸了一个懒腰,看着面前白茫茫的一片,晃着脑袋,便是打算使用灵符御风而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娇斥从凌飞身后传来,吓了他一大跳。
“你这负心人,总算出现了!”
只见不远的十几米处,一个全身粉衣的女子正握剑飘然站立。
细柳眉,丹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晨星,此女面如敷粉,俏丽之极。只是此刻柳眉竖立,眸中闪着水雾,握着长剑,一脸愤然地看着楚浩。
凌飞先是一惊,接着便是一喜,道:“柳媚儿,你怎么在这里?专程等我的吗?”
见到他这般模样,粉衣女子更是气急,长剑遥指着他,喝道:“姑奶奶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月,你说是不是专程等你的?!”
“这可如何使得啊!”凌飞脸上一喜,像是没有看到女子脸上的怒气,朝着她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爱怜地道:“媚儿你对我一网深情,我凌飞何德何能能让你这般待我,这孔玉山上白雪飘飞,寒气逼人,你莫要冻着了。”
说着,竟无视女子手中的长剑,便要将外衣套在了柳媚儿的肩头。
柳媚儿几次先要将剑送出去,但看着他那般模样,心头却是一软。强忍着泪珠,柳媚儿倔强地退了几步,躲过他的外衣,冷煞地道:“你莫要以为这样讨好我我就原谅你了,你说,你和玉虚宫的那个寒烟小贱人是什么关系?”
凌飞大惊失色,道:“寒烟?媚儿,你不要胡乱猜想,我同她只是交流大道而已,师兄师妹之情,清清白白!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为人,我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柳媚儿双眸中的水雾更是涌上,她高声道:“你以为我好骗吗?你七夕那天不来见我,就是去见那个小贱人了吧,听说你还送了她一盏古莲灯,是也不是?”
凌飞背心冷汗直流,心头暗骂不已,这等机密之事,天知地知我知她知,这丫头片子如何知道的?不过,这种事情凌飞也算是老手,连忙是打了一个哈哈,痛苦道:“媚儿,我对你情比金坚,你说这话,实在是让我很受伤!你不要听信小人谗言,我这次出山就是专门来找你的,你看我彻夜未眠,便是思念你导致。哎,寒烟和我不过是泛泛之交,我又哪里会送她古莲灯!就是要送,也送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