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暗探眼里满是血丝,面皮抽搐不止,一字一句从嘴里挤出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们。”
“你急什么?”甄善温和一笑,“怎么?你还以为你能活着走出这个牢狱?”
“你……”
“如今,你能选择的只有痛快点死,还是在这里一块一块看着你的老父亲重新出现在你面前。”
“甄善,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你们扶桑在风吟沿海烧杀抢掠,残害了我风吟多少无辜百姓,若有报应,也是你们先不得好死。”
扶桑暗探浑身发抖,他不怕死,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肢解在自己面前。
许久,他沙哑着声音开口,“这次暗杀原本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甄善凤眸微眯,“什么意思?”
“我不过禁卫军的一个小头目,平时根本无法靠近朝凰殿和凤栖宫,如何得知风吟女皇和凤君的行动?”
甄善沉默,“谁告诉你的?”
“不知道,我们是三日前收到一封密信。”
甄善冷冷一笑,“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能让你们不惜暴露的危险行动?你在耍本王吗?”
“并非来历不明,信上有我们将军的暗号印记,几年前,曾有一神秘人来到扶桑,帮我们将军夺了政权,我能顺利潜入风吟,也是对方帮忙的。”
“那人是谁?”
“除了将军,无人知道对方的真面目。”
“这次扶桑侵扰风吟沿海,也是那人教唆的?”
“是。”
“目的?”
“扶桑今年天灾人祸频繁,我们只能借战争掠夺来填补空缺,转移灾祸,会选择风吟,是那位告诉我们,风吟富饶,又是女子当权,无论我们怎么侵占,中原其他国只会作壁上观,甚至还会推一把,于我们而言最是有利,况且,我们在风吟,有那位的帮助,也埋了不少暗线,只是……”
扶桑暗探看了看甄善,眼中有怨恨,更对的是恐惧。
他们还是过于小看这个女人了。
甄善眼底划过一丝戾气,“你们没有想到,自己会是那个神秘人的打手吗?对方不过是在利用你们给自己铺路?”
“那又如何?互利罢了,难不成大家还讲个真心吗?摄政王殿下,你信吗?”
甄善没回答他,继续问道:“你们如何联系那个神秘人?”
“联系不到,甚至对方什么时候把信放在我那,我自己都不知道,无影无踪,就算是最上层的忍者都追踪不到对方的一丝痕迹。”
甄善眸色微凝,“你们接下来的计划。”
扶桑暗探缄默不言。
甄善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没再问,也没必要再问了。
身后传来了一道利刃入体的声音,甄善说过,他一定得死,只是死的轻松跟痛苦罢了。
摄政王府
秋高气爽,园中桂花开得正好,飘香满院。
言烨今日闲来无事,在园中凉亭品茶赏景。
甄善刚回来,映入眸中的就是这副如画的美景,心中的戾气和凝重稍稍缓和些。
她抬步走入亭中,轻轻一笑,“美人如画,茶香悠远。”
言烨抬头,眸中染上点点的笑意,只是他鼻尖微动,淡淡的血腥味入鼻,默了默,没有多问什么,“忙完了?”
甄善没有形象地趴在桌子上,抓起他的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事情哪有忙完的时候?”
言烨给杯里添了茶,递到她面前,安静地听着她发牢骚。
甄善端起茶杯,袅袅的茶香氤氲了她眸中的情绪,她忽而轻声问道:“阿烨,世人当真如此容不下女子当权吗?”
言烨顿了顿,轻叹,“世人容不下的是一枝独秀,风吟的存在,于男子来说,是离经叛道的毒瘤。”
倘若世代以来是女尊天下,女人永远处于上位,那么若是出现一个男子为政的国家,依旧也是不为世人所容。
如今,其他国家与风吟争的不仅是土地,还是千百年来制度的维系和颠覆。
越国等国有史以来都以男子为尊,他们看着风吟女主天下,除了大骂不成体统、违背纲常、逆天而行,心里也是害怕的。
他们怕原本处于主导位置,处于命运顶端的自己,突然有一日被自己从来都不屑,只会依附他们的女人踩在脚下,原属于男人的天地权利,尽数被女人所夺。
为此,风吟越强大,他们只会越忌惮,越想覆灭。
而甄善的存在,对于所有男子当政的国家,都是最大的挡路石,他们会不惜任何代价来铲除她。
看着眼前自信傲然、风姿绰约的女子,言烨心脏忍不住刺疼起来,他不敢想,若有一日她从神坛跌落……
甄善明白他的意思,这话他曾说过一次,只是先前,她睥睨天下,觉得以她一人之力,定能护风吟百年安然。
为此她步步谋划,就是要天下都忌惮她,不敢再随意进犯风吟。
可如今知晓背后有一只强大的黑手,一直筹划覆灭风吟,听着扶桑暗探对女子当政的难容,甄善心中浮起从未有过的危机。
她才明了,与她为敌的,是整个天下。
而她真的能护风吟在这飘摇的乱世中安然吗?
她一人真的能对抗天下?
甄善缓缓闭上眼。
见她脸色苍白,言烨眸光微颤,“善善……”
“言烨,甄氏一族护了风吟存在于世百年,我还是那句话,我与风吟共存,谁想覆灭风吟,都必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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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尊位面的思路曾是兔子准备想写的古言权谋文,但,后面兔子没写了,直接奔快穿的怀抱了,但不写,总有遗憾,所以就放到这里,然后兔子又朝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