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只是微笑看着我,然后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我跟你这么快就登记了。”
我看着她无论什么神情都觉得美美的小模样儿,为了缓解尴尬,我就笑着说,“呵呵,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不是说了吗,等你结婚的时候,我要送你整个别墅区做聘礼,现在还差得远呢。”
我其实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突然就想到了以前跟她一起的畅想,但说完,我又想,要真到那个时候才能跟她结婚的话,我这辈子会不会都娶不到她?
我面上温文尔雅地笑着,但其实我内心突然就莫名地有点发酸,如今表面看起来我也算是个人物了,资产也不少了,可是总有一种很虚的感觉,好像一旦生意失败,我一转眼又会什么都没有了似的
但我不想表现出不开心让江东西跟着不舒服,今天的气氛挺好的。
于是我一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开心地对大家说,“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吧。”
“好啊!先去喝酒,然后去k歌,我真是太开心了,相信我们的事业一定能越来越好的。”杨依璇有点自嗨。
“依璇说得全对!”王岳全力配合。
我们一行人有点浩浩荡荡地去了附近一家新白鹿饭店,点了一桌子菜。虽然我们有一点点亢奋,但不浪费钱的共识还是有的。
大家吃着家常菜,都很开心,等吃饱喝足了,我们又一起去唱歌。
到了歌厅,大家又喝了一波酒,每个人的小脸都有点红红的,晕的乎的,半醉半醒间狂欢着。
很久没这么放松的k过歌,我也有点嗨了,我从小唱歌就好听,大家都说我不比歌星唱得差,我自己觉得也还是不错的,于是,我唱了几首周杰伦的经典歌曲,《东风破》、《青花瓷》。
在我唱歌的过程中,我就看到原本有些醉眼的江东西,看我的眼睛仿佛冒出了绿光,还闪着星星,一脸崇拜我的样子,她越是这样,我唱得越有激情,越有灵感,越无敌了。
当一首歌结束,王岳抢了我的话筒后,江东西软软清香的身体一下拥进我的怀里,激动地抱着我感慨。
“郑白,你唱歌怎么这么好听啊?天哪,你简直是我的偶像,你不经商,去参加歌唱选秀,肯定能成为大明星,我太喜欢你了嗯……啵!”
这家伙,江东西简直把我当宠物一样来摸啊,亲啊的,弄得我都不知所措了。
我假装矜持地推开她,“你一个大姑娘家的,能不能矜持点了。”
江东西依然一脸激动,熊抱着我不放,赖在我的身上,因为半醉,声音黏黏糊糊的撒娇。
“不是,你唱歌真是太好听了,我受不了,对于你这样的男生我没什么抵抗力,郑白,你在我心目中就是大明星,就是天王,天哪,想到一个唱歌这么好的男生竟然是我男朋友,不行,我要跟你生猴子。”
大概是大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东西,所以,都被她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样子给逗笑了。
王岳这个损友最坏,“行行行,你们两个就现在生猴子吧,我们看着你们呢。”
大家又笑了,气氛达到了高潮。
我原本觉得江东西喝了点酒,行为有点夸张,可后来她也在大家的盛情邀请下唱了首歌,我便知道,就她刚才对我的那一阵崇拜,绝对不是夸张啊,是最真实的表现。
因为江东西的歌声跟我的歌声比起来,那就好比:一个是天上仙音,一个是地上的噪音啊,她一开嗓,就有好几个人把耳朵捂上了,真的有一种要命的感觉啊。
结果谁捂耳朵,江东西就拿着话筒朝着谁跟前去唱,唱得大家四处乱跑,跟逃命似的……
“救命啊!郑白快点,把江东西手上的武器抢下来,你唱两句解救一下我们的耳朵吧。”杨依璇大喊
“真的要命啊,我给钱,求你别唱了行吗?一首给一百块钱。”
他们越夸张,江东西越唱。
终于,等江东西那个破锣一样的嗓子唱够了,她才把话筒给我,我接过她的话筒,唱了几句她点的《东西》,马上整个包厢都有一种瞬间从魔界回到了仙境一般的宁静感,大家也不乱跑了,也不高喊了,都沉寂在我美妙的歌声中。
等我一首歌唱完,我的怀里传来了一声声如小猫打鼾的声音。
原来是江东西在我怀里睡着了。
大家的欢声笑语一直不停。
我见大家还没玩儿够,便把我的外套脱下来给江东西盖上,然后就把她抱在我的怀里,让她安心地睡。
她的身上软软的,暖暖的,那一刻,我抱着她,就有一种我好像抱住了全世界的感觉,心里特别的满足,幸福,只愿一生都能这样式儿的岁月静好,希望一生都能可以想抱她时,就可以抱她。
我们玩到后半夜,各自回家,我把江东西送回她的家,她的父母留我了,我便睡在了客房。
但因为她喝醉了,我总有点不放心,所以,半夜以上厕所为理由,去了她房间两趟,摸了她两次额头,听到她梦呓中说口渴,我就给她倒了两次水,直到她安心睡了,我才回自己的房间。
在我回房间的时候,我总觉得好像我身后有人监视我,虽然我没看到人,因为如果我找到角落里的人,会比较尴尬,所以,我也就没找,光明正大干完我要干的事儿,就回了我的房间。
我也喝了不少,后半夜困得不行,睡得很沉,可是,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一只猫拱进了我的被窝里,让我觉得特别温暖,然后又觉得,我摸着摸着怀里的猫,猫就变成江东西了。
我又惊又喜,很想做点什么,可惜太困了,睡得黏黏糊糊,什么也没做成。
第二天早上,我一睁眼,就听到江东西的妈妈喊,“吃饭了啊!”
我赶紧起床,平时在家从不叠被子,但在江东西家里,我都是把被子跌得整整齐齐,又把床单理得干干净净,仔细检查没什么毛病了,我去洗漱,然后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了才出去。
早饭江东西的妈妈准备得很丰富。
我出来时,正好听到江东西问她爸爸,“爸,你说妈妈为什么做饭这么好吃呢?这么多年,我都没觉得妈妈做得饭菜有一次不好吃的。”
她爸爸淡定地说,“因为你妈妈是个吃货,你妈妈自己好吃,所以每天都会琢磨做好吃的。”
“噗!”我差点笑喷了。
江东西也笑,“呵呵呵呵,爸爸说得好有道理。”
“哐当!”江东西妈妈把一个盛有糊塌饼的盘子微微摔在了桌子上,“你们爷俩可真是没良心啊,我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合着就是因为我好吃哈,不是因为我关心你们,想让你们吃的好点哈?
我每天绞尽脑汁想着给你们换着花样儿做好吃的,合着一句夸奖也换不来啊,我这么优秀,你们好意思这样联合起来没着良心说话吗?”
江东西一边笑,一边吃,不吭声。
她爸爸就问江东西,“你看你妈妈像谁?”
江东西说,“不知道啊?”
她爸爸就说,“像总统。”
我们所有人都愣了,包括她妈妈。
他爸爸立刻给我们解惑说,“特别像某个总统,整天专职夸自己,说自己多么多么优秀,什么事儿都没人比她更懂,没人比她做得更好……”。
江东西笑得不行,“还别说,有点诶。”
她妈妈似乎也明白说得那位总统是谁了,脸色冷了下来。
江东西看到她妈妈的眼神,立刻笑得很舔狗地说,“我跟爸爸视角不一样,我觉得您像总统,是觉得您天生有总统的气质,您身上的魅力,无人能敌。”
她妈妈一撇嘴,笑了,“算你机灵,不然,今早你们都别想吃上饭。”
“阿姨,我什么都没说,我能吃饭吗?”我适时逗趣。
江东西妈妈说,“就你一个好人,多吃点。”
“诶,谢谢阿姨!”
“呵呵呵呵!”
屋内不时传出大家的笑声,气氛特别温暖。
吃完了饭,我和江东西便走出了他们的家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王岳用微信给我来了视频电话,我秒接。
“亲爱的郑白哥哥,我已经收到了我老妈给我寄来的户口本,现在我马上跟依璇去领证,心情真是好嗨好嗨哦!”
我心里其实特别为他高兴,但是面上还是淡淡地说,“你嗨你就嗨,你结婚你就结婚,告诉我干什么?想让我吃柠檬啊?切!”
江东西就站在我旁边,但是我没看她,因为我心里真挺酸的,我也想跟江东西领证,拿不到证,想驾驶都跟亵渎神灵、犯罪似的,但要是有了证,那可就是光明正大了。
还有,一本结婚证,看似小小的一个本儿,可它却承载着男人、女人这一辈子的责任和爱。
我想对江东西负责一辈子,我想爱江东西一辈子,自然也想跟她领证,可惜,她可能还没到特别想跟我领证的时候吧?也许是。
正当我的心酸酸的时候,王岳突然又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地开口。
“哎呀,我打电话不是来告诉你我去领证的,我是想告诉你啊,你妈妈特别鸡贼,一听我妈说,要给我寄户口本结婚,你妈立刻把你的户口本也给一起寄过来了,所以,你要不要努努力,再跟江东西求求婚,咱们一起啊……”
我,“……”。
我怕江东西尴尬,立刻关了免提,然后把电话送到自己的耳边笑着对王岳说,“不用,我跟江东西喜欢水到渠成,我们不想像你们一样急功近利。”
“我们怎么就急功近利了,我们挺水到渠成的呀,从这一点来说,看来你郑白没有我王岳魅力大,你还没有征服江东西啊。”
“是啦是啦,赶紧忙你的去吧,免得杨依璇一翻脸不跟你结婚了。”
我没等他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心情不太好,但是,我也不想在江东西面前表现出来。
我转身笑着对江东西说,“王岳去结婚,还跟我这臭显摆,这个损友。”
江东西却走到我的身边,挽住我的手臂,笑着对我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民政局呢,他们应该在西湖区民政局办理,我们去看看,凑个热闹怎么样?等他们办完了,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为他们庆祝。”
人家结婚,我们去看什么热闹,当然,其实为他们高兴,也挺有意思的,如果我不心酸的话。
可我现在心酸啊,有一种悲怆的感觉,金榜题名时……别人;洞房花烛夜……隔壁啊!
还有谁比我更可怜的,然后江东西还非要去看热闹,我能说什么?我什么也说不出,要是硬找个理由拒绝,显得故意矫情。
算了,去就去吧,牺牲我一个,成全他们大家的开心好了。
我开着我们的越野车,很快就到了西湖民政局。
到了取号机那里的时候,江东西随手取了个号。
我很诧异,“你取号干什么?”
江东西说,“要有号,工作人员才能让我们进去,那样我们才能看到王岳和依璇的仪式,我想看看他们是如何宣誓的,我们也学习一下,早晚用得着嘛!”
她的一句“早晚用得着”,让我觉得很开心,这是不是意味着,未来,她肯定会嫁给我,不会嫁给别人。
我们看到王岳和杨依璇正坐在那边排队,我们便走了过去。
“恭喜你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啊!”江东西一边走过去一边说。
杨依璇说,“等会儿再恭喜,没领证之前,随时都有变化。”
王岳一脸不高兴,“啥意思啊?十八拜都拜了,这临门一脚,你还打算给我来个马前失蹄吗?”
“你可拉倒吧,能不能别饭勺子喝汤滥用瓷儿,你知道马前失蹄什么意思吗?”杨依璇一脸鄙夷地看向王岳。
王岳问,“啥意思啊?”
我说,“有一些人在形容洞房夜的时候,用了马前失蹄这个词。”
“呸呸!”王岳死劲儿打了自己嘴巴几下。
“哈哈哈!”我们都笑了。
很快到了他们两个,他们进去拍照、走流程了,我和江东西坐到门口看着。
江东西也一脸羡慕的神情,我其实特别想说:你那么羡慕,要不咱俩也去领证?
可是想想,别幼稚了,就算我的户口本在王岳手上,江东西的户口本也没拿呀,没有户口本办不了结婚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