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还觉得它们挺有趣的,怎么今日跟公主殿下这么一比起来,它们都无趣了。”
娘娘忍着把这鬼畜摁进蟒蛇嘴里的冲动,淡淡道:“多谢大人看得起。”
早晚有一天,本宫也把你剁碎了,喂你家的小可爱们。
谢宁勾了勾薄唇,抬手拿过长剑,继续投喂着自己的宠物们。
甄善平静地站在他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当没看不懂这大型血腥场面,神色苍白,是因为先前受伤,而不是被吓的。
杀鸡儆猴还是故意恐吓,谢宁的段位还不够呢。
要知道,当年妖妃娘娘可是还原了不少上一代绝代妖姬妲己娘娘的酷刑,什么炮烙、剜心,虿盆,怎么恐怖怎么来。
谢宁眸中趣味更浓,但是一旁无声无息站得的黑袍人,他是谢宁最信任的心腹林严,眼神却越发警惕。
眼前这女童真的是纯晞公主吗?
三年的冷宫生活真的能把一个女童的心智磨练到这般恐怖?
她背后是否还有人?
甄善淡淡地扫了一旁目露杀意的黑袍人,神色淡然,当做看不见。
隔天,谢宁亲自来告诉她,皇帝要见她。
甄善眸中划过一丝光芒,应该是冷宫里那些被杀了的太监引起了皇帝的重视,担心这些日子搅乱皇宫之人下个目标就是他了,所以想盘问一下她这个冷宫唯一幸存的人,看看有什么线索。
至于有没有良心发现,想起她这个女儿,顺心想关心一下呢?呵呵!
“公主殿下在想些什么呢?”
谢宁看着她低眸垂思,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眸色幽幽,抬手绕着自己的发丝,饶有兴味地问道。
甄善抬眸,见他又是那标志性的公公动作,忍住抽搐的嘴角,“想麻烦大人一件事。”
“哦?”
“找个人您不喜的人,来扇我。”
谢宁绕着头发的手顿住,似因为兴趣大起而忍不住翘起兰花指,“为何要是本官不喜的呢?”
“……那到时,我宰了对方,不得罪您,也可以讨好您。”
甄善看着他那兰花指,差点眼瞎,心已经沉到谷底了。
真是个……公公!
堂堂妖妃,已经堕落到要去攻略一个太监了吗?
但,至少太监以前还是个男的,总比女人好……吧!?
甄善阿q式地安慰着自己。
“哈哈,”谢宁笑得十分愉悦,“公主殿下,您真是一个可人儿啊。”
“大人过奖了。”
“那若是由本官来打呢?”
“大人给补偿吗?”
“不给又如何?”
“也可以。”
“哦?”
“毕竟我以后要仰仗大人的地方还多的是,而且,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是等以后本宫翅膀硬了之后,会扇死你踏马个大鬼畜而已。
“啧啧,这小嘴儿真是甜呢。”
“实话。”
“你这么可爱,本官可下不去手呢。”
只是话落,甄善整个人撞到了柱子上,脸颊火辣辣,几乎麻木。
可还真是下不去手,只是用了内劲而已,呵呵。
甄善撑着站了起来,忍着气血的翻涌和浑身的剧痛,一步一步走到铜镜前,很好,脸够肿,嘴角够破。
她抬手,撩开衣袖,将绷带拆开,指甲划破先前恶犬咬伤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谢宁浅淡的眸子微眯,啧,这小丫头,还真下得去手啊,看得他都不忍心了呢。
甄善脸色惨白,凤眸却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伤口,既然要惨,那就得掺得更彻底一些。
不然,还有什么意义?
“公主觉得自己卖惨就能勾起陛下的恻隐之心吗?”
甄善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能!”
“那要是本官不小心说出了那晚的事情,还有殿下身上穿着的尚衣局丢失的衣服,那该如何是好呢?”
谢宁恶趣味十足地看着她。
甄善看向他,神色无波。
“开玩笑的,但本官真的很好奇,殿下到底是怎么戏耍禁卫军和护龙卫?”
“我说过,那些东西我都是捡来的。”
谢宁慵懒地笑了笑,点点头,“那就当公主是捡来的吧。”
不急,他会慢慢挖出她身上的所有秘密。
甄善垂眸没说话。
“走吧。”
甄善换上了原身在冷宫里又薄又破烂的衣物,脚下一双遮不住冻红脚趾的破鞋,抱着手臂,踉踉跄跄地走进御书房。
她似乎是惊吓过度,不小心绊到自己,整个人扑倒在地上,破烂衣服根本掩盖不住双手狰狞的伤口。
甄善吓得不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求饶都喊不出来。
自她出现,皇帝就怔住了,眼前瑟缩着仿佛三年都没长高,皮包骨头,浑身是伤,比重灾区逃出来的女童还惨,是当年那个软软糯糯、可爱至极的小包子?
皇帝瞳孔一缩,声音有些发涩,看向谢宁,“她是?”
“回陛下,她就是纯晞公主殿下。”
“放肆!”
皇帝狠狠拍了一下桌案。
谢宁垂眸,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倒是甄善似被吓到了,抖得更厉害。
见此,皇帝眸光微颤,忍住怒气,“福全,快去叫太医。”
“是。”
皇帝起身,走下龙座,亲手将地上仿佛一捏就碎的女童扶起来,“善善,抬起头来,让父皇看看。”
甄善满是冻疮的瘦弱手指不安地缠着,根本不敢抬头。
“善善,”皇帝再次放柔声音。
甄善犹豫了许久,才缓缓抬头,皇帝触及她脸色的伤口,还有含着眼泪,那双酷似她的凤眸,眉头紧锁。