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感觉如何?”
“还好。”
“看你恢复的速度,过几日,就能出去走走了,再过几个月,应该能尝试骑马这些了。”
“无需这么久。”
“不行,伤筋动骨都得一百天,你给本王好好养着。”
言烨淡淡看了她一眼。
甄善气势弱了下去,“至少得再养一个多月吧。”
言烨叹气,“我没事。”
“没事才好,”甄善默了默,“阿烨,过几日,我可能要去两河一趟。”
言烨怔了怔,垂眸,“嗯。”
“……嗯是个什么意思?”
不舍呢?
摄政王殿下十分不满意。
“我说不,你就能不去?”
甄善一噎,“两河那边事态紧急,我再不去,二皇姐估摸连皮带骨都得被那些人给吞了。”
“嗯。”
“你别只说嗯啊。”
“我跟你一起去。”
“你还是只说嗯吧。”
言烨:“……”
甄善见他脸色分分钟给冷冻下来,轻咳一声,安抚道:“你身体尚未恢复,不宜舟车劳顿,而且两河那边现在有点乱,我也不放心你去……”
言烨看了看她,“无需你保护,我能护你。”
媳妇,别乱抢本王的台词。
“况且,你放本宫一人在京城,不怕本宫做些什么吗?”
“媳妇,咱别闹好吗?”
言烨淡淡地看着她,“实话。”
甄善继续劝道:“两河那边不太平,我担心冲撞到你,你知道我于政事军务上,向来铁血手段,这万一吓到你……”
刚追到手的媳妇就这样给吓跑了,摄政王殿下怎么都是拒绝的。
言烨薄唇微抽,“你想太多了。”
“这不是想给你留个温柔的好形象吗?”
“……你对自己有误解。”
“媳妇你就不能给本王一个面子吗?”
“不能。”
好吧,你是媳妇你说了算。
最后,甄善好说歹说,才勉强说服他先在京城再修养一段时间,等她将两河那边整理一番,再派玄衣卫来接他去。
翌日,两河那边又发来急报,甄善只好提前启程。
“媳妇,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本王说的吗?”
甄善看着给她整理好行李的言烨,问道。
“一路小心。”
“然后呢?”
说好的泪眼婆娑的吻别呢?至少也要来给拥抱吧?
言烨看了看她,“照顾好自己。”
甄善翻了个白眼,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她丢开行李,一个箭步上前,把人给紧紧抱住。
言烨:“……”
他浅淡眸子划过一抹笑意,抬手,回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天色不早了,早些出发吧。”
甄善闷闷地应了一声,“嗯,府里的一切你做主就好,要是无聊了,就出去走走,玄衣卫会保护你的。”
言烨眸光微晃,温和地应了一声。
“还有呀,记得每天给我写信,一定要写你想我,你最喜欢我,你是我的媳妇……”
言烨:“……”
言烨将她推开,重新将行李丢到她怀里,意思很明显,赶紧给本宫走走走。
甄善抱着行李,颇为伤心地瞅了瞅自家无情的媳妇,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言烨甩眼不看某个戏精上身的女人,顾自坐到软塌上,拿起书翻着。
“我真走了。”
“嗯。”
甄善撇了撇嘴,背景萧瑟地离开。
说好的长亭十里送别,一送再送呢?
好吧,他真要如此依依不舍,她恐怕忍不住立刻将他打包一起带走了。
言烨抬起头,望着她的背影,眸中不觉染上浅浅笑意,还有浓浓的不舍。
随后的日子,言烨并没有出去,继续在摄政王府养身体,至少要让双腿尽快适应行走,才能去找她。
只是,这些日子,都没人再围着他团团转,整天在他耳边唠叨个不停,言烨不习惯的同时,心尖满是想念。
言烨看着外面的桃花已落尽,心口泛起丝丝愁绪。
他苦笑,真在风吟待久了,也如同风吟男子一般,盼着妻主回来,多愁善感了吗?
他这样,若是被外公和师尊知晓,恐怕会被他们给打死吧?
言烨垂下眼帘,站在屋檐下许久,直到向壹叫了他一声,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回到屋里。
他走到书桌那,将宣纸铺开,用镇纸压着,提起笔,轻蘸墨汁,在纸上轻轻勾勒,那女子的音容笑貌缓缓跃入。
却原来,对她的一点一滴,他已经刻入心中了。
甄善,善善。
好在,每天都有信件从两河那边寄过去,言烨看着信上各种“废话”,尤其每次信的结尾都是那两句:媳妇我想你,媳妇你记得想我,他满满的嫌弃。
可无人看到,每次他看着信件,眉间的冷漠散得一干二净,浅淡眸子溢满了柔色,薄唇微扬,那一抹浅笑,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