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开始翻自己的包,“对,孙子才不离,拿上结婚证,户口本,马上去民政局。”
“去就去。”
女孩儿暴怒地喊了一声,也去找自己抱,然后拎着就要跟男孩子走。
我下意识就跑到门口拦住了他们的路。
“唉!我说,你们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啊,这不是才登记结婚没几天呢吗?因为一泡屎的问题就离婚了啊?太可惜了。”
女孩一脸委屈地说,“不可惜,连一泡屎的事儿他都不能谦让我,往后余生几十年还怎么过啊?”
男孩不服气,“凭什么什么事都让我谦让你?你怎么不说谦让谦让我?”
女孩儿更加愤怒,“你不是男人,人家男人都是宽容大度,你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有。”
男孩儿依然不让,“你也不是女人,人家女人还贤良淑德呢?你身上一点也没有,整个一个泼妇。”
“啊!”
女孩儿气得大叫,一把推开了我,朝外边走,男孩子也跟了出去。
“唉!”
我还想叫他们,可是……
“算了,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选择,别人勉强不来,你认为好的东西,他们也不一定会认为好,所以算了,随他们吧,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孩子,不然男的不冤,女的也不值得可怜,最可怜的是孩子。”
江东西一脸感慨地说。
我心里突然就特别酸,因为想到我老家有很多夫妻不负责任,结果给孩子带来的是一辈子的伤害和辛苦。而那种伤害和辛苦,是无法补偿的。
现在很多婚姻不幸福,动不动就离婚了,嘴上说着对不起孩子,却还是不愿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要不然就是道德败坏,不拿出轨当回事,根本不顾自己做得就是畜生不如的事,这种人,连当了畜生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孩子的感受呢?
我只想说,这样的人,不配有婚姻,更不配有孩子,孩子来的时候不能选择,来了之后又对他们不负责任,生他们凭自己的性子,养他们是为了跟他们要回报,给自己养老,对于孩子来说,一切都是被动的。
我想,母慈子孝应该是要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的,不是道德绑架被逼无奈产生的,没有爱,一切都是自私自利下产生的虚假。
这对小情侣大概两个小时后就来退房了。
退房时是女孩子自己来办的。
女孩子在办退房的时候神情很是淡定,我在想,她是不是装得?其实内心很痛苦?
“妹子,你没事吧?”江东西一边把定金退给女孩儿,一边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想到那妹子一脸淡然地说,“没事啊?咳!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了,恢复单身很好啊?我又可以跟别人约会了,还是谈恋爱好,合不来就分道扬镳,不像这结婚了还得办离婚,太麻烦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现在这年轻人的婚姻观都这样了吗?
就在这时,女孩儿的电话响了,她立刻笑得很兴奋地说,“喂,琪琪啊?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离婚了,今晚去哪嗨?庆祝一下,特么婚姻真是座围城啊?我算体验过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走进去了,对婚姻失望透顶,还是单身好。”
对方也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啊?离了啊?离了好啊,我早就说你眼光不行,找的那个男人既没钱,又没颜,不明白你为什么鬼迷心窍,今晚五星酒店ktv约起来,我给你介绍几个高富帅富二代,别想那个小瘪三了。”
“o了,果然你才是我的真爱,蓝朋友什么的都去死吧。”
这边女孩刚挂上电话,她前夫又回来了。
“这酒店定金钱是我交的,我的钱都是我妈给我的,既然我们离婚了,那我也得跟我妈有个交代,这钱我是要还给她的。”
女孩一只手上刚好抓着江东西刚给她退的一千块钱。
听他说完这话,女孩一把把钱扔他脸上去了,“拿去,给你买纸烧。”
骂完,女孩儿就气氛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竟然眼瞎选了这么一个穷x,渣男。”
男孩子把钱从地上捡起来,嘀咕着,“半斤八两,你也没比我强多少。”
女孩子走远了,男孩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喂!哥们儿,今晚不醉不归,我有钱了,叫几个漂亮小姑娘,这几天我在前妻那受的气,都要从别的姑娘身上找回来。”
一边说,男孩也一边走了。
我,“……”。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舞台,每个人都是一个角色,在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戏剧,是悲剧还是喜剧,除去天灾人祸,全是自己的选择。
这一对小情侣给我的触动很大,人生、恋爱,真的可以这样儿戏吗?
前两天两人感情那么好,没到三天就离婚了?
我的心里难过,也有点慌慌的,想着,我可千万不要有这样的经历,尤其是我跟江东西。
我伸手搂住了江东西,江东西回头冲我笑,我借机亲了她一口。
“咳咳!”
就在这时,梁小月办完事回来,故意咳了两声。
我立刻松开了江东西,江东西有点害羞地瞪了我一眼。
我面上微笑,其实内心里有点怪梁小月,这姑娘怎么那么不长眼色呢?看到老板和老板娘亲热,一般的员工不是应该躲开,等我们不亲热了她再出现吗?结果,她还咳嗽提醒我们,差评!
我和江东西走出接待处的时候,无意间扫了梁小月一脸,发现她正脸色红彤彤地看着我,似乎是有点害羞,但又不完全是,因为看着我的目光亮晶晶的。
我搂着江东西走了,把接待处交给梁小月。
我拉着江东西回房间休息去了,还是在屋里亲热比较有安全感。
一切都是那么好。
我们公司的三项业务发展都很稳定,市值不断飙升。
要不是文兰的王总裁又请我吃饭,引诱我说,他现在愿意花一亿来收购我们的公司,然后再返聘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的公司市值都可以卖到一亿了?
但是,我们几个商量过好,还是选择暂时不考虑卖,这里面已经不完全是商人的想法,也有很多情怀。
这个时候,我和吕浩、王岳,我们三个打算要买房子了。
吕浩的妈妈一直跟着吕浩在这边享福,听说她跟乔老头儿相处的特别好,乔老头儿在她的照顾下,身体变好了很多,两人之间还传出了一些特别的感情。
吕浩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和王岳就鼓励他。
我说,“阿姨一把年纪了,辛苦了一辈子,她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应该无条件支持。”
王岳说,“对啊,只要乔老头儿对她是真心的,你不支持干什么?日后你可就是乔家的儿子,第一继承人了。”
吕浩瞪了王岳一眼,要不是知道王岳不正经,喜欢开玩笑,他想踹死他。
要说别人有那个心思我信,吕浩绝对没有,吕浩只想靠自己的能力养家,然后他剩下的心思都在孙萌萌身上,可惜,孙萌萌不给机会,似乎总觉得如果她跟了吕浩,就愧对乔志新似的。
我们三个在市里看了一下别墅,好一点,新一点的小区,一套都要两千多万。
一套两千万,三套就六千万,得,我们三个要是买了这别墅,整个公司也就没了,看来,我们还是穷人啊。
所以,我们在远一点的余杭郊区看了一下联排,一套一千多万。最后也没选,因为也还是觉得太贵了。
最后就是,我们在余杭那边一个小区买了三套电梯顶跃,一套五百万内,环境优美,空气新鲜。
房子买好了,我和王岳就开始邀请我们的家人来,结果,我们的父母都没有来。
我妈说,“我不在你身边,你受媳妇气我看不到,我要是在你身边,看到你受媳妇气了,我肯定会忍不住说话,到时候可能会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你跟你媳妇刚结婚,感情还不稳定,两个人的感情,没有第三者参与,就算有什么矛盾,只要有感情在,都很容易和好。
如果有第三者参与,就容易出问题,再说,我这边小旅馆生意还不错,我还不想关门,所以,现在就先不过去,以后再去。”
一直以来,我觉得我妈都是大大咧咧的,而这番话让我知道,我妈妈只是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心里什么都有数。
王岳的妈妈说,“你真买了大房子就留着给你和媳妇住,我跟你爸现在还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我们的超市,我们这嘎达,就我家一家超市,我们要是不做了,邻居们买东西都费尽,所以,我们暂时先不去,以后不能动了再去找你吧。”
得,他们都不爱来,我和王岳只好偶尔带着自己的媳妇去住一住,虽然大房子比较冷清,但,总算是让我们两个有一种,有家了的感觉。
我们在杭州,有老婆,很快会有孩子,有家了!
那种感受,我想只有那些在外飘荡多年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感受,那种兴奋,那种温暖,弥足珍贵,不可代替,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我永远都忘不了,我所有的这些幸福感,都是一个叫江东西的女孩儿给我带来的。
很久没联系的许梓涵听说生意也越做越大了,开了好几家大店,据说还在九堡那边买了七、八百万的别墅,比我们三个人的房子还好。
只是,有一天,她突然哭着打电话给我说,“郑白哥,你帮帮我……”。
当时我和江东西正躺在床上休息,我的手机自然是免提,所以,江东西也听到了许梓涵的声音。
我和江东西互相看看,而后,我问,“什么事啊?”
许梓涵哭着说,“严羽,被抓了,我想救他,你能不能让江东西认识的人帮帮我,求求你了郑白哥,我不希望严羽出事。”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严羽是谁,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不就是差点把我们三个打残的那位曾经的老大,现在的财务公司老板吗?
“你跟他……一直没有断了联系啊?”
我突然就觉得,我们三个那天受伤受得真的太不值了,早知道这样,干嘛去管她啊?根本就是她乐意的啊!
我的问话语气不太好,许梓涵沉默了一会儿,给我解释。
“是,我现在跟严羽在一起了,但是郑白哥,我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的钱,是因为……我被他感动了,他对我真的太好了,他让我活得有尊严,所以……”。
“要不是有吕浩对你掏心掏肺五年在先,你都无动于衷,我差点就相信了你不是看上严羽的钱。”我毫不客气地回怼了许梓涵。
许梓涵深吸一口气,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郑白哥,但不是你想得那样,严羽,真的打动了我。”
“算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释这些烂事儿,你跟这些烂人的事,我也不想麻烦江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使用江东西的。”
“郑白哥,你至少听我说一下,他是无辜的……”。
没等她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江东西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其实可以听听她说什么事的,要是不麻烦,能帮也可以帮一下……”。
“为什么?”我有点不解。
“严羽是个人物。”江东西淡淡地说。
一直以来,我就知道江东西不是圣母,如果她是圣母,我还真不喜欢,果然,她总是能给我惊喜。
“我们跟他没交情,但如果他没犯罪的话,帮一下也无妨,多个朋友多条路。”像是以为我没听明白,江东西补充道。
我笑了笑,把电话再次给许梓涵拨了过去。
“喂!郑白哥,你肯听我说了?”许梓涵激动得声音哽咽。
我淡然地说,“不是我想听你说,是江东西想听你说,不过事先说好,如果真的没犯罪,她可以帮着打听打听,要是犯罪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好!我知道,谢谢郑白哥,谢谢江东西,我真的实在是不知道能找谁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